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正想着她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咚”地一声响起! 她回了神,都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陆诗容拽着输液管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啊——”痛苦的尖叫声响彻病房。 晏凌云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女人落地的画面。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因为苏嫣然站在病床一旁,男人着急忙慌之际,直接撞到了她,苏嫣然被男人一股力量推倒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后腰撞在柜面一脚,痛感一阵阵袭来,钻心入骨。 她看着晏凌云那么紧张陆诗容,心上的痛盖过了身体的痛。 陆诗容说得果然没错,晏凌云是在乎她的! 在他的心里,她苏嫣然根本就比不上她,也就是在这种危急关头,才会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一个男人对谁是真的关心! 苏嫣然真的很难过。 难过,痴心一片不仅无人在意,伤害和痛苦唯有自己默默承受。 她情绪悲观,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置身怎样的境地。 直到—— 陆诗容哭哭啼啼地开口:“凌……凌云,苏小姐把我从病床上拽了下来,她看到你喂我喝粥心生嫉妒,想要出气报复我,如果不是你及时过来,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好害怕啊……” 苏嫣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红唇微微张着,眼神转到晏凌云身上,摇头否认:“凌云,我没有。”
她其实连辩驳的话都不想说。 但这样平白无故的低级栽赃,她实在不想白白承受。 晏凌云也看向了她,黑眸复杂暗沉,开口时候带着些不耐烦:“你来医院看过了,可以走了,今天是工作日,不是还要上班么?”
苏嫣然站着没动,问他:“你信我吗?”
男人不答反问:“病房里只有你和诗容两个人,她为什么会出事,你心知肚明,何必再问我?”
她突然就红了眼:“这么说,你不信我?”
“你走吧,出去把医生叫来,重新给诗容输液。”
“好,我走!”
苏嫣然强忍着腰后的痛感,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她靠在一旁的墙上,心口的委屈阵阵涌来,以致于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这一刻,她忽然不明白自己跑一趟医院是为了什么…… 自取其辱吗?! …… 病房门,晏凌云并没有等来苏嫣然叫的医生,最终是他自己去喊了医生,重新把陆诗容的输液管接上了。 病房内,一切恢复如初。 沉默的空间内,陆诗容心底响起了胜利的歌声,面上却一派平静。 她偏头看向晏凌云,故作体贴地开口:“凌云,刚才是我说了几句话刺激到苏小姐了,不怪她的。”
后者盯着她,没有就这件事情评价什么,只说:“你好好输液,别乱想了。”
她点了头:“对了,杨云中的事情,你最后怎么处理了?”
晏凌云言简意赅地开口:“告他,法院会判。”
“嗯,明白了,只是……这会不会影响晏时集团的生意?”
“跟这种不入流的公司合作,只会拉低晏时集团的水平,况且,拿着钱什么公司不能投资?”
陆诗容脸上露出了笑:“说得也是,我相信你,也信我们晏时集团不缺合作者。”
…… 傍晚,嫣云名邸。 苏嫣然站在门口输密码的时候都还以为晏凌云还在医院,没想到她推开门走进去之后,瞥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晏凌云。 他在抽烟,姿态优雅,眉心微微蹙着。 她淡漠地收回视线,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冷,心也同样如此。 放下包,脱掉外套,女人洗了手直接进了餐厅。 许婶已经做好了晚餐,餐桌上的饭菜也还冒着热气,除了她没有和晏凌云搭话之后,一切都是刚刚好。 苏嫣然在餐椅上坐下,拿起餐具准备吃东西。 许婶端着最后一道汤从厨房进来,看见餐厅只坐了一个人,一边把汤放下一边开口:“太太,先生怎么不进来吃晚餐呢?”
“不知道。”
她嗓音漠然,话音落下就若无其事地把一块鱼肉放到了嘴里。 许婶感觉到气氛不对,放好汤之后走到客厅对晏凌云道:“先生,晚饭好了,太太已经在吃了,您也去吃吧。”
“嗯,你先忙。”
“好。”
应声后,许婶离开了。 晏凌云将燃了一般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朝餐厅走去。 他在苏嫣然对面坐下,拿起餐具的时候,看似随意地问了句:“今天工作忙么?”
苏嫣然安安静静地吃饭,装作一副没听见有人说话的样子。 其实两人就面对面,晏凌云的声音也不算很小,随便一个人都能判断得出—— 她一定是听见了。 男人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盯着她再次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苏嫣然照旧沉默。 他皱了眉,脸上已经生出几分不耐:“嫣然,你到底怎么了?别再这样一直沉默,嗯?”
她终于看了他一眼,但那目光,毫无温度。 “怎么回事?”
男人又问。 苏嫣然受够了他这种明知故问,淡漠地勾了勾唇,开口时候语气带着些许讽刺:“没什么,我不想说太多,只想安静地吃个饭,不可以吗?”
“可以,那先吃饭。”
“嗯。”
她低头吃饭,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她吃饭的动作比平时要快上很多,没多久女人就放下了碗筷,并直接从餐椅上起了身。 转身离开餐厅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礼貌性地通知晏凌云一声。 他余光瞥见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起身追了出去。 苏嫣然刚到餐厅门口,手腕就被拽住了,紧跟着,人被按到了餐厅的玻璃门上,男人如墨的眸子盯着她:“还要我问多少遍你才肯把话说清楚?总是这样让人猜来猜去很有意思么?!”
“你想让我怎么说清楚?”
“为什么不高兴?”
苏嫣然嘴角扯出讽刺的弧度,反问:“为什么不高兴?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何必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