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守在外面的小二哥给打开了,看着王永珠昏昏沉沉的被王永安搀扶着,顿时眼神一闪:“客官?可是吃完了?”
王永安将王永珠往自己身上拉了拉,然后示意小二哥:“银子在荷包里,拿去结账吧。”
小二哥堆着笑,将王永安腰间的荷包给解下来:“好嘞!客官你稍等一,等小的给你找零——” “不用了,这多的都赏给你了!”
王永安十分的大方,抬脚就要将王永珠给搀扶着往外面走。 小二哥脸上的笑容不变,脚下一动,将两人拦住了:“这位客官,我送您出去。至于这位女客官,是咱们客栈的客人,您将她就留在这里,我让人将她家人唤来,自会送她回去的。就不劳烦客官您了!”
王永安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妹子,我是她二哥,这今儿个咱们一家子和解,都喝得有点多,你快扶着里面我娘和我兄弟进院子去。男女有别,我妹子我扶着就行了。”
小二哥犹豫了一下,进去一看,果然雅座里面东倒西歪的桌子上趴着三个人。 也就急忙进去将王永贵给搀扶着出来,在前面带路:“客官,那请您跟在我身后,我带您到后院去——” 王永安点点头,示意小二哥先走。 小二哥将王永贵扶着下了楼梯,就往后院去了。 王永安这才气呼呼的,搀扶着王永珠下了楼。 见小二哥没注意,就将王永珠给扶着出了客栈,推进了一顶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青布小轿里,然后跟那轿夫交代了几句,急急忙忙挥手示意人将轿子给抬走了。 他自己又匆忙的雇了辆马车,爬了上去,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了。 直到那轿子都走远了,王永珠他们先前吃饭的那间雅座旁边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赫然是王永珠先前遇到的那个充满杀伐之气的男子和他的随从,他们一直就在隔壁的房间。 此刻还有个随从,从打开的窗户里探出头去,看着那顶小轿子转了个弯不见了。 回头道:“爷,隔壁那明摆着是有问题,那小姑娘一看就是被人迷昏了,那个所谓的二哥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咱们就真看着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姑娘落入狼窝?”
旁边一个络腮胡的汉子瞪了那汉子一眼,让他别说话。 那位被称为爷的男子,嘴角微微一勾:“你以为那小姑娘真被迷晕了?我听她气息丝毫不乱,只怕是在装晕呢,至于谁是狼还不一定呢。”
窗户边的随从一愣,傻乎乎的看着自家爷,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会吧……” 旁边的几个随从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傻了吧,臭小子,以后你要学的还多的很呢!今儿晚上等着回去受罚吧!”
窗户边的随从苦着脸,不置信的看看窗户外,挠挠头不做声了。 ※※※ 且说王永珠上了青布小轿后,就听到外面王永平的交代声:“好生将轿子抬到县衙后门去,敲门就说是王家的人,自然就有人接进去了。将人送到后,到帽子巷左手边第三家找我结账。”
轿夫们答应了一声,抬起轿子,晃晃悠悠的就出发了。 王永珠偷偷的拨开轿帘,看着王永平招呼了一辆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轿子晃晃悠悠的,穿过人群,拐入一个小巷子后,停了下来。 然后轿帘被卷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王永珠的面前。 王永珠看着出现自己面前的宋重锦,微微一笑。 宋重锦将王永珠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她脸色如常,这才放心下来,伸手将王永珠给牵了下来。 王永珠下了轿子,看了看周围,这是一条背街的小巷子,没人经过,极为清净。 宋重锦见王永珠下了轿,才扭头吩咐:“你们出去一炷香之后,就去王家报信,说是这轿子走在半路被人劫持了。”
那几个轿夫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把头发扯了几下,又在地上滚了几滚,让形容狼狈了些,才又抬着轿子,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巷子。 王永珠这才笑问:“这都是你的人?你什么时候预备好的?”
宋重锦点点头:“我这几日一直派着人盯着王永安,这几日他跟着高进在那青楼里花天酒地乐不思蜀的,今儿个一早你那药效发作了,疼得不行,他一早就让人请了平安堂的大夫来问诊。然后花高价买了迷药,说是自己疼起来实在受不住,用迷药晕过去了,也好受些。”
“平安堂的大夫给了他迷药,又给了解药,他又回县衙跟高进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跑到客栈来了。我收到消息,知道他怕是要对你下手,就忙赶过来了。”
王永珠这才明白王永安的迷药从何而来。 “我想着,这王永安已经被逼急了,倒不如就装作顺从他的意思,到半路的时候咱们再躲起来,到时候王永安没人交给高进,看他怎么跟高进交代——”宋重锦说着自己的打算。 王永珠点点头,她一直在明处防着王永安,总有疏忽的时候,不如将计就计,转到暗处,倒要看王永安如何办? 两人悄悄的顺着小巷子的后面,绕了一大圈,到了客栈的后门,趁着没人,钻进了宋重锦的院子里。 ※※※ 王永安将王永珠匆忙塞进小轿子后,怕客栈的人追上来,忙忙的上了马车就往家赶。 到了家,钱氏就迎了上来:“官人,你回来啦——” 王永安如今看了青楼里那些妖娆的女子,再看钱氏就如同看老菜帮子,着实倒胃口。 只不过今天终于将王永珠给搞定,送到了县衙。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王永珠力气再大又如何?能和一县县令抗衡吗?再说了,女人么,身子都给了,还能如何?不得认命? 到时候他再好好劝劝王永珠,把解药哄到手,那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了。 这么一想,王永安再看钱氏都顺眼了些。 点点头,没说话,就要进屋。 经过钱氏的身边,带起一阵风来,钱氏隐约闻到了一点酒味,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脂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