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穆婷婷的声音,郑惠文就浑身痒痒,比荨麻疹还令人讨厌。 “你别给我打电话,我不认识你。”
把话筒远离耳朵,穆婷婷气的直翻白眼。 她知道自己嫁给杨彬没有戏,跟在郑惠文身边当狗,一是为了气表姐一家,二是真想给自己谋个好出路。 现在出路有了,她完全不用巴结郑惠文,所以语气上丝毫不给她面子。 “啥不认识?我是穆婷婷,阿姨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不会得了老年痴呆吧?”
“穆婷婷,你再说一句?”
郑惠文暴跳如雷,把脚底下的宠物狗吓的,窜出去老远。 “阿姨,你小点声,我耳朵又不聋。”
“我想跟你打听个人,刚刚我在商场看到了苏简,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下子买走两千多块钱的化妆品……” “你见鬼了吧?”
郑惠文忍不住斥责道。 “小简今天去学校上课,再说了,她天生丽质,用得着化妆吗?”
“是吗?那是我看错人了?怎么跟苏简长的一模一样啊?”
“你说的是苏明明吧?”
“谁?”
被她的高分贝吓跑的狗,在她新买的高跟鞋里,拉了一泡翔,气的郑惠文破口大骂,电话“嘭”的一声被挂断。 穆婷婷的耳膜饱受折磨,不过她也算打听到刚才那个女孩的名字,苏明明? 跟苏简一样,都姓苏呢。 三月一号,周三,因为提前一天去联合大学报道,所以下午的课她没有上,一点到三点在中医馆。 谭旭过来抓药,顺便跟她说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如风骗他是你带来的营养品,老爷子二话不说就给喝光,晚上咳出不少痰来,可算能睡个好觉。”
“治好病就行,老爷子身体挺好,过几天天暖和,带他去户外走走,比啥都强。”
见诊室外面排起了长队,谭旭没敢耽误她太多时间,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他跟吴到有通过电话,说是晚上的火车,让他去接站。 苏简介绍的人,他当然要重视。 回家先把药交给妻子,开车直奔火车站。 正月在苇塘村做了第一把生意,吴到有就没走出广袤的农村大地。 火车到站,怕接不到人,谭旭提前做了一个接站牌,跟一群车站附近小旅馆拉客的挤在一起,生怕接不到人。 “你就是谭旭谭工?”
人都到跟前了,谭旭才意识到说话的人就是自己要接的。 他特意询问过苏简,吴到有的长相,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后脑勺有个发髻。 确实有个发髻,年龄也符合,但是他身后跟着一个外国人,是咋回事? “你好你好,我是谭旭,吴道长,旅途辛苦吧?”
“睡了一路,没觉得累,就是很饿。”
“餐厅我已经安排好了,就请吴道长和……” “他是金,我的洋徒弟。”
说是徒弟,老道啥也没教会他,金到一个地方就收集各种老物件,根本无心学习他们茅山的课程。 气的老道跳脚骂他祖宗,一百年前他祖宗来京城偷,一百年后孙子来农村花大价钱买,不管爷爷还是孙子,都是混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