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牡丹院,内屋。 吃了晚饭后,南漳郡主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里的药瓶发呆。 赵妈妈站在一旁,看的都心疼。 珠帘外,一丫鬟站在那里道,“郡主,王爷来了。”
南漳郡主把手里的药瓶递给赵妈妈。 赵妈妈伸手接过,藏在袖子里。 等给王爷见礼后,南漳郡主便吩咐赵妈妈道,“去给王爷奉茶。”
赵妈妈退下。 王爷从军营回来就知道南漳郡主找他。 他把明日要呈报的奏折写好,方才过来。 屋子里的丫鬟都被打发了。 王爷和南漳郡主在里间说话。 赵妈妈在外间沏茶。 她把袖子里的药倒在茶里。 塞回袖子时,想了想,又掏出来全部倒了进去。 把药瓶藏好,赵妈妈端着茶进里间。 “王爷请喝茶,”赵妈妈把茶放到王爷跟前。 南漳郡主找王爷来就是说谢锦瑜的事的。 谢锦瑜被罚跪佛堂,还没够时间。 太后传召,再加上谢锦瑜受惊了,南漳郡主承认自己心疼女儿,才没有征求王爷同意,就把谢锦瑜送进宫了。 太后知道谢锦瑜被罚抄家规,有些不快,她便让谢锦瑜抄佛经,替太后祈福。 王爷还以为找他来何事,他知道谢锦瑜是替南漳郡主顶罪的,既然都进宫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再加上南漳郡主认错的态度极好,王爷也不好和一个女人太过计较。 有些口渴了,王爷端茶喝起来。 见王爷喝了茶,赵妈妈便悄悄退下。 南漳郡主寻着话和王爷聊,语气越来越温柔,王爷神情恍惚,眼前的人像是南漳郡主,又像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南漳郡主握着他的手,王爷再抑制不住心底的思念,将她抱了起来。 将南漳郡主放到床上,王爷摸着她的脸。 南漳郡主脸上泛着潮红。 “恒儿,”王爷唤道。 南漳郡主脸色一僵。 脸上红晕迅速褪去,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手一抬,朝王爷的脸扇了过去。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开。 脸颊吃疼,王爷迷离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看清楚身下的人是南漳郡主,王爷脸色变了一变,连忙从床上下来。 王爷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
南漳郡主语气冰冷。 王爷脚步顿住。 南漳郡主从床上下来,她走到王爷跟前,自嘲一笑,“王爷用侧妃之位羞辱我还不够,还要将我错认成别人,王爷是想逼死我吗?!”
王爷不想和南漳郡主争辩什么,他脑袋晕沉沉的。 他一把将南漳郡主推开,迈步走了。 赵妈妈就守在屋外,见王爷走出来,赵妈妈愣住了。 哪怕夜色朦胧,王爷脸上的巴掌也清晰可见。 屋子里只有南漳郡主和王爷,王爷脸上的巴掌谁给的不言而喻。 见王爷大步流星的离开,赵妈妈连忙回屋。 南漳郡主坐在那里,神情愤怒中又夹带了几分痛快。 赵妈妈快步走过去,急道,“我的好郡主,你怎么打了王爷,还让他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少吗?”
南漳郡主脸色淡漠。 她受够了被当成另外一个女人。 恒儿? 叫的还真是亲切! 这一巴掌十八年前她就想给了。 如今得偿所愿,只觉得浑身都痛快。 他不是怀疑她给他下药吗? 这一巴掌,够打消他疑虑了吧?! 南漳郡主的话堵的赵妈妈接不上话。 以前下药,不敢分量太重,怕王爷喝茶的时候尝出味道来。 王爷意志力强,不少次都自己清醒了。 再加上有老夫人护着,倒也没有发现什么。 她怕这一次也一样,下了足足以前三倍的量。 这不是一巴掌就能清醒的事啊。 赵妈妈的心都在颤抖。 她想到了三太太,三老爷服了催情药,宠幸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还怀了身孕。 这王府内院,别的不多,丫鬟是最多的。 若是王爷要宠幸谁,会有丫鬟拒绝吗? 赵妈妈不敢和南漳郡主说实话,让心腹丫鬟追去看看。 丫鬟提灯追出去,很快又回来了。 “没见着王爷,”丫鬟道。 赵妈妈在心底祈祷别出事,不然郡主还不得活剐了她。 再说王爷出了牡丹院,就准备回外院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隐约有几缕琴声飘入耳来。 这琴声有点熟悉。 那日在南院门口,他听到的正是这琴声。 但此处距离南院太远,不可能是南院传来的。 王爷循着琴声走到了清秋苑门前。 凉亭内。 池夫人在抚琴。 喜鹊和彩菊站在那里听着,如痴如醉。 “没想到夫人的琴弹的这么好,”彩菊道。 “可惜夫人不常弹琴,今儿弹了,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喜鹊怅然道。 两丫鬟说的小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喜鹊吓了一跳。 清秋苑人少,多一个脚步声都叫人害怕。 见是王爷,喜鹊愣了下,赶紧下台阶给王爷请安。 王爷摆了摆手。 喜鹊和彩菊福身退下。 池夫人在抚琴,并不知道王爷来了。 王爷就站在凉亭外听着。 琴音不绝于耳。 王爷神情恍惚起来。 那年误入梅花林。 女子折梅浅笑。 雪花漫天飘舞,她不禁起舞。 她有着世间最美的笑容。 她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他。 他刚失了魂,她慌张中脚下一滑。 他来不及抱稳她,两人在雪地里打滚,雪沾了一身。 那是他们初遇。 …… 王爷陷入回忆中。 琴声却戛然而止。 王爷抬头,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望着他笑。 他走进凉亭内。 池夫人愣了下。 王爷怎么会来清秋苑? 是她做梦了吗? 她望着王爷,就看到了王爷脸上的巴掌印。 真的是在做梦。 不然怎么会有人敢打他巴掌? 池夫人抬手摸了摸王爷的脸,滚烫的温度吓了她一跳。 她去探王爷的额头,被王爷捉住了手。 王爷手一伸,将她脸上的面纱拽了下来。 风吹来,面纱飘入莲池中。 池夫人心头一凉。 她转身要走,可是手腕被抓住,她走不掉。 反倒腰肢被抱紧,王爷亲了过来。 池夫人挣扎着反抗,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而王爷一声呼唤让她忘了反抗。 “恒儿,”王爷唤道。 池夫人鼻子一酸。 看着王爷抱池夫人出凉亭。 喜鹊和彩菊两小丫鬟面红耳赤。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简直做梦都没想到。 王爷会有宠幸她们家夫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