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御风神情诧异,见这韩家小姐,竟然如此的胆大,敢这般的直视自己,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的意外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净清澈的眸光,且还夹杂着丝丝的无畏,这丫头是无所畏惧,还是真的傻呢?这个时候,不该跪下来,好好的求自己吗?反而来问自己,那么一个奇怪的问题,独孤御风默默的看了韩唤云一会儿,便忍不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来。“你不怕朕吗?竟然敢如此和朕说话?”
独孤御风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许多,一双动人心魄的眉眼,带着威压的直直的射向了韩唤云,似乎心中在隐隐的期待着些什么?想知道这韩唤云,是否真的如打探到的一般,傻了?可这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人着实的意外,很难辨别,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傻了。“怕,云儿除了亲近之人,对所有的陌生人,都很怕,可是云儿知道,怕是没有任何用,不会因为云儿的害怕,而停止那样的心慌,所以云儿就只能够努力的面对。”
独孤御风听着韩唤云,略显孩子气的回答,竟然一时半会儿的,深思了起来。直直的盯了韩唤云好一阵之后,他才慢慢的开口,可那与生俱来的天子之怒,却依旧不减。“韩小姐的回答,是朕听过最为特别的,可就算特别,你冒犯了朕,那就是犯了罪,若是朕要处罚你,你也不怕吗?”
独孤御风,想要知道,自己都已经如此的说了,不知道这韩家小姐,是否回答的还是那么的无所畏惧呢?韩唤云认真的想了想,此刻,脸上似乎是带着某种无奈和纠结一般,淡淡的说道:“云儿,不明白怎么算冒犯?但是云儿知道的是,若是云儿心里有事儿,却怎么都不愿意说出来,反而是一直的憋在心里面,那么对于云儿而言,那会更加的不舒服。”
清澈的眸子,认真的瞅了一下独孤御风,歪头寻思了一阵,她才继续的说道:“皇上,你乃天下的君主,百姓的主心骨,那么烦心的事儿,定然会有很多,皇上在对着身边亲近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可也会动怒吗?可也会觉得对方冒犯了皇上吗?”
独孤御风顿时愣住了,细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少女,模样极为的一般,算不上多美,可是这眼神却是极其的让人舒心。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颇让人信服。可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般说过呢?如今,他在听了韩唤云的话,心中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一般,久久的凝视了韩唤云一阵,却没有再说话。空中的气氛,不由的生出了淡淡的紧张,坐在下方的大臣,一个个面上的情绪,都极为的怪异和复杂。羽堂见韩家小姐,那副极为天真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对着主子小声的说道:“主子,这韩家小姐,如此行为,莫不是朝着枪口上撞吗?她这般冒犯皇上,能够有好吗?”
“本太师觉得,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毛病,怎么就不好了?”
刘子江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教训一顿,这该死的皇上,竟然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打娘子的主意。是否是他对皇上太过放纵了吗?看来自己应该给他,找一点事儿做一做了,省的这一天到晚的,不消停,弄的他心里极其的郁闷。“主子,不觉得,这韩小姐的话,不太符合一个傻子应该有的逻辑吗?”
羽堂带着疑惑的问道,他暗暗的观察了好一会儿,越发的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一般的傻子,条理会那么的清楚吗?怎么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若是待皇上反应过来,那么韩家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这韩成的算盘不就落空了吗?“谁说韩家小姐,是一个傻子,刚才韩成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他说的是阿云小姐的脑子不清楚,性子单纯,可却没有直接的说,他这个侄女是个傻子,既然不是傻子,那么韩家又怎么能够算的上犯了欺君之罪呢?”
刘子江默默的端起了手中的酒杯,突然之间,他想知道娘子,准备怎么自救,在幻境之中的她,那么的洒脱,那么现在的她,性子是否依旧不变呢?想着,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羽堂,看着自家主子,见主子的变化,还真的是颇大,这处处的都在维护韩家小姐,且那眼神似乎都快要黏在韩家小姐的身上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他只觉得自从主子,从白家回来之后,很多的事儿,是越发的茫然,看不懂了。“主子,你既然如此的担心韩小姐,就不打算出手帮忙吗?”
羽堂有些不懂,看着主子的模样,明明对韩小姐那么的在意,见到韩小姐有难,怎么还能够如此的淡然呢?这委实的让他不明白了,也越发的看不懂,主子的做法了。“皇上,他不会动韩家的,在月公主的这件事儿上,一直以来有亏的皇上,此次,不过就是下不来面子罢了,觉得韩成驳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威罢了。”
对于独孤御风的性子,刘子江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此朝代虽然不是自己所处的南朝,可对于南陵朝的朝堂,他已经暗暗的了解的差不多了。对于他这个太师和皇帝的关系,也是微妙的紧儿,看来白司音,把自己弄到了这个所谓的南陵朝,是将一切都给安排的妥妥妥当当。然而,在自己渐渐的了解了之后,对于这独孤御风的性子,倒也是有了不少的了解,他和南朝七皇子独孤寒天,在某些方面还是挺相似。看来这独孤家的人,都是一副让人看的贼不爽的模样,不管在哪里,都如此的让人讨厌。若不是娘子现在的身份,无法和自己相认,他真想把娘子,直接给拉起来,在南朝她可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何时这般的委屈过自己,可是这会儿,竟然这般.他的双手握的越发的紧了,在心里使劲儿的调整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气愤,刘子江抬头,清冷的说道:“皇上,微臣觉得韩小姐的言辞很特别,且这事儿,她才是当事人,你不该问一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