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容毫不犹豫地说:“我会。”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晏天业的试探。 这个老头子喜怒不形于色,始终一个表情,让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此刻,她话音刚落,他紧跟着就逼问:“也就是说,你为了和他在一起,宁可让他一无所有?”
陆诗容瞳孔瞪大,连忙否认:“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否认之后,她有些委屈地说道:“董事长,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我嫁给了凌云,我一定会比现在的晏太太更孝顺您,您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呢?”
“你现在不也想要拆散凌云和他太太?”
“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离婚也不过是各自归位,凌云爱的是我。”
晏天业闭了眼,似乎不想再多说。 他做了个手势,一直站在身旁的梁管家上前一步,递给陆诗容一份协议:“陆小姐,如果你主动和小晏总说清楚,您会得到海城市中心一栋别墅,一辆保时捷911,一份你想要的任何的得体工作,我们董事长会也会介绍其他的青年才俊给您,这是合同,你可以看看,相反,如果你坚持要和小晏总在一起,恐怕从明天起,你就得离开这个城市。”
陆诗容看着那份合同,甚是惊讶。 数秒之后,她红着眼睛开口:“董事长,为了凌云,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您还记得三年前他做过换肾手术吗?那颗肾是我捐给他的,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当初如果不是我,您现在根本没有机会逼我离开他,因为他可能已经死掉了!”
晏天业听着这些话,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他缓缓抬眼,淡漠地看着陆诗容,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是么?”
陆诗容睫毛颤了颤。 不知怎地,晏天业那漠然的眼神淡淡的语调,让她一阵心虚。 旁边,助理看了眼腕表:“陆小姐,合同你还是先收起来吧,我们小晏总应该马上就会过来,被他看见合同,对谁都不好。”
陆诗容看着那份合同,死死地咬着牙。 …… 晏时集团门口。 司机将车停下之后,迅速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 黑色的皮鞋落地,紧跟着,晏凌云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站定后,他动作优雅地扣着西装扣子。 此刻,他身姿挺拔的优势此刻也显现出来。 早就等在门口的特助程言走了过来:“晏总,陆小姐还在董事长办公室,聊了有一会儿了。”
晏凌云微蹙眉头,迈开长腿朝大厅走去。 程言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公司。 走到电梯处,他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晏凌云走了进去。 电梯上升过程中,程言经过数次的心里斗争,还是开口:“晏总,您待会儿还是冷静些,董事长见过的人和事都多了,应该不会对一个小姑娘怎么样。”
晏凌云冷冷地扫他一眼。 程言赶紧闭了嘴。 叮—— 到了楼层,门开了。 晏凌云不紧不慢地下了电梯。 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时,他象征性地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梁管家走过来亲自帮他开了门:“小晏总。”
晏凌云走到沙发出,看着眼睛有些红的陆诗容,又看向晏天业:“爷爷,你和诗容说了什么。”
“随便聊聊。”
“是么?”
晏天业看向陆诗容。 陆诗容偏头对上晏凌云的目光:“是的,凌云,董事长只是找我随便聊聊。”
晏凌云重新看向晏天业:“聊完了么?”
“嗯。”
“那我带她去我办公室一趟。”
晏天业摆摆手:“去吧。”
晏凌云深邃的目光落在陆诗容脸上,后者起了身,跟着他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程言帮两人按了电梯后,主动做员工电梯上楼了。 陆诗容跟着晏凌云到了他的办公室后,在他毫无防备之际,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晏凌云,头靠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忍住眼泪:“凌云,我真的好爱你,这两年我一直在等着我们团聚的那天,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两年婚姻。”
晏凌云掰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女人:“抱歉。”
“抱歉?”
陆诗容抬眼看着他,目光里透着狐疑,而后问:“你还会离婚吗?昨天你答应我会离婚的,那个女人也说你们早就准备离婚了……” 晏凌云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了办公室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抬眼看去,瞧见苏嫣然怔愣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办公室内的景象,杏眸失神。 男人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感觉怪异。 程言好像刚从员工电梯上来,刚到外面就看见太太来了,又看看办公室里的一男一女,连忙走过去跟苏嫣然打招呼:“太太,您来了。”
苏嫣然笑着看向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的同时开口道:“你们晏总早上出门急,手机忘带了,我怕耽误他工作,所以送了过来。没其他事了,我这就走……” 说完,她逃一般跑开。 苏嫣然进了电梯,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只觉得窒息般难受。 陆诗容在晏凌云面前,称呼她为“那个女人”,陆诗容抱着她的丈夫哭,还催他离婚,晏凌云默许了这一切! 他们还没离婚,他就迫不及待在公司与陆诗容私会。 她还真的只是一颗棋子啊。 好像棋子除了稳固他们母子在晏家和晏时集团的地位,不该有任何感情,不能伤心不能失落。 苏嫣然觉得自己做了一颗不合格的棋子。 叮—— 电梯到了一楼,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机械地朝公司门口走去。 这个点了,去学校会迟到的。 原本为了晏凌云迟到没什么,可是刚才的那一幕,让她觉得给他送手机真的是一个错误又愚蠢的决定。 苏嫣然走着走着,手腕忽然被拽住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结果对上了晏凌云的视线。 这一瞬间,鼻尖更加酸涩。 苏嫣然冲他笑了笑。 此刻她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却还是佯装无所谓地问:“你怎么下来了?陆小姐不是还在你办公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