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杏儿走远。
还有更远的谢景宸抱着苏锦。 苏锦脑袋依偎在谢景宸怀里,只能看到腿和微微晃动的脚。 绣着金丝银线的鞋怎么看都像是在炫耀和挑衅。 福清郡主气的眼眶通红。 在南梁,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她为什么要来大齐?! 走远了些,苏锦望着谢景宸道,“可以放我下来了。”“许久没抱了,多抱会儿,”谢景宸道。 “……。”
昨晚才抱过好么! 谢景宸不放人,苏锦挣扎没用,直接被抱进了凉亭。 皇上见了道,“这是崴脚了吗?”
苏锦,“……。”
得。 她还得装崴脚了。 谢景宸把苏锦放下来,苏锦配合的呲了口气。 “快坐,”皇上道。 苏锦没有先坐,而是先给皇上和九陵长公主请安。 皇上笑道,“叫皇姑母。”
福公公,“……。”
连父皇都还没有叫,哪能叫皇姑母啊? 苏锦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九陵长公主有点懵。 谢景宸没有和九陵长公主提过苏锦,九陵长公主这几天一直晕在箱子里,直到歇脚的别院方才停下。 怕走漏九陵长公主的消息,只留了护卫看守,丫鬟小厮都打发了。 只住一晚上,福清郡主带的一个丫鬟够使唤了。 是以九陵长公主还不知道苏锦的身世。 皇上给九陵长公主介绍道,“这是云妃给朕生的女儿,这十六年一直养在东乡侯身边……。”
怕九陵长公主不知道东乡侯是谁,皇上又解释道,“东乡侯就是云妃的表兄,当年的冀北侯府二少爷。”
九陵长公主面露尴尬之色。 没想到她看上的竟然是皇上的女婿,是驸马。 九陵长公主道,“多亏了驸马爷相救,我和福清才能安然回京。”
谢景宸谦逊道,“这几日委屈公主和福清郡主了。”
为了不冒险,谢景宸才让九陵长公主和福清郡主躲在箱子里。 这一躲就是三整天。 虽然人晕着不知道,但毕竟是长公主和郡主,身份尊贵。 事急从权,九陵长公主岂会不知。 大丈夫行事且能屈能伸,何况是女子? 谢景宸护送九陵长公主回京有功,皇上赏赐他。 苏锦为昨儿皇上的赏赐向皇上谢恩 要是平常时候,皇上很高兴见到苏锦,但今儿九陵长公主回来,他许久没见皇妹了,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 再者九陵长公主看上了谢景宸,在宴会上,福清郡主那一身“宸哥哥”,皇上也听见了。 他投给谢景宸一记威胁的眼神。 谢景宸,“……。”
真的。 完全懵了。 刚刚还奖赏他,转过脸就威胁他…… “锦儿崴脚了,你送她回去歇着吧,等脚好了,再进宫见朕,”皇上道。 苏锦也不想留下来。 虽然九陵长公主笑容温和,不带敌意,但福清郡主觊觎她相公啊。 再者皇上和九陵长公主说话,她在一旁听着也没意思,还是先闪为妙。 苏锦要站起来,结果还没起身,就被谢景宸抱起,直接抱出了凉亭。 远处福清郡主走过来。 刚刚才被暴击了下,伤口还疼着呢,现在又补了一刀。 福清郡主气的眸底都有泪花了。 她红着眼眶朝凉亭走去。 进凉亭之前,还擦了两下眼睛,九陵长公主忙起了身,问道,“这是怎么了?”
福清郡主没有说话,但她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不说,有丫鬟代劳,“刚刚郡主只喊了镇北王世子一声‘宸哥哥’,镇北王世子妃的丫鬟就训斥郡主,叫郡主别乱叫哥哥,要叫只能叫姐夫,还说皇宫是她家姑娘的地盘,惹她家姑娘不高兴,就让郡主被抬回南梁!”
丫鬟一口气说完,都有些喘气。 但一想到镇北王世子妃要受罚了,再喘气也高兴。 没见过在皇宫里这么嚣张的世家少奶奶。 就算镇北王受皇上重用,手握兵权,也轮不到她一个世子妃嚣张。 等王妃心疼了,看大齐皇上不帮郡主出头。 结果—— 皇上没说话,九陵长公主道,“确实该叫一声姐夫。”
丫鬟,“……。”
福清郡主,“……。”
看着福清郡主和丫鬟懵了的样子。 福公公心想,一个从南梁来的郡主也敢和镇北王世子妃叫嚣? 皇后和太后宠爱的寿宁公主碰上镇北王世子妃都被抬几回了,何况是她们了。 这是打算向皇上告状呢,但事实上她们是在替镇北王世子妃的小丫鬟讨赏。 多忠心的小丫鬟啊。 福清郡主望着九陵长公主,九陵长公主继续道,“镇北王世子妃是你皇舅舅的亲生女儿,遗落在外十六年,才刚找回来,还没来得及册封为公主,她是你表姐,她的夫婿自然就是你的表姐夫了。”
九陵长公主说的很细致,她知道女儿对谢景宸动心了。 九陵长公主原也看中了谢景宸做女婿,便没有阻拦,这会儿倒有些后悔了。 女儿家的心遗落了,想收回来可不容易。 福清郡主和丫鬟的脸青红紫轮换了变。 告状告到马蹄子上了。 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吗? 接连丢面子,福清郡主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她想回南梁。 皇上把茶盏放下道,“朕这女儿从小就养在东乡侯膝下,性子不像云妃,三分随了朕,七分随了东乡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她那贴身伺候的丫鬟,也不是世家大族和宫里头这些丫鬟那般循规蹈矩,胆大又忠心耿耿,就是公主欺负她主子,她都敢上前拼命。”
嗯。 连公主都敢打了,一个郡主该掂量下了。 皇上也是无奈的很。 一个是皇妹,他想弥补。 一个是女儿,他想弥补都找不到机会。 要是她们两斗上,那皇上是真头疼了。 要是向着皇妹,委屈了苏锦,那想认回女儿就更遥遥无期了。 无可奈何,只能把话说明了。 福清郡主招惹谁都行,唯独他这个女儿不行。 皇上一脸宠溺,福清郡主更委屈了。 福公公站在皇上身后走神。 他在想镇北王世子妃到底哪三分像皇上了。 最后得出结论—— 这三分是皇上硬掰过来撑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