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到自己手里的钱,怎么可能轻易拿出去? 这些年苏明峰业务能力不咋地,就学会算计。 嘴巴甜,能说会道,哄的他老爹五迷三道,苏老汉每年从大儿子身上压榨出来的钱,最后都进了他的腰包。 “爹,你要用钱我给你就是了。”
他磨蹭半天掏出十块钱。 “够你花一个月的。”
“老二!”
苏老汉彻底爆炸。 “你也像你哥,故意来气我?”
“爹,我哪气你了?不是我说你,你咋去了趟农村,回来就跟我要钱?我是你儿子,还能少了你吃喝?”
以前咋没发现老二像个“貔貅”,只进不出呢? 苏老汉黑着脸回到偏房,苏老太不在屋里,他打开电扇的瞬间,小简的话又蹦了出来。 “爷,我二叔为啥让你和我奶住又热又潮湿的偏房啊?你们是老人,不应该住最好的房间吗?”
“哼!”
心中怒火翻腾,他一脚踹倒吱吱呀呀的破电风扇,可怜的,为这个家工作十几年的“老员工”,大脑袋与身体分家,骨碌出门槛,滚到苏老太脚下。 “哎呦我的妈呀!”
苏老太有点白内障,只看到一个黑影滚过来,还以为是凶杀案现场的“脑袋瓜子”。 心口疼的厉害,她骂老头道,“你有病啊?好好的电风扇,你踹它干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叫老二买新的,给咱俩按空调。”
“你疯了?那不得花钱?”
“花钱咋了?黄土都埋半截了,我还不能享受享受?”
“你跟我发啥火?想买新的,你去跟春梅说,看她愿不愿意给你买!”
“妈了个巴子,没有一个孝顺的,都是你把他们给惯坏了,你看看咱俩住的是啥地方,还不如猪圈呢。”
老太太火气更大,“这都住多少年了?以前我说换房子,你咋说的?老二两口子要上班,累,得休息好才行。”
“呸!老王大姐儿子儿媳也上班,你看看人家住的房子,夏天一开窗户,穿堂风,用啥电风扇?晚上睡觉都得盖被。”
在苏明成家住一晚,南北窗户打开,凉风阵阵,晚上睡觉真的舒坦,这么一对比,偏房就是个蒸笼。 “哼!我是老子,养他长大成人不容易,就让我住窝棚?”
今天他终于意识到,老二也没有他想象的孝顺。 晚饭,过水面条,卤子只有一盘鸡蛋酱,鸡蛋看不到,都是臭烘烘的酱。 这吃的什么玩意儿? “明明呢?咋不出来吃饭?”
苏老汉问。 “她去同学家玩,晚上不回来吃。”
“老二媳妇儿,你的工作调动咋样了?明天小学不是开学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春梅这两天度日如年,省城小学那边让她暂缓报道,给出的理由是秋季招生人数减少,也就是说,可能不需要新的老师。 怎么办?她这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爹,我等通知呢。”
“我听你大哥说,小简的中考志愿表,被你给撕了?”
王春梅脸色一沉,筷子轻轻放到桌上,“爹,你说这话啥意思?”
一肚子气的苏老汉,正愁没地方发泄,越想越觉得三个儿子都不孝顺,儿媳妇更是巴不得他们早点死。 “是不是你干的吧?你突然辞职跑到省城教书,是怕教育局调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