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城堡左边外缘,五百米处的一处空地上交谈。 白鹰领士兵一早架起简易露天营帐--等待城堡来人。 迦南家族派出的是“图曼‧迦南”, 这位古怪骑士另外带着四位骑手到来。 这四位骑手就是昨日罗琳夫人说要提拔的四位见习骑士。 她暗自告诉四人,如果图曼有任何“令人怀疑”的举止,回城堡后,马上高举左手,那等城门打开,图曼入内,自己会让人把图曼拿下! 随着白鹰领的士兵围过来,四位骑手十分紧张,甚至有两人忘了罗琳夫人交待的事。 “慌什么?” 图曼直接在面前这张简易木椅上坐下。 这一夜他并没闲着。 除了领主房间外,城堡的每一寸地方他都探查过,把食物,士兵人数,城门损坏状况都掌握于心。 这座城堡难以抵抗奥兰,除非守军人数能再多三倍。 从城堡望出去,每一条通道上,隐约可见有人把守要道,这城堡已经是一座死城。 想胜就剩下一个方法,直接把奥兰拿下! 图曼临时找来城中铁匠,把成型的铁器材料中,选择合宜者,砸出两根口径不大的铁针来,接着藏于长靴之中,他试验上百次,终于做到可以弯腰行礼之时,手往下取,瞬间投掷而出…… 作为一位尊贵的郡伯,奥兰等待图曼到来后,才带人过来。 阳光照在这位年轻领主身上,耀眼地让人难以看清长相。 图曼袖袍很长,靠此掩饰,身体稍微下沉,呼吸加重,准备…… 当奥兰靠近图曼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奥兰身边士兵拔出长矛跟弓箭! 他们靠前对准图曼,接着南丁跟昆桑一前一后,瞪住图曼。 两头猛兽的凶光,让图曼不敢再将身子下压,避免引起怀疑。 奥兰慢条斯理走入遮盖阳光的帆布下,坐定正中木椅。 领主威严一览无遗,或者说—傲慢。 图曼算了算,距离约有八九米。 脑中分析有几分机会,可以一发得手,但万一失败…… 还要靠近点,近到不小于六成机会,近到自己可以射出铁针之后,身边四位骑手挡住第一轮拼杀,上前把奥兰拿下的地步。 还不能是死的,必须抓活,否则自己五人也走不了。 图曼咳了两声,这是行动前的“暗示”。 可这四位骑手看见长矛,心理凉的发寒,呆的如田里草人,根本没有回应一早说好的计划。 他们以为的谈判,至少是分成两列,人数对等,没想到留给自己一方的,只有一张没有上方帆布遮阳的椅子,并连长桌都没有,还要面对围压过来的凶猛士兵群。 图曼看这画面,也只能按下心思,等待机会。 作为奥兰的传令,“泰坦”在奥兰身边,踏前一步,高喊,“来者?” “达斯夫男爵属下,城堡总管骑士,图曼‧迦南。 “来者所见为谁?”泰坦又说一次。 “达勒姆郡伯,奥兰阁下。”
图曼又道。 “来者所见为谁!”泰坦三问,甚至激动地喷出口水。 长矛继续前压,再靠近的话,都要顶到自己胸口了! 图曼无奈回道,“来次面见--达勒姆之主,法理封君,奥兰阁下。”
“请容许我近身亲吻您之权戒。”
图曼提议。 奥兰却不理会,而泰坦看了一眼身边的城堡管家“南安普”。 南安普示意他继续,于是,小胖子张大眼睛,伸出食指比着,“向你们的主人,奥兰阁下行礼。”
图曼被逼弯腰,可身边的一位骑手,害怕图曼突然发作--把铁针射出,他大喊,“不要!” 这引来警觉。 图曼本没有这想法,一时“骑虎难下”,并看见一位面上有刺青的凶猛战士,走了过来。 “这人应该是被称为恶(剑)鬼的昆桑,传闻婚礼比武,直接挖出对手眼中的恶徒……” 图曼猜想时,昆桑靠近图曼身旁约两米处停下, “今天之内,城门打开,立上白鹰旗,并把那个叫波尔的女人扒光交出来,挂在广场,让石子落在身上,否则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波尔可是罗琳夫人的底线,这样干肯定不行,而奥兰即便要杀,也不会是这种杀法。 他看图曼没接话,干咳一声,身边的南安普接过话茬,说道,“阁下作为尔等法理封君,就如父母之于子女,子女犯错,教悔一顿也就罢了。”
“是,一切荣耀归于主,以及奥兰阁下。”
图曼回应,也不敢再把手伸下,收回身前,手掌贴胸行礼。 “昨天是你把‘格兰杰’骑士推下楼的?”奥兰看着不远处的图曼,打量起来。 又道,“你知道他已经效忠本伯吗!” 图曼依然不说话,脑中一直计算。 可奥兰没有给他静下来思考的机会,步步进逼。 “你杀了本伯的属下,这些长矛本该穿过你之身体,但念在你作为使者,我给你一次机会,就让你身边这几位骑手,替你承担这一切吧。”
奥兰指着左边两骑,“本伯准许你们交待遗言。”
“阁下!” 这两位骑手被长矛顶住胸膛时,刺痛跟恐惧,使两人害怕地双腿发软,直接出卖图曼。 “他身上藏着铁针,他要害您!放过我们吧,阁下。我们愿意跪在脚边,亲吻您的靴子,以命为您效力。”
见习骑士发过的忠诚誓言,两人全都忘记,语带哭腔恳求。 图曼马上压低身体,手部朝靴子处伸去。 当他火速抽出第一发细长铁针时,奥兰身边的亲兵队,高举盾牌,成了盾墙,而这让视力在阳光之下,本就非常薄弱的图曼,更看不清楚奥兰位置。 随后一位庄园主从盾阵身边走出,并开口喊道图曼。 这人的声音图曼隐约想起,是一位城堡老人,曾跟自己共事前男爵过。。 奥兰声音再从盾阵中传出, “认得这人吗?本伯封君命令一下,周边的庄园主都派人过来,这人告诉我,原来把忠诚的格兰杰骑士推下城墙之人,是一位被前男爵关押起来的罪人。 一位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无法想清的事,本伯总是十分谨慎。 现在你身边的骑手说,你想用身上‘铁针’伤害本伯? 真是令人好奇的武器,那么,开始你的表演。”
奥兰话音一落,南丁,昆桑,阿芒德,拉德四人,各带一队,把这四位骑手拿下,就剩图曼一人呆呆站着。 他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船,划错一步,便是巨浪吞灭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