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梭,能够随时随地穿越任意空间界域,只要法力够强大。 巫师女蓬擅长各类咒术,然而功法的修习不足使她难以全面掌控神器。以致每隔十年才能往返一次灵丘,而往返比灵丘更远的界域就不仅仅需要十年了。 况且,她很老了,功法不足,抗不住岁月的流逝,欲重返上界的企图成了痴人说梦。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夺得这具躯壳!若能得到此人的神器,已有神梭的她更如虎添翼,就连外边那魔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才是她叛逃下界的主要原因。 宁入魔界为尊,亦不屑做上界天神们的守门之犬!同为上古部族,凭什么上古神族能在九霄之上养尊处优,而巫族只能避到雾幽山偏安一隅,窝囊余生? “你既为我族之后,就该助我夺九霄之权,由我族统御三界!”
催动神梭,连同仍在吞噬她灵元的原主元神一起来到识海。她欣喜若狂地瞪着那把剑,颤着一只枯手竭力抓去, “太古?你叫太古?!”
她已进入躯壳与其神识缠斗,互相对各自的来历和能耐在逐步了解中。 混沌自太古,漭泱开吴天,正是诸神诞生历初劫的时期。也就是说,这把剑里蕴藏着无上的神力,可与上古诸神之元力抗衡?! “太古!我是你的新主——” 神器近在眼前,她瞪突着眼球,鸡爪般的枯手一把抓住剑柄刚要抽出。蓦然间,被玄魔池浸染漆黑的剑身突然裂开一道缝,一缕金光从中迸出直刺双目。 “啊——” 万万没料到里边还有一缕日照之力,老巫捂住双眼惨叫的须臾,即刻被紧紧缠于身上的原主元神三两下撕成碎片,散于吸灵阵中被消化清光。 同时,一团火焰轰地从剑身的裂缝喷礴而出,将那巫师残留的咒念怨气烧个干净。 仅留一缕气息,以作后手。 但,和整个躯壳相比,一缕金光的力量过于微弱,无法和自己的元神抗衡。力量的悬殊,让化为金光的一缕元神甚是疲弱,果断给魔化的元神下一道咒: “找回真身,成三界至尊。”
元神已经魔化,天道正义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唯有成为三界至尊,魔化但被控成傀儡的她才肯如愿奉行。唯有与真身重合,才有能力为自己除魔。 在渡劫时,她的分身齐集一体,力抗天劫,仅留真身在神宫。 若不及时与真身重合,一旦魔化的元神拥有足够的实力,便能挣脱她施加的傀儡咒术。自己的元神不能下死咒,她也没时间将之炼制成无法复原的傀儡。 成功与否,在此一搏。 “女蓬!”
外边传来不耐的唤声。 施完咒,那缕金光忙不迭地躲回剑身蕴养积攒实力,剩下魔化的元神悬浮在识海之上。她依旧垂首而立,四肢垂直,对外界的声音不理不睬。 泡过玄魔池的元神最易控制,但要先下手为主。 如今的她是傀儡魔化元神,听命于最先控制她的人。欲夺回真身,凭她现在的功力不足以划破虚空返回灵界。欲强自身,必须修习无上功法。 一边消化如潮水般涌进来的魔界信息,一边本能地在脑海中搜寻变强的方式。 悬于玄魔池上方的身形微动,双手微微动了下,像在试图控制四肢。 耐心几乎用尽的魔君见状,以为是部属正在夺取躯壳的控制权,只好再次压下脾气安静等待。直到看见那人双手微微扬起,掌心朝上,四周刹时风起云涌…… “尊上!杀了她!那不是我!”
一道凄厉尖叫从身后的远处急促传来。 唔?! 魔君倏忽抬眸瞪着那身影,赫然看到四面八方的强大气流向她涌至凝聚,混元功?!是那老不死的徒弟?!魅影一闪跃至其头顶,一掌将她拍入玄魔池。 同时疑惑不解,为何仍有神智便浮出来了?难不成日久天长的,玄魔池的威力有所减褪? “尊上——”身后的喊声急急赶到。 是一名衣着妖娆的年青魔女,正被一位年轻力壮的魔卫背着疾速赶到。可她刚落地尚未缓过气便听哗啦的一阵水响,一道影子从玄魔池里倏然跃起并随手一挥。 嘭的一声巨响,两道身影飞快跃开,可怜的魔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齑粉。 这里是魔界,魔君岂是吃素的?避开的同时挥手打出一道灵缚将之牢牢缚住,再扔入玄魔池的同时跃至池子的上空,双手结印啪啪地一连打下三重封印。 “尊上睿智果断,不愧是我魔界至尊!”
年青的魔女连忙上前屈膝一礼,姿态妖娆谄媚,“这下看她还怎么出来!”
魔君冷冷回眸盯着她,“女蓬?”
“不愧是尊上,一眼识穿属下的手段。”
魔女心虚一笑,“尊上休怪属下多此一举,实在是这位灵界女君心思狡诈,不得不防……” 她是巫,和魔君一样,随便留一缕巫念出来,假以时日便能复生。 “尊上,依属下看,这女君八成还有分身留在灵界,若不及时摧毁必然后患无穷!”
她只要池下那具真身,分身什么的皆是阻碍。 可惜,她灵元入体时辰太短,灭得太快,没能完全窥知对方的底细,只知对方在灵界有后招。而她并非今天才附在这名魔女的身上,已有一段时日子了。 虽行动自如,却难以催动巫术,让她十分的懊恼。恨不得即刻摧毁池中女子的意志,赶紧夺过那躯壳据为己有! “有后招又如何?”
魔君冷哼,“你夺舍失败,你连自己的法器尚不能控制自如,说的岂不是废话?!”
“尊上息怒!”
魔女忙道,“摧毁分身何须亲至?找那边的蠢货帮忙即可。”
言毕,趁魔君被自己的话引开注意力,未能当场发火,赶紧伸手召唤神梭……可是呼呼呼,她的掌心铺了一层风沙,唯独不见神梭的影子。 她:“……”额际渗出一滴汗,迟疑着滑落。 肿么肥事?! 跟前的魔君冷冷盯着自己,煞气渐重。顶着被煞气绞碎的压力,她哆嗦着重新召唤……呼呼,风声继续猛烈地吹,神梭依旧不见踪影。 “女蓬,”魔君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你连自己的法器也丢了。”
不必怀疑了,她果真是上苍派来戏耍他的奸细,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