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拉开与她们的距离,玉芬婶喊了她一嗓子,让她跟紧,别走丢了。 “那姑娘到底是谁啊?咋住在你家?”
邻居好奇问道。 “当家的说,她一个人来岛上,无亲无故,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
“老黄大哥心底就是善良。”
“唉,她也是真可怜,爸妈都死了,亲戚也不喜欢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收留她咋整?”
“孤儿啊?她来岛上干啥?别不是想不开吧?”
“胡说,可能、可能有别的事呗。”
玉芬婶想说她其实跟苏简苏欢认识,又一想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管。 十七大潮,海上的月亮显得格外的大且亮,就算不拿手电筒,也能看清楚来不及逃跑的螃蟹和海螺,小鱼,小虾。 城里的孩子哪见过这些?除了苏简苏单钟离,其他几个人都像山炮进城,看啥都稀奇。 “你们千万别走散啊,别看月亮大,潮退的大,可是晚上的大海最可怕,最容易迷失方向。”
周兴嘱咐他们。 这个村子里的人家,都太会过日子,太节省,晚上几乎没有开灯的,黑灯瞎火,若不是偶尔能听到狗叫,鸭子嘎嘎叫,根本想象不到还有人家。 还有一个小时涨潮,必须往回走了。 今晚真奇怪,海滩上的“大货”特别多,妇女们约定天亮拍一个代表,坐船出岛,把螃蟹海螺拿到陆上卖了。 “咦?那个姑娘呢?她去哪儿了?”
玉芬婶吓出一身的冷汗,是她带苏明明来赶海的,五分钟前她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咋一转身就不见了? “明明姑娘?明明,你在哪儿呢?明明?”
玉芬婶扯着嗓子喊,空阔寂寥的海滩,回荡着她的声音,但是很快就被隆隆的涨潮声给盖住。 “大嫂子,说不定那姑娘已经回去了,我们快点走吧。”
已经快到岸边的苏简忽然顿足,回头看看陆陆续续上岸的村民。 钟离问她怎么了。 “师兄,好像有人落水了。”
不是落水,是向大海深处走去。 苏欢几人已经上岸,发现两人逆行往海里跑。 “哎,你们两个干啥去?”
玉芬婶慌慌张张往岸上跑,边跑边喊苏明明的名字。 “苏简姑娘,你、你干啥去?”
忽然两道黑影冲到她面前,玉芬婶子吓的舌头直打结。 “苏明明不见了?”
“是,是啊,我正要回去喊人,帮忙去找找。”
“大婶,你回家吧,我俩去找。”
“啊?苏简姑娘,已经涨潮了,你不能再往里面去,快回来,危险!”
她喊的时候,苏简和钟离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 海水上来的非常快,苏简手一指,“师兄,你去那块礁石上,我不准你再往里面走。”
钟离也不逞强,他的游泳水平,照师妹可差老远了,别到时候还要照顾他,岂不是越添越乱? “她人现在在哪里?”
“离这里有七百多米远,水已经到她胸口。”
死丫头,想死跑她面前死干啥? 想试试自己会不会救她?还是抓住自己一定会救她的心理,一起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