牛野和乔一成在这边，说着不借钱给乔四美。 乔四美这边，就是忙着找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筹钱了。 排除了有钱人牛野，还有可能有钱的人乔一成。 乔四美能借钱的人就不多了，同事和小姐妹有没有借钱的交情不说。 人均GDP五千多的年代，二十多岁的年轻打工人，怎么可能有十万块的存款。 有一万块钱存款的都不多，朋友同事这条路子，乔四美直接就放弃了。 乔二强有钱的话，也不可能需要在三丽这边借两万块钱。 乔七七上班的时间不久，加上存下的多年零花钱，也不可能有五位数。 唯一能给乔四美凑点钱的，也就只剩下一个齐唯民。 一个上班五六年，不贪不腐，平常时候出手还大方的公务员来说，也不可能能拿多少钱。 把能想过的人，都找了一遍之后，乔四美能凑到的钱，离十万块钱依然还是相去甚远。 还因为死不悔改，不死心，想帮戚成钢的原因，惹恼了乔一成和三丽。 没有惹恼乔七七，是因为乔七七性格温和，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和人着急。 但从上次，戚成钢出轨，乔七七一样的揍戚成钢，就能明白七七同样不喜欢戚成钢。 现在乔四美要借钱救戚成钢，乔七七的立场勉强算是中立，没说反对，但是也不支持。 乔二强可能是，乔家唯一支持乔四美想法的人。 乔二强这个人，脑子时常不太清醒，做人也没什么道德观，是非观也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乔二强也不会，认为自己喜欢别人老婆，跟比大自己十几岁的女人结婚，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和乔四美理念一样，爱情至上，所以乔二强也能理解，乔四美救戚成钢的想法。 乔二强平常表现的老实，只不过是因为没什么心眼，没有过什么主动害人的心思。 乔四美借不到钱，戚成钢遇事只会躲，从没想过自己借钱解决，当然就赔偿不了孟家。 孟家父母和亲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堵住了戚成钢，就把戚成钢给狠狠的打了一顿。 “四美，你救救我吧，如果不赔他们钱的话，他们就要嘎我腰子，要我的命，我就活不成了。”
戚成钢挨打了之后，自然又是回乔家，扑通的给乔四美跪下，认错，卖惨，装可怜三件套，求乔四美想办法救自己。 因为和乔一成和三丽这次生气的态度，乔四美这次算还坚持了一个晚上。 没有当晚就原谅戚成钢，晾着了戚成钢一晚。 可见乔家人在乔四美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份量。 只是这点份量和戚成钢相比，太轻了一些，乔四美内心还是向着戚成钢，就躲着戚成钢给乔一成打过去了电话。 “大哥，戚成钢被孟家人打了?” “什么时候打的，有受伤吗?” 冷静下来的乔一成，还没到藐视人命的程度，首先就是关心戚成钢的伤情。 “就是今天徬晚他们堵住了成钢，把成钢给打了，打的挺严重的，浑身都是伤，脸都给打破了。”
就算到这个时候了，乔四美依然还是一个颜党。 四美心里，戚成钢破相的话，肯定要比骨折严重的。 “那就送医院去呀，打急救，我通知一下牛野，让他过去看看。”
乔一成也就真的相信了，四美说的戚成钢伤情很严重。 “大哥，成钢的伤也没那么严重，还没有到去医院的程度。他身上的伤虽然多，不过都是皮肉伤，在家里擦点药就行了。”
“那就不要管他，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了。”
戚成钢没什么大伤之后，乔一成完全就是另一番态度了。 “哦。”
“受了伤，让他自己受着。你可不要再像个丫鬟一样去伺候他了。”
“我知道了。”
乔四美给乔一成打电话的目的，也算是基本达到了。 把戚成钢的惨状告诉乔一成，想让乔一成可怜，同情戚成钢。 最不济，乔一成知道了戚成钢被打的很惨，也能消解一些乔一成心头的怒火。 乔四美从小到大，惹祸了之后，擦屁股的都是乔一成。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乔四美还是希望乔一成帮自己兜底。 对于怎么从乔一成这边，达成自己的目的。乔四美做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等着乔一成对戚成钢的气消了，自己再央求，撒娇，乔一成自然只能拿钱了。 只不过，变化总是比计划快。 第二天一大早，孟桂枝的爸爸，就又来了乔家，往乔家堂屋的沙发上面，这么大马金刀的一坐: “戚成钢，赔钱，赶快的赔钱。十万也好，打你也好，那是因为你祸祸了我家的黄花闺女。现在我们家老娘也气病了，摊在床上，看病吃药那不得花钱嘛。”
昨天徬晚刚揍过戚成钢，算是对戚成钢的警告，今天一大早过来，算是趁热打铁，逼迫戚成钢赔钱。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孟家又有损失了，这个看病吃药的钱，都应该戚成钢来赔，要涨价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戚成钢弱弱的对着，自己有实无名的便宜老丈人孟桂枝爸爸说道。 “我过分?现在对你算是客气的了。过分的话，你早进牢里蹲着了，哪还能这完完整整，自由自在的在家里蹲着。再追加俩万，要不然咱们就一拍两散，你们家不是也有一个小丫头了吗…” 孟家这威胁的意味已经是很明显了，而且不只是威胁戚成钢，还拿孩子来威胁。 这乔四美就忍不了了，没功夫和乔一成磨蹭，等不到让戚成钢受了教训，再从乔一成这边抠钱。 … “乔一成，你这着急忙慌的打电话，把我给叫出来干嘛?” 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茶楼，牛野对着乔一成问道。 “牛野，我需要借你点钱用。”
经历的多了，乔一成从牛野这借钱，已经没以前那么难开口了。 “别开玩笑了乔一成，你怎么可能缺钱。”
这个时间点，乔一成过来借钱。牛野当然知道乔一成是帮着乔四美借的，装着糊涂说道。 这关系变化的也挺神奇的，小时候牛野和乔二强和三丽，四美的关系好一些，和乔一成的关系挺疏远。 到了现在三丽成了牛野老婆，这个关系不说，牛野和乔一成的关系变的近了挺多，和乔二强，乔四美的关系是完全疏远了。 乔四美需要用钱，都要乔一成帮着来牛野这借了。 “十万块钱，我知道你有，叶小郎她不是刚还给你没多久吗?” 乔一成直奔正题，没什么和牛野开玩笑的心情。 “我没钱，那个钱没了，那十万块钱我还给我爸了。最近医药厂，新上了好几条生产线，钱都投进厂里去了。为了加快公司发展，我家真没钱了，别墅都抵押银行了，三丽也是知道的。”
马上就到二十一世纪了，牛野对医药厂的布局，也就完全启动了。 口罩，防护服，体温计，消毒液等一些疫情紧缺产品的生产线。 厂里要尽最大能力的扩大生产规模，所以近三年之内，牛野都不会有什么大手笔的花销了。 扩大完生产线之后，还需要继续储备生产原料，这是一个长期任务。 当然了这个时间安排的这么巧，也是在知道戚成钢开书店之后，牛野就同步计划着了。 从源头上就堵死了，三丽想把自家的钱，借给戚成钢的可能。 “那你在这喝吧，我有事需要先走了。”
乔一成在牛野这边借不到钱之后，就着急的要先走了。 “你着什么急啊，你前两天不还嘱咐我们，不要借钱给乔四美吗。现在怎么就又开始自己主动帮乔四美借钱了?” 牛野直接拉着乔一成的胳膊不让走，不可能放跑了乔一成。 “四美她趁着南方在家来找我了。说戚成钢活不了了，孟家人还威胁要动巧巧。这个教训对他们来说应该够深刻了，我不能真不管她啊。”
乔一成揉着额头说道，乔一成也是被乔四美搞的头嗡嗡的。 “我白提醒了你是吧，你还是让她找到了大嫂跟前。大嫂让你把这件事尽快解决了?” “也不只是这个原因，我也没想真的不管四美，开始说让你们也不要管她，只是想让他们多吃点苦头。现在巧巧都有危险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了呀。”
乔一成这完全就是惯着乔四美了，乔四美不管想怎么样，都有乔一成这个大哥给满足。 “那你这算让戚成钢长了什么教训，就是不轻不重的挨顿打，就是深刻教训了?戚成钢这个人咱们不是没打过，他变安分了吗?” “可是…” “可是什么，乔一成，你要记住，这次惹祸的那个人叫戚成钢，是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外姓人。他出轨对不起的是你亲妹妹乔四美，凭什么让你这个大舅子去替他赔钱。 你乔一成对出轨的妹夫的惩罚，就是替他赔钱平事的话。那我以后要是出轨了，也把别人肚子搞大，你这个大舅子做事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一样是你妹夫。”
“你敢对不起三丽?” 举个例子，乔一成还挺激动。 “我就是这么一说，有气你找真出轨了的戚成钢撒去。我意思就是说，戚成钢能赔的起这钱就赔，赔不起他就坐牢去。跟你乔一成没关系，你怕巧巧有危险的话，就让巧巧这段时间先住我们家去，我保证孟家人连我们小区门都进不去。”
十万块钱甚至是十二万块钱，真的是挺多了，是孟家在农村种地，几十年才能赚到的收入。 虽然牛野判断，孟家并不敢对巧巧一个孩子做什么。 但是财帛动人心，还是要加个保险，把巧巧接回自己家，以防孟家人真的上头。 乔一成想过了之后，觉得可行，答应了下来:“那我找四美说一下。”
“嗯…老头子干脆也别在老屋住了。多给他几百块钱，让他自己找个宾馆，或者澡堂住去吧。”
乔祖望这个很机灵的，遇事躲的也很快，最近嫌孟家人烦人，乔祖望已经不怎么回家住了。 “这个你跟老头子说吧。”
乔一成这是不太想和乔祖望交流。 “行，我肯定能把老头给安排了，不行我就把他安排到洗浴中心去。”
乔祖望这个二十多年没见过女人的老鳏夫，不怎么正经的洗浴中心，牛野就不信乔祖望不想去，都怕乔祖望进了洗浴中心就不想回家了。 把事情给理顺了，两个人才有心情安安静静的喝会儿茶。 … “四美，巧巧的东西你都收拾好了吗?” 下班了之后，牛野接上三丽，一起来到乔家老屋，准备把巧巧给接回家。 不管巧巧，有一个怎么样的渣爹，但是孩子都是无辜的。 就和乔家兄妹一样，有一个乔祖望这样的渣爹，但是乔家兄妹也是无辜的，不该受牵连。 “收拾好了。”
现在乔四美身上，硬要挑一点优点的话，就是乔四美对自己的孩子还行。 没有说为了戚成钢，就想把孩子留下，逼着乔一成掏钱，不顾孩子安危的情况出现。 孩子还是要比兄弟姐妹，和老爹爹地位重要很多的。 “老头子，这段时间，孟家肯定会一直来闹，你就别在家里住了，不管你是擦着或者是碰着了那都不好。这是给你的钱，你想住宾馆或者澡堂的话都可以。”
牛野走的时候，给乔祖望留下了五百块钱，这些钱够乔祖望在澡堂，洗澡，喝茶，搓澡，修脚。 天天每个项目都来一遍，痛痛快快的住一个月了。 “我要在外面住多久啊?” 愿意用钱摆平乔祖望的话，乔祖望还是很听话了，接过了钱之后，乐呵呵的问道。 “先准备住上一个月的吧，钱不够了，你和我们说，我们再给你补。”
牛野一说，乔祖望就痛痛快快的就应着了。 只剩戚成钢和乔四美两口子之后，牛野就不用回乔家老屋那边了。 三丽本就和乔四美生气着的，接巧巧的时候，全程都是牛野在和乔四美对话。 冷战时期，三丽更不会回去安慰四美了。 只是每天给七七打个电话，了解一下老屋那边每天是什么情况就行。 孟家人只想要钱，迟迟得不到赔偿，孟家人也着急。 要不到钱，只能逼迫戚成钢，拿戚成钢出气。 从农村进城来也没事，每天就是抓戚成钢，逮住戚成钢了之后就是揍。 又被抓到两次，挨两次打之后，戚成钢也就不敢回乔家老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