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行李箱拿上楼去。”
沈矜听侧首对拖着行李箱的保镖说道。 保镖穿着身正装,恭敬地低了低头,将行李箱扛往别墅。 沈矜听也不急,回头看了眼还跟随着的几名保镖,她挥了挥手,“你们忙去吧。”
“是。”
几人齐声道。 沈矜听捂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墨镜下剪眸潋滟,像是弥漫着层迷雾里的朦胧感。 空荡的别墅里弥漫浓浓的中药味,窗户大敞,可那令她习以为常的中药味像是无法挥散开似的。 沈矜听上了楼回到了属于自己房间,她看到了堆放在角落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礼物盒,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她将礼物盒挪了个地方放着。 拆开礼物盒,沈矜听将心仪的礼物放床上。 他们都知道她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像些钻石项链镶着碎钻的手表什么的,她以前就经常收到。 今年收到最多的就是玩偶。 因为四份礼物里有两份是玩偶,而且是根据她Q版人设定制的玩偶。 两个玩偶,两个一样的版型,只是身上的衣服换了套罢。 很有创意。 而宋锦知跟乔已每年雷打不动地送项链,都是市场上销量高的款式。 销量高,也就意味着走在大街上容易撞款。 许久,沈矜听下了楼,这个时间点别墅里本该没有佣人,可这会儿厨房里却有佣人在熬药。 沈矜听习惯了中药的味道,走进去问,“阿姐,这是煮给景词哥哥喝的?”
约四十来岁的妇人从椅子上下来,见到沈矜听的那一刻,她脸上挂满了笑容,“是啊,自从沈小姐您走后,明宴让我每天固定时间熬药,最近换季,沈先生身子又弱了些,不过既然沈小姐你已经回来了,改日好好陪温先生便是。”
沈矜听有种被吹捧的感觉,她看了看在冒着热气的汤药,她礼貌地笑了笑,“嗯,那阿姐你先忙,我先上楼了。”
“好的,沈小姐。”
年轻妇人面善,语气很温和。 沈矜听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换睡衣躺床睡觉,出门前她手机电量是已经充满格的,她躲在被窝里调整好姿势侧躺着,忽然想起了厨房里熬药的阿姐说温景词因为换季身体又差了些这件事,她捧着手机点开微博发了条动态。 “祝他平安。”
短短四个字,包含着她的生日愿望。 配图是她跟温景词的合照,露出她的半张脸还有温景词的宽阔坚硬的肩头。 这张角度选得并不是很好,两人身高本就有悬殊,这张是直接怼着拍,致使这张照片看上去有些不大和谐。 沈矜听自己也管着短视频账号,但是她纪录生活通常都是以拍照的形式拍着玩玩的,有时候玩过头也会将纪录这件事抛得一干二净。 就如现在,她一点事业上的上进心都没有。 想到这,沈矜听又想起了还未修改完的曲谱。 用吉他弹奏起来确实是流畅了,但是里面不裹着情绪就跟没有灵魂似的,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而她,情绪起伏过分平淡,忧伤与欢悦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对小提琴她也手生了,时隔这么多年来,她要是想重回巅峰很难,一步一步往上爬也不知道具体要爬多久。 而此时,网上多个营销号进行视频剪辑爆出沈矜听的黑历史。 当舞台上的风光与台下的粗暴恶意剪辑视频流出肆意散播在网络上,对沈矜听仅是有好感的路人粉印象分也会大打折扣。 月明星稀,玄月高挂。 沈矜听舒舒服服地从睡梦中醒来,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强行撑着眼皮子看了眼时间。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已经错过了饭点,但是佣人会给她留饭。 沈矜听在被窝里懒洋洋地伸了下肢体,从嘴里溢出于与平常说话嗓音不同的怪异声音。 良久,沈矜听起床刷牙洗漱下楼吃饭。 别墅里的伙食沈矜听是挺向往的,虽然是单独给她留的饭但是也很丰盛。 因为沈矜听的到来,厨师刻意把肉炒得香了些,汤汁浓稠,光是闻着味就令人垂涎三尺。 空荡的别墅里传着回音,沈矜听手边手机里放着电视剧,她胃口极好的细细品尝。 由于佣人已经下班了的缘故,沈矜听不想碰冷水,索性直接将餐盘放进洗碗机里,她一路蹦跶着上楼,嘴里哼着新作的歌曲。 二楼走廊上也飘荡着中药味,沈矜听嘴角高高扬起敲响了温景词的房门。 敲了第一遍,她站在门外等着,一门之隔,她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 敲了第二遍,沈矜听脸上已然有了不耐的情绪。 敲了第三遍,沈矜听直接拧门进去。 走过名画与绿植,沈矜听看到了躺在温景词床尾下的猫崽子。 猫崽子乖乖地趴在毛绒地毯上,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浴室的方向。 兴许是里面雾气中,凑近一看,清晰望见玻璃门上的水珠向下滚动,潺潺流水不绝于耳。 沈矜听嘴角弧度退去,她气势汹汹将趴在毛毯上的猫崽崽抱下楼,眼里有股若有若无的火星在闪烁,她嘴边咬牙愤愤地警告,“以后不允许你上二楼!”
猫崽趴着的这个角度,确实好偷窥。 而且,这只猫崽崽是母的!母的! 是个母的都不允许进他的房间! 她心里超级不爽! 猫崽崽睁着水润润的眼睛迷茫地看着沈矜听,舔了舔爪子,她乖乖趴在沈矜听手臂上。 到底也是一猫崽。 沈矜听把猫崽放在猫窝里,在客厅打电话给小别墅佣人让她们把猫崽带过去照顾。 随后,沈矜听放心地上楼再次进了温景词的房间。 她悄悄地锁上门,跟尽量减少着自己存在感似的小心翼翼在浴室门前蹲下,脸部凑近,试图望透里面的风光。 流水声止住,在雾腾腾的浴室里,白色不规则褶皱帘子后,男人沾着水渍指甲修剪干净漂亮的手握着折叠整齐放在白色架子上的毛巾擦拭身体上残留的水珠。 块块垒积的肌肉结实有力,配着那张五官俊美又带着几分温柔气的面孔,从视觉上让人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睡裤绑带一扎,面色红润的俊脸薄唇小幅度抿了抿。 许是室内过于安静,听不见任何杂音。 他清晰听见从浴室外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利落套上衣服,倏然掀开被水沾湿的帘子,浴室门上倒映的熟悉黑影让他不禁皱起眉。 “沈矜听,出去!”
在那一刹那,眉目清秀充满柔情的男人眼眸变得犀利,语气里不由得也染上了明显的怒气。 没被呵斥住的沈矜听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偷看被抓包,但是她什么也没看到四舍五入也有点问心无愧。 她起身往旁边靠了靠,并没有离开温景词的房间。 然而,正当她以为她逃过了这一劫还可以继续像猫崽子那样蹲在房间,做着随时准备偷看他洗澡的工作地时候,温景词的怒吼声再次传出来。 “滚出去!”
从他夹杂着怒气的语气里,她感觉不到任何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