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妇人离开,伯氏夫妇将灵兽收入灵兽囊,如同那两名童子般低调御剑前行。 “师兄,北靖和月华夫人的孩子真的如此厉害?”
凤笛仙子不大相信。 竟值得师兄为之煞费心机,不惜让灵兽闹出些许动静引起俩孩童的好奇心。趁两人抬头仰望时,她悄咪咪地催长前方的灵植,凭此可判断俩孩子的方向。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使绊子。 “北靖和月华夫人的修为我尚可一观,这孩子是何修为,我至今未能看出。”
在妻子面前,伯琴向来坦诚,“青出于蓝胜于蓝,难怪北兄放心她独闯江湖。”
“若他日北大哥知道咱俩如此戏耍他的孩子,怕是要跟咱们翻脸。”
凤笛仙子微讪。 古仙镇那次,若非北靖、月华夫人出手相救,自己夫妇恐怕已经阴阳两隔。这份恩情让她铭记于心,导致今天为了夺宝耍了孩子一通,让她特别不好意思。 “一码归一码,”伯琴倒不在乎这个,噙笑道,“今日若能夺得此宝,他日北兄用得着,我伯琴定无二话。”
直接给了又何妨? 但在今天,即将面世的上古宝物归属未定,他少不得要来抢一抢的。能抢到手是自己的实力证明,抢不到,至少让他长见识,知晓自己能力不足的地方。 师兄的一番话让凤笛仙子心情好转,旋即想起另一件事,蹙眉道: “北大哥只一个孩子吗?那另一位白衣童子……” “他不用担心。”
脑海里闪现略为年长的白衣童子,伯琴微哂,“他对夺宝不感兴趣……” 如果北兄的孩子能说服他帮忙夺宝,那也是北家娃的实力,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师兄认得他?”
凤笛仙子见他一脸熟稔的态度,好奇问,“他是谁呀?”
“大概能猜到。”
从对方身上的气息判断,只是未能笃定,伯琴沉吟道,“估计是为了楚少主的事。”
楚少主被一孩童掳走一事早已传遍灵丘,堂堂九重殿少主,父族是悄悄搜寻;母族驭兽宗则向各大仙门派帖子求助,并意欲率人前往南禹山讨伐仙云宗。 讨伐仙云宗未免不自量力,无人响应;找人倒是可以帮一把,圣域已经同意相助。 拿到驭兽宗送来的画像后,圣域弟子一眼认出那小孩便是北靖真君的孩子。 “对了,那楚少主呢?不会被孩子灭了吧?”
那就糟糕了,凤笛仙子终于想起驭兽宗的托付,“要不要知会宫家?”
此时知会宫家人,除了不负所托,还能拖住北家小娃与自己夫妇夺宝伤了和气,可谓一举两得。 “楚少主不在她手上,未知个中是非黑白,就甭给宫家添乱了。”
伯琴不以为意道。 自己耍了恩公的孩子一把就算了,哪能联同外人一起欺负她?万一她有什么弱点落在驭兽宗的手里受欺负,他这长辈是必须出面维护的,岂不耽误夺宝? 损人不利己,绝非上策。 既然他这么说了,凤笛仙子打消了通知宫家人的念头。同时观察沿途的植物,万一北家小娃识破那对母子的算计杀个回马枪,她也能提前知晓早做准备。 虽是恩公之女,该争的还是要争,同时传授恩公之女一些江湖险恶的伎俩。他俩与她爹有交情,其他修士可没有,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这么一想,内心的愧疚荡然无存。 “咱以后的孩子若能有她一半能耐该多好,”沿途上,凤笛仙子一脸羡慕道,“届时定向北大哥和月华夫人讨教育子的方法……” 她与师兄相识,相恋到成亲已有数百年,至今膝下犹虚,公爹和婆母私下里已经提醒过她。 “孩子亲缘自有定数,急不来。”
伯琴一如既往的洒脱。 是啊,那是他的爹娘,儿子专心修炼是大事,子嗣的问题只能交给她这妻子的来烦恼。就算她隐晦地提醒他,希望他与爹娘沟通沟通,可惜效果甚微。 公爹和婆母当面让儿子莫急,背地里照旧敲打她。 她能催长仙灵之气早已不是新鲜事,自从仙云宗来了三位女真君,不仅启动护宗大阵恢复原有的灵气,更有无数功法平地而起,引起世间宗门垂涎不已。 目前,那三位女真君已经取代她成为举世瞩目的目标。而她,则成了一名烦恼子嗣的女子,如世俗界那些靠子嗣生存的俗妇。 当然,能与师兄结为长生的道侣,她可以忍受一切委屈。 这些年,她寻了不少怀子秘方,皆无效果,看来还得加把劲儿啊! 一时间,感慨万千。 一把剑上的夫妇俩呈现两副面孔,一副是志在必得的狂傲与自信,一副满怀愁肠苦作甜的矛盾表情。 可见,即便是修仙者亦未必全无烦恼。 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修仙的初衷早已不知不觉忘得一干二净。 …… 且说元昭,任凭前边引开她的身影消失眼前,反而在无意之间发现此秘境怨气冲天的凝聚地点。她与白衣童子悬立半空,注视那弥漫整个秘境的怨气点。 “劳烦道友为我解惑,此秘境叫什么名字?”
元昭轻轻蹙眉,“何故怨气冲天,却无人前来料理?”
她身边就白衣童子一个人,自然是问他。 “此地原为一处灵域,”白衣童子如实道,“本为天诏国岳天大帝座下弟子试炼之地……” 后来,岳天大帝殒落,其门中弟子受素有积怨的邪修偷袭,死的死,逃的逃,无暇顾及灵域。渐渐地,不知从何时起,这片灵域怨气冲天弥漫整个灵域。 曾有不少宗门欲夺其所有权,却不想,门中弟子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一队死一列。 久而久之,灵域终成险恶之境,又称浊龙秘境。 “为何叫浊龙?里边困着龙?”
如果是,她少不得走一趟开开眼界被困真龙的窘境。 “让元君失望了,”白衣童子神色不变道,“这底下困着一只狐狸,说来,与元君有些缘分……” 缘分?元昭眉头一拧,睨了他一眼。 “东东,莫上当!其中必定有诈!”
林舒深知人性中的好奇心,连忙用意念提醒她,“我上过几次当!通常说这话的没一个是好人!这叫请君入瓮!”
这词她记忆深刻,毕竟那些人每次得逞总以此笑话她。 元昭:“……” 好家伙,居然上过几次同样的当,不可多得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