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那三头玄冥兽怎么来的,被追杀的两人倒地之后迅速爬起。但其中一人身受重伤无力抵抗,同伴既要护她,又要抵挡从三个方向包抄扑至的魔兽。 二人危在旦夕时,元昭扣指弹出两道玄火射向其中两头。玄冥兽无惧水火,除非对手有玄火、或上仙以上的修为。 元昭二者兼之,杀它们不费吹灰之力。 而剩下的那头根本察觉不到危机,目光垂涎一跃而起直扑惊愕的二人。就在此时,一道冷光倏忽而出精准地射中了它,卟地撑开一道结界把它罩在其中。 玄冥兽不似其他界域的生灵,它们很有团队精神,但无团队之谊。 它们没有恐惧意识,尽管两道玄火将同伴化为灰烬,幸存的那头依旧无所察,更无所畏惧。 此刻被困在结界里,它出于本能在挣扎,但无畏惧之心。 “这是魔兽,你抓它干嘛?让它一死百了岂不干净?”
林舒瞪着向自己飘来的那团结界,无比嫌弃,“你万一不小心被它逃了可怎么得了?”
电视都这么演的,心慈手软后患无穷啊! “这是我出关以来抓的头一件战利品,有纪念价值,把它带回罗天宫挂起来显摆。”
元昭乐呵道,一边使唤林仙侍,“去看看那两位是什么人,好人便救。”
若非好人,扔下便走,她懒得搭理。 至于那头玄冥兽,被封住兽元在她的结界封印里沉睡,暂时无碍。将其扔入灵戒后,元昭闪到鹰狮的背上坐好,望向倒在那边雪地里的二人欲吃力起身。 两人都不是人,而且受伤不轻。 林舒顶着风雪费劲地跑过去询问了几句,还看过对方的令牌,然后相当惊诧地传音给元昭: “东东,是花界的仙子和藤妖,仙子叫花菱!”
花菱,好熟悉的名字。 “花菱?”
听到这名字,元昭亦不禁挑眉,“那就带过来吧。”
花菱,便是那位和长颐星君结亲不成的花界仙子。本体是水菱花,菱角的花,她和花界的一位藤妖来南渊求药的,谁知途中遭到玄冥兽的追捕中了玄火。 见得救有望,花菱心神一松就地昏迷不醒,藤妖亦受伤不轻。所以,为何在这冰天雪地遇到三头玄冥兽,这说来话长,等藤妖说完那花菱估计小命不保。 林舒不敢耽误时辰,连忙施法将花菱悬浮着拖到鹰狮的座下。 藤妖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心神惶恐,但无计可施。毕竟他已受伤,自保尚且不能,更别提带着花菱全身而退,只能放弃抵抗,惊疑不定地看着二人施法。 元昭一眼便看出花菱的症状,玄火烧心,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仙元枯竭而亡。 可能她命不该绝吧,遇到能够操控玄火的自己。否则,她根本撑不到二师兄的无极宫。伸手将花菱体内的玄火如抽丝一般缓缓吸出,于掌心间凝成火球。 星沉洲和纯魔之境隔了一界,玄冥兽身上的玄火不够纯粹。元昭懒得炼化,等悉数抽出后直接用玄火烧没了。 不等藤妖感激道谢,元昭便把他和花菱收入灵戒,再把林舒提上来开始启程。 没办法,鹰狮说它是极寒之主的坐骑,不准这些卑微的仙灵玷污自身。林舒好歹是她的仙侍,看在她的份上这头傲慢的雪兽才不予计较。 有伤者在,慢走赏景的愿望落空了。 唿唿两下声响,鹰狮振翅而起,迎着狂风暴雪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神兽不愧是神兽,片刻之间,两人一兽穿过了寒流域,眼前豁然开阔,视野无限宽广。 这不是幻境,而是千真万确的天地清净,雪月辉映。虽无清风,凉意却如夏冰惬意,沁人心脾。 “哗——”仿佛身临冰清之境,林舒又惊又喜。 刚要大发感慨,却被旁边的某人扫了兴,“控制一下情绪,别在我师兄的地界丢我的脸面。”
像在灵丘那样,坐在黑蛟的身上听着林姑娘的哇哇声,吵死了。 林舒立即闭了嘴,嘴角撇得老长给了老乡一记白眼。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她虽法力低微,也是要面子的!不过这话只敢在心里嚷嚷,老乡的师兄乃极寒之神,身为仙侍不可对主上造次越过尊卑之分。 老乡是现代神,不予计较,她的师兄姐们可都是老神仙。 就拿在浮梦洲西子山来说吧,纵然灵光圣母的脾气极好,但府里的规矩还是蛮严格的。师姐妹在说话时,没有傀儡仙侍敢擅自靠近,一个个屏息静气的。 受氛围影响,林舒也不敢贸然上前耍宝。 她相信这些老神仙不会视人命如草芥,除非她这根草芥正在荼毒他们家的小师妹。小命只有一条,她还是悠着点吧。 …… 这极寒的冰清之境虽无天界的和暖,却一样仙气浓郁充盈。等两人适应这儿的气候顿觉神清气爽,隐隐比天界更加舒畅。 在鹰狮的带领之下,约莫一刻钟后,两人逐渐进入宽广的冰域。 在这冰天雪地间,远远看到一座静寂巍峨的神宫背靠雪山,面向澄净如镜的冰域。神宫的大殿门前站着两位年轻仙侍,在鹰狮徐徐降落时,齐声行礼道: “恭迎小神君。”
“不必多礼,”元昭带着林舒闪移落地,回眸朝鹰狮说了句,“有劳银吾。”
敬老乃传统美德,二师兄的坐骑论辈分肯定不及月镰,但绝对比她高出数倍。鹰狮收起双翅,朝她微微颔首,尔后甩着尾巴慢悠悠地朝神宫的后山步去。 元昭也不多问,径自取出五师姐给的玉盒,打开盒盖。而里边的两只雪萤早已苏醒,一见光明便扑簌簌地飞了出来。 在人前转悠两圈,尔后往宫殿里飞去。 师姐说它俩是二师兄养的,看来是这里了。确认无误后,元昭收起玉盒,两位仙侍见状便道: “小神君,请。”
“听闻二师兄遗世独立,离群索居,”元昭示意林舒跟上,一边好奇打量两名仙侍,“故以为冰宫里唯他一人在此静修。”
“原是这样没错,”右边的仙侍笑言,“我俩本是地仙,习的冰系术法。玄溟神君在一次云游时与家中尊长相识,受其所托,允小仙在无极宫当一名仙侍。”
家中尊长的原意是希望神君收他为徒,神君怕他受不得这极寒之苦白担了师徒之名,故提出先当仙侍。 而左边这位仙僚是自己来拜师的,经历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到达神宫。两人的待遇都一样,千年之后,他俩若还愿意留下便收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