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院。 南漳郡主坐在贵妃榻上愤怒。 丫鬟在清扫地上的碎茶盏。 不小心割破了手,丫鬟嗦着手指,疼的眼泪直飚也不敢吭一声。 赵妈妈在一旁劝南漳郡主息怒。 外面,一丫鬟走进来。 赵妈妈问道,“可打听到点什么?”
那丫鬟正是苏锦不要的小厮的妹妹,是牡丹院的三等小丫鬟。 丫鬟战战兢兢道,“我哥说他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脑子登时昏昏沉沉的,没走两步就摔倒了,什么都没看见。”
就是看见了也不敢说啊。 大少奶奶打了他二十大板,是看在他们还算识时务的份上。 要是真动怒了,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没有的东西!”
赵妈妈骂道。 丫鬟跪下替兄长认错。 赵妈妈道,“还不退下!”
丫鬟赶紧起身。 南漳郡主拳头攒紧,“那女土匪是算准了我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有所防备!”
“越是这样,越证明她的竹屋有问题!”
她咬牙道。 这话听得赵妈妈心惊胆战啊。 她怕南漳郡主还不死心,继续派人去查大少奶奶。 这已经是第二次栽大少奶奶手里了,而且回回都输赔了夫人又折兵。 南漳郡主没怕,赵妈妈怕了。 “郡主,还是让国公爷收拾东乡侯吧,东乡侯一倒,大少奶奶自然就不成气候了,”赵妈妈劝道。 “能指望崇国公府吗?!”
南漳郡主失望道。 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让东乡侯活着回京。 结果呢?! 人家不但活着回来了! 而且是生龙活虎,一来回就踩的他喘不过气来! 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想到被逼着去崇国公府参加东乡侯府的乔迁宴,南漳郡主的五脏六腑都被怒火灼烧的疼。 …… 接下来几天,苏锦都没有出镇国公府。 美人阁开张了,之前还开了个冰铺,接下来要一鼓作气把药坊开起来。 之后,就可以过没事数钱玩的日子了。 这几天,苏锦就在琢磨开药坊的事。 药坊不用拆掉重建,但要改造一翻。 苏锦画了设计图,再加上铺子要卖的东西,就忙了整整四天,还没有忙完。 …… 这一天,苏锦不得不出门。 她也盼着这一天。 因为这一天是东乡侯府办乔迁宴的日子。 早早的醒来,杏儿伺候苏锦穿好裙裳,一袭天蓝色裙裳,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吃了早饭后,苏锦带着杏儿去栖鹤堂请安。 南漳郡主不在栖鹤堂。 苏锦又专程去了牡丹院一趟。 给南漳郡主请安,然后道,“侯府只有我娘招待宾客,我要回去帮忙,就不和母亲一起了。”
压根就没人愿意和她一起。 甚至就没人愿意去东乡侯府。 南漳郡主淡淡的应了一声。 苏锦带着杏儿告退。 坐上马车,直奔东乡侯府。 苏锦是真的怕唐氏累着了,赶着回去帮忙的。 然而面对空荡荡的侯府。 苏锦有点懵了。 唐氏惬意的喝茶。 苏锦望着她,“娘,是不是我记错了,今儿不是侯府办乔迁宴的日子吗?”
“没记错,就是今天,”杏儿道。 她有点担心,“不会又和上回似的没人来吧?”
上回侯府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结果没人来。 府里小厮胡吃海塞,撑得走不动道。 吃撑就算了,反正没浪费,问题是面子挂不住啊。 唐氏笑道,“他们肯定会给你爹面子的,只是他们都善解人意,体谅你娘我,所以都没有提前到,这是好事。”
苏锦,“……。”
她娘真会自我安慰。 分明是那些大臣和夫人们怕来早了,到时候独自面对她娘这个青云山压寨夫人,还是一个能把凶残霸道的东乡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压寨夫人,万一一言不合惹她娘不快,惹祸上身就麻烦了。 只要不误了用宴的时辰,就不算失礼,更不算看不起东乡侯府。 苏锦陪唐氏闲聊。 两刻钟后,才有人来。 最先来的是南安王、靖国侯、北宁侯和定国公府大老爷以及他们的夫人们。 东乡侯和唐氏亲自到门口迎接。 大家坐在一起闲聊。 南安王妃许久没见儿子,想的慌,问道,“犬子是出府了吗?”
“没差人去告诉大少爷他们吗?”
唐氏问道。 “已经禀告了,”小厮回道。 有小厮进来道,“郡王爷他们在书房看书,说是待会儿再来请安。”
“这么用功?”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南安王妃吃惊道。 她那儿子,他看书的时辰还没有书看他的时候多。 南安王笑道,“是东乡侯教导有方。”
东乡侯摆手笑道,“不敢当,是郡王他们自觉。”
“嗯,今天格外的自觉。”
南安王,“……。”
这不是自觉。 是借口躲着不见他们呢,看来还在生他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气。 他这个做爹的,“被迫”和儿子断绝了关系都没生气,他倒是脾气大。 不过不见就不见吧,几天没见,儿子也不会变了个样。 渐渐的,来的大臣就多了。 不止大臣到场,夫人也都到了。 就是无一例外的都没带女儿来。 这样的场合不带来也没什么,但明知道皇上要来的情况下,居然没三五个大家闺秀来凑热闹,这就太不寻常了。 那些想往后宫钻的,想给皇上做儿媳妇的不应该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啊。 杏儿小声问道,“姑娘,他们是不是怕大少爷看上他们的女儿,抢了做媳妇,所以不敢带女儿来啊?”
“你真相了,”苏锦扶额道。 “……。”
大树上,楚舜他们在看热闹。 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看上去有些神秘。 楚舜拍拍苏崇的肩膀道,“苏兄,看来你只能靠上街抢媳妇了。”
苏崇黑线道,“不娶媳妇会死吗?”
“会,”南安郡王道。 “……。”
“你是被谁忽悠了?”
苏崇瞅着他道。 南安郡王看了他一眼,“我,南安王府的独苗,我要不娶媳妇传宗接代,香火就断了。”
“我父王说与其让香火从我手里断了,还不如从他手里断,”南安郡王一脸惆怅。 都还没有意中人,就有要生儿子的压力了。 楚舜笑道,“连大嫂都抢了夫婿,何况是苏兄了。”
苏崇白了楚舜一眼道,“我妹运气那么好,抢的夫婿都有毒,我这么倒霉的,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