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听在温景词家里又待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盐城的沈淮迹拖着行李箱来竹苑寻她,风尘仆仆的,身后还跟着谢青忿,应该是刚下飞机不久。 沈矜听虽然在温景词家里住了小半个月产生了点感情,但是这里终归不是她的家。,知道沈淮迹来接她了,她马不停蹄跑上楼收拾东西。 她的行李不多,后来自己又咬牙添了几件新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挤一挤,恰好能把所有衣物打包带走。 收拾好东西,沈矜听拖着行李箱磕磕绊绊地下楼,楼下谢青忿听见轮子磕碰的声音便主动上楼帮她提着行李箱,轻松地把行李箱提到楼下。 沈矜听跟在谢青忿后面,走到楼下的时候碰巧听见沈淮迹在跟温景词道谢。 “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矜听了,这孩子难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温景词将沏好的茶徐徐倒进茶杯,将茶杯移到沈淮迹面前,如昔日好友会谈般谈笑风生,“在我这她挺安分的,没你说得那么出格。”
不远处的沈矜听掐手指算着,在温景词家住的这半个月以来她确实挺安分的,出门的次数屈数可指,若是温景词家再小点,她会觉得竹苑是个牢笼。 住了段时间她也没有觉得压抑,只是觉得没有跟朋友出去玩生活缺少了点什么。 温景词话少,平时也没怎么搭理她,但是她还真觉得这种安静的生活有点像是慢慢变老。 啊呸! 她今年才二十出头,谈变老太草率了! 沈矜听抢过谢青忿手里握的拖杆拖着行李箱走到沈淮迹身边,“哥,我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沈淮迹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跟景词打个招呼。”
沈矜听目光略有些迟疑地落在温景词身上,衣冠楚楚地端着个茶杯,跟无七情六欲似的,但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围绕着他,那是属于人类的烟火气。 沈矜听咬唇思索了番,“谢谢景词哥哥的照顾。”
与此同时,温景词放下茶杯抬头看了眼跟焉了似的的沈矜听,暗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嗯。”
他端起茶杯,儒雅地品尝碧水,幽香荡漾,与他身上的几近融为一体的中药味相互抨击,渐渐融合。 沈淮迹站起身,颔首道:“麻烦了,以后在盐城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我定尽我所能。”
“见外了。”
听温景词这么一说,沈淮迹才注意到自己有些生疏,他眸中含着笑意,“走了。”
将走之际,沈矜听转头看了几眼温景词,有些不舍得拖着行李箱缓步离开,走出大厅,她气势汹汹地把行李箱扔给谢青忿,“拖着。”
松开拖杆,沈矜听甩了甩手腕,踩着双设计奇特的高跟鞋跟只高傲的小天鹅般慢步。 紧随其后的谢青忿觉得沈矜听有点莫名其妙,但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不适。 而身后自兄妹二人离开后变得空荡冷清的大厅内多了丝冷气,温文儒雅的男人端详着茶具,手拿茶壶再次沏了盏茶,竹镊子捏着茶杯边缘,轻晃着茶杯的液体,荡起的弧度渐渐汹涌。 沏好茶,茶杯被搁置在一旁,随着时间的消逝,热感融入时间的长流,那杯茶受气温的影响而变得冰凉,再次品尝时,已经素然无味。 明宴去厨房检查了熬药的火候,“先生,已经可以用餐了。”
“嗯。”
竹苑非用餐时间别墅里并没有闲杂人等,空荡荡的,壁灯燃烧着烛火,安静中透着股诡谲。 而竹林前鱼池中锦鲤翻越扑腾地抢食,太阳伞下的躺椅依旧有道身影被阳光的温热包裹。 微风拂过,轻抚指节,席卷过后只剩下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