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一夜,奥兰身体有些疼,最后是“叉着腰”离开楼塔的。 卡琳,蜜儿,阿黛莎,南贝夫人……还有那些调情过的女人,奥兰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他有时想,第一个孩子,将在谁的肚皮中诞生呢?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玛尔姆”。 正妻之子,是第一法统继承人,这孩子能团结家臣们。 其他私生子,哪怕再出色,先天统治基础会弱很多。 等自己再强势点,要为嫡长子,找一个十分优秀的家族,进行联姻。 他回到房间,半梦半醒,想着家族人丁越来越强盛,儿子的名字,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最后满意睡去。 早晨十点左右,阳光高挂,他在昆桑等人保护下,开始巡视海镇,并把逃难者跟那些新面孔的庄园主都召集起来,宣扬白鹰领的强大。 现在奥兰支配的领地,逼近一郡半,还在黑森林之战,打了场中胜。 他的到来,海镇之人大多十分开心。 只有强势的领主,能对抗维京人,这是共识。 在外地领主跟教士眼中,奥兰名声不好,但平民看到听到的是另一种风景。 奥兰朝众人宣布,以后此地将依照白鹰领的法律跟教条。 这些人只是理解成,换了个领主来保护自己,让自己向其交税。 不过接下来的话,引发骚动。 昆桑让人带了十三名少年或者成人男子来到奥兰跟前。 南丁也把从达勒姆郡挑选出的十四位少年带出来。 共二十七人。 两位奥兰最信赖的骑士,分列左右。 这些少年站在绞刑台面前,有不少领民以为要处决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阁下,根据吩咐,从耶苇郡中,挑选家人被维京人杀害,并且身体强健者,这些人中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十三岁。 奥兰扫过这些人脸庞,青涩弱小但总有成熟强大的一天。 昨日,奥兰正在繁衍生命时,他们则练了一夜,掌握初步面见的领主的礼节。 “谁给你们活下去的环境?”昆桑道。 “奥兰阁下。”
他们回。 “谁给你们复仇的机会?” “奥兰阁下。”
“你们的命,以及后代骨血,都将为谁牺牲奋战?” “奥兰阁下。”
三问三答,场外的观众也跟着喊起来。 奥兰很满意,这些少年脖子上,全挂上白鹰十字架。 随后奥兰起身,目光飘过众人,“主历865年7月13日,本伯在此宣布,成立‘骑士团’,其全名‘英格兰辖下达勒姆及耶苇领白鹰直属医院骑士团。’。 奥兰一口气念完地名,暂时这么长,等以后控制的土地更多,再继续延伸。 “骑士团”这件事,只有他的直属手下们知晓,其他哪怕是阿黛莎,都跟当地领民一样,一头雾水。 奥兰使了个眼神,昆桑先高抬双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随后奥兰开始解释,“今岛土动荡,到处黑鸦鸣嚣,人们白昼出去,夜晚回来的可能就是一具冰冷尸体,恐惧蔓延,疾病四起,地狱空荡,恶魔现世……” 奥兰把这世界说的让人害怕,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平民眼中几乎看不到未来。 “但你们不需惊慌,白鹰将驱逐群鸦,他们的龙船,会一艘艘变成破木,成为你们用来煮食的柴火。 以后在各城镇间,本伯建立安全救人的‘医院’,他们会为往来行人,供给庇护,食宿……” 救治? 庇护? 此时的英格兰,这种事一般都由教会去干,教士控制医疗,祭祀,传播神恩与知识,让信仰持续深入人心。 人对信仰的天然崇敬就生成。 但奥兰想要改变。 此时也是信仰动荡之际,查理曼帝国先是压制教权,而后又慢慢被超越。 奥丁诸神与天使角力,北方之怒压脸而来。 南方的新月先知们也到处征战,持剑与经,扩土四方。 更东处的草原上,萨满信仰与东正经典,还有名曰“梵”的古老教派。 奥兰想要吸收其他教派的经典,转为对自己有利的部份,为此,他先剥夺教士无所不在的参与感。 最终让他们成为只能念经,并且念的还是歌颂自己的经文。 以后救助他们性命的,只有医师,而医师掌握的医术,全都是维杰家族传授的技艺。 奥兰再用他高亢年轻的声音道,“很快,‘医院骑士团’会让所有维京人惧怕,所有天主领主羡慕向往。”
他又打了个响指,一幅已经被制作好的旗帜拿出,奥兰高喊骑士团的信念口号,“白鹰展翼,卫土救难!” 几百双眼珠看见,是一幅黑底白色的八角十字旗,也像是四个倒V图案,突起处接触,汇聚于一点,左右有两道白色鹰羽,鹰羽上有麦穗,麦穗象征富足,鹰羽表示威望。 当旗子被拿出,所有人都跪下,跟着高喊,“白鹰展翼,卫土救难!” 既然是骑士团,奥兰也把领内的马匹拨出一些过去。 新成立的骑士团,主要将有十五匹战马。 作为白鹰之主,奥兰自然身兼“团长”一职。 而这是一个拼接的骑士团,由萨尔斯的威尔士资金建成。 由于马匹资源稀缺,甲胄资源昂贵,所以先以长弓手为主。 奥兰的计划是,先成立一支六十人的少年团,从中挑选几人为见习骑士,他们由昆桑,南丁这些十分忠诚的骑士训练。 “今天”也被奥兰定为“骑士日”,写入领内法律,以后的每年这日,便举行小规模的比武活动。 奥兰想,两三年时间,医院骑士团就可以闯出不小的名号。 团长地位超然,此头衔之下,医院骑士团阶级分为--骑士,随军教士,士官,士兵共四种 奥兰开始册封。 手下一共有七位贵族进入骑士卫阶。 分别是加齐,拉德,南丁,昆桑,阿芒德,德利姆,图曼。 加齐作为男爵,名义上的奥兰第一属臣,位列七骑士之首,象征意义多点。 奥兰此刻把他召集到海镇协助作战,避免他留在领内,研究什么阴谋活动。 如果他之后光荣捐躯,更好不过,自己会妥善处理他的领地。 第二位的拉德是嫡系第一属臣,入列是安抚他的面子,但这次他没在,奥兰留他于领内,处置一般治安事务。 南丁序列在第三,昆桑第四,两人都是有实际权力的骑士教官。 人数补满之后,六十人的少年团,每十人中取出一人任见习骑士,昆桑跟南丁各分配三个名额。 阿芒德也是挂名,以后奥兰打算把他封在史蒙的领地,在爱丁堡跟诺森布里亚郡之间,建一个要塞。 他是能力十分均衡的骑士人才,也足够冷静,不爱出风头,放在这要地,比其他人合适。 德利姆能入选第六位,一是借助他在耶苇郡的名声,二是表示奥兰的信赖,三是分化他跟阿黛莎,以后奥兰可用骑士团的名义,随时调动他过来。 图曼最后一位进入骑士位阶,奥兰看中他的投掷技巧与近来表现出的卖力。 曾经失去一切的人,给其一个机会,他会死命抓住。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当时奥兰跟南安普商议,给他凭空弄出一个孩子来,假装是其死去妻子所留。 成功收买图曼的赤诚忠心。 开始,图曼也怀疑过。 被关了十年,任何好事在他看来,都是有阴谋尾随的。 可当一个毫无危险,有点像自己孩子的女童,温暖的喊自己父亲,一些应答又能对上妻子的身份,还有孩子身上发现的一些旧信物,这让他脑子混乱,难辩真伪。 他最后不再猜了,把这孩子当成礼物。 他放弃找寻真相后,也永远不会知道,奥兰先是找到一个孤儿,给其洗脑,让这孤儿信以为真,把图曼当成自己的父亲,并动用各种手段,从假信物到假孩子都弄出来。 当然,还得要图曼相信才能成功。 而他孤身一人,家眷全死,再强悍的杀人技巧,也抵不过那一声声“父亲”。 图曼被叫出来后,奥兰还特意伸手让他近些,小声告诉他,“再过两三年,你的孩子大些,我帮她找个修女当启蒙老师,将她教育成一位淑女,我还会帮她受洗,成为她的‘教父’,找一个很好的贵族子弟,让他们结为恩爱的伴侣。”
作为领主,把手下的子女婚事包了,这是一种重视恩宠。 “教父”一说,接近人生导师。 本来是教士对一些欣赏的小学徒,进行更多的指点。 后来贵族采用此道,把亲近之人收为教子(近义子)。 十分亲密的长辈,才会对年幼的孩子,做出这种举止,盛行于天主地区。 图曼恭敬向奥兰行礼,“恩重不言谢”的道理他明白。 他打定主意,跟别的骑士一起,把这群少年铸成强大无比的战士。 …… …… 同一时间,与海镇领地相距不远的厄尔城堡中,莎丽收到来自哈曼的信件。 跟前几次不同,这次她拿到后,奔回房间,一边甩开发带,踢掉鞋子,退下披风,随后跳上软床,仔细阅读起来。 读完之后,莎丽露出满意微笑,还在床上来回转动了几圈。 哈曼要跟自己对付金牙了! 稍后的家庭会议上,她与父亲,丘肯会面,告诉他们这件好消息,骑士克莱登也在。 但他全程不发一语,默默听着。 以往这种会议,只要莎丽找自己来,他总是热切参与,因为他感觉这是伯爵认可自己为他们家族一份子的荣誉集会,可现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今日的克莱登有些不对,但莎丽只当是他前几日主动外出探查,无意碰到维京人,留下伤害,疲惫感还没消去才如此。 不过厄尔有些不满,随口打发克莱登下去。 等到屋内只剩下三人,更道,“以后,这种会议先不要喊他来。”
“父亲?” “听我的就是。”
厄尔道。 前几日,克莱登来找厄尔,久违地又一次提出--想要迎娶莎丽。 可依然遭到他无情拒绝。 正值维京人跟奥兰内外夹击,心烦意乱的厄尔甚至骂了克莱登一顿。 离开房间的克莱登,巡视城堡内外,干着跟往常无二的举止。 到了夜深,由于今日莎丽报告一件关于哈曼的好消息,厄尔选择醉梦庆祝。 今夜这座孤城,将不会听到伯爵跟其他女人的“欲望之音”。 凌晨时分,值守夜间的克莱登,经过一间黑幽马房时,,一道黑影突然拍向他的后背,随后两人进入一间摆放马具的干净小黑屋内。 “从你回来,还没有独处的机会,那信你拿给他了吗?” “安全送达,把他给你的信物取出后,他成功相信这一切。”
“很好,以后就算城堡换了主人,我也不会让那些发臭的维京人来主导,厄尔人老,脑也傻了,听从莎丽的话,跟维京人合作? 他们的悲惨下我已经预见,我们要先自保,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的‘命运’儿戏交出!” 黑暗不见五指的环境,克莱登稍不注意,脸就跟面前女人碰触一起。 这人喜欢男人的年轻身体,故意更靠近些,还吹了一口气在克莱登脸上。 “请您自重,如果仆人发现,城堡‘女主人’跟骑士幽会,那我们都会被吊起来。”
克莱登紧张道。 但女人魅惑的声音,若有似无的挑逗,加上闷热的环境使他出汗,克莱登感到口干舌燥。 “这种事,只有一次跟无数次,你已经干了一次,还怕吗?” 南贝夫人这话,让克莱登不得不回忆起那个夜晚。 那是奥兰来此之前的事。 某夜,他靠着酒精帮助,跟厄尔试探了下,求娶莎丽之事。 他不是突然起意,乃因前晚,厄尔喝多了,说出自己当他的女婿也不错这种话。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加上很小时,伯爵跟自己父亲,确实如此说过,所以克莱登鼓起胆量。 可有地位的贵族,最喜爱“说话不算数”,况且还是被称为吝啬者的厄尔。 把疼爱的长女,嫁给属下封地少的可怜的骑士,这种婚事蠢人才干。 冷漠的回应让克莱登骑着马外出大吼泄愤,并回去自己庄园休养几日。 某天,正好碰到从其他教堂回来,借宿自己庄园的“南贝夫人”。 开始,克莱登只是想要发泄对厄尔说话不算话,才干出偷窥举止。 但欲望一旦升起,人不比野兽高贵多少。 最后,克莱登也忘了到底是谁勾引谁? 不过两人都很有分寸,这种事一旦事败,将遭致可怕后果。 而人心最怕比较,一直守贞的南贝夫人,在有了可以跟丈夫比较的年轻骑士后,心中产生对枕边人的一种厌恶。 大腹便便,粗鲁无礼,吝啬小气,暴饮暴食。 这些以前从没在意过的特质,开始在意并且厌恶。 南贝留意起身边那些精壮年轻的男子,但他们要嘛地位太低,要嘛过于胆小,找他们调情,怕不是马上被告发到厄尔耳边。 直至奥兰出现,她满足南贝心中,所有对爱情的美好憧憬, 那几日的相处,那一次的缠绵,成为她在耶苇郡十多年来,最痴迷的时光。 “伯爵失信于我,但您是她的妻子,您应该最支持他才是。”
说完之后,南贝的尖长指甲却陷入他的手臂。 “曾经,我也有当母亲的机会,但我不过说了几句他不中听的话,拳打脚踢,没成型的孩子,从我的腿脚滑出,血沾满地毯,那之后,我难以怀孕!” 原来,伯爵夫人的意外流产,真相为此。 史莱登一时无语,有点怜惜。 但南贝夫人马上摸起自己肚子,“奥兰阁下说,会赏给我一个孩子的,也许,我很快就能再成为母亲了。 而你,会成为莎丽的丈夫,也是我的孩子!” 我的母亲? 史莱登一阵反胃,甚至惧怕的逃出马房。 他知道,那个曾心向七善的过去自己,再也找不回。 可人生哪有回头路,只能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