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望着苏锦,“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苏锦扶额。 玉佩好赔,但玉佩背后的意义却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玉佩是她弄丢的,理应她负责。 但要说告诉谢景宸,苏锦还真不大敢。 “先瞒着吧,要是真找不到,我把皇上在大佛寺赏赐我的那块玉佩赔给他,”苏锦道。 暗卫道,“大少奶奶也不必太担忧,您救了大少爷,大老爷感激你还来不及,大少爷生母泉下有知,也会庇佑您。”
“总归还是要找到的,”苏锦道。 谢景宸从未见过他亲娘的面,只有这么一块玉佩,还不是给他的,是给大老爷的。 就这么被她弄丢了,她于心何忍。 “我这就去找,”暗卫道。 暗卫转身要走,外面,谢景宸踩着台阶上来,道,“去找什么?”
“去找一味药材,”苏锦道。 谢景宸狐疑的看着她。 苏锦平常说话不疾不徐,现在快了三分,神情还有那么点慌乱,显然是在骗他。 她骗他就算了,也没少糊弄他。 自家暗卫居然也帮着。 谢景宸看了暗卫一眼,暗卫道,“我这就去买药。”
苏锦扶谢景宸坐下,给他倒茶。 殷勤的令人发指。 结果茶倒了一半,苏锦鼻子一痒,一口喷嚏打了,手里的茶倒在了小几上,溅到谢景宸身上。 谢景宸,“……。”
他赶紧夺过茶壶,道,“喝你倒的一口茶真是不容易。”
右相府。 一间精致奢华的闺房内。 嘤嘤抽泣声传开。 一姑娘缩靠着床角,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右相夫人坐在床边,是又生气又心疼。 好端端的女儿出去逛街,结果被人撞下水,被人救了是好事,却是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占尽便宜,这事已经传扬开了,往后她女儿还怎么嫁人? 劝也劝了,可是女儿一直哭,右相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外面,进来一丫鬟道,“夫人,老夫人让您去正堂商议下大姑娘的事该怎么办?”
右相夫人面带凝重,给丫鬟使眼色:盯好姑娘,不许她做傻事。 右相夫人走后,丫鬟安慰那姑娘道,“姑娘,你别哭了。”
那姑娘望着丫鬟,咬着唇瓣道,“他……。”
“姑娘,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丫鬟道。 “他真的进百花楼了?”
那姑娘声音哽咽。
丫鬟点头道,“二姑娘让小厮跟踪他,是亲眼见他们进了百花楼的。”丫鬟心疼自家姑娘,被人轻薄了,除了嫁给他,也别无选择了。 却不曾想看着人模人样,却是个百花丛中过,沾满胭脂的纨绔子弟。 丫鬟替主子不值得。 正堂外。 右相夫人擦掉眼角的泪花,方才抬脚走进去。 二太太见到她,起身相迎道,“大嫂没事吧?”
“我没事,”右相夫人憔悴道。 老夫人面色冷沉,她手边小几上摆着一块玉佩,正是周大姑娘不小心从苏锦身上拽下来的那块。 玉质剔透,雕刻精美。 望着右相夫人哭肿的眼睛,老夫人怅然道,“事已至此,你伤心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出轻薄漪儿之人,把亲事定下来,总不能让漪儿一辈子青灯古佛。”
“一个出入花楼的无耻之徒,您也舍得把漪儿嫁给他?”
右相夫人眼眶通红。
“他再不济,也救了漪儿,也不是所有进出花楼的都是无耻之徒,”老夫人苦口婆心。 “不是无耻之徒,怎么做的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漪儿的事?!”右相夫人恼羞道。
让这样的人做她的女婿,她是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 二太太叹息道,“还以为漪儿能嫁进定国公府,没成想……。”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瞪了一眼。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瞪没了。 右相夫人坐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办好,不嫁不行,嫁了又心里膈应。 不过好在很快右相就回来了,他忙于政务,刚刚才知道女儿被人轻薄了的消息。 右相只有一儿一女,是视若珍宝,就这样被人非礼了,岂能不生气? “是谁轻薄了我女儿?!”
右相儒雅的脸上难得带了抹冷色。
右相夫人默默垂泪。 老夫人看着手边小几上的玉佩道,“还不知道是谁,只有这块玉佩。”右相走过去,瞥了一眼,眉头就拧紧了。 “这不是镇国公府大老爷的玉佩吗?”
他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 屋子里的人都怔住了。 “你没看错?”老夫人问道。
右相拿起玉佩看了两眼道,“错不了,这块玉佩谢大将军戴了十几年,整个朝堂没人不认识,我又怎么会认错?”“这块玉佩,谢大将军从不离身,他应该带去边关才是,怎么会在京都?”
右相疑惑。
老夫人道,“这事哪是能猜出来的,既然你确定是镇国公府大老爷的玉佩,明儿去镇国公府走一趟不就清楚了?”翌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 吃过早饭后,苏锦带着杏儿去栖鹤堂请安。 没有待一会儿,她就回沉香轩了。 给崇老国公的药丸,她昨晚只来得及调制一种,今天得继续。 争取下午能忙完,给崇老国公送去。 栖鹤堂。 南漳郡主和老夫人商议了会儿国公府里的事,准备起身进宫一趟。 结果刚起身,外面进来一小丫鬟道,“郡主,右相夫人来了。”
“右相夫人?”
南漳郡主眉头微敛。
右相那只老狐狸,极其狡猾,位高权重,又做事滴水不漏,从不参与党派之争。 拉拢不成,想扳倒他也没下手之机。 崇国公几次想逮他把柄,都无疾而终。 不过右相也从来不针对崇国公府,保持中立,或稍稍偏向皇上一点,深得皇上信任倚重。 右相夫人和她也没什么交情,怎么会突然来镇国公府? “昨儿右相府大姑娘不是落水被人轻薄了吗,右相夫人怎么会有闲情雅致来我们镇国公府?”三太太好奇道。
“这时候最是要陪女儿,却来我们国公府,怕是有要紧事,”二太太猜测道。 “快请,”南漳郡主道。 丫鬟退出去。 等了约莫一刻钟,右相夫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