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蕴府邸。 厢房里,晴雯与香菱百般无赖,香菱抬眼瞧了瞧屋外的天色,疑惑道:“都戌时了,爷怎么还没回来。”
一旁的晴雯撇嘴道:“你这小蹄子,整日把爷挂在嘴边,也不害臊。”
香菱闻言脸色微醺,忙解释道:“咱们做奴婢的,不念着自家爷,还能作甚。”
“哼……”晴雯冷哼一声,道:“你那小心思,谁不晓得。”
香菱闻言,忙道:“什么小心思,胡说甚哩,可别冤枉人。”
晴雯没好气地看着香菱,直言怼道:“得得得.....还说我冤枉你,你要是没那份心思,干嘛要拿那布料,可别说你不晓得爷的意思。”
“你...”香菱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急的脸色骚红,要论嘴皮子功夫,她可不是晴雯的对手。 晴雯冷哼一声,吃味道:“爷真偏心,对你那般好,对我倒是“非打即骂”的。”
香菱闻言,捂着汗巾轻笑起来,什么“非打即骂”?她们这些丫鬟又不是不晓得,爷那是拿晴雯开顽笑呢,府里面,要论哪个受宠,晴雯是独一份,哪个能比得上? 不过香菱与晴雯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了,自然晓得这是晴雯在发牢骚,话语中虽夹枪带棒的,可实际并无恶意。 晴雯见香菱取笑自己,柳叶眉顿时竖起,炸毛道:“你这小蹄子是什么意思,敢取笑我,我撕烂你的嘴去,看你还敢不敢。”
香菱见晴雯张牙舞爪的,可就是待在原地不动,心里更是一阵笑意,这般轻松惬意的生活,着实是舒适,比以往都好哩。 晓得晴雯好面子,香菱自然不会再刺激她,她虽然平日里话不多,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大户人家的丫鬟,眼色还是要知晓一二。 为了安抚晴雯,香菱忙上前安慰道:“好姐姐,我哪里敢取笑你,爷对你那是另眼相看,府里面那个不晓得。”
晴雯闻言撇了撇嘴,对于香菱的话无可反驳,贾蕴确实对她另眼相看,事实上,她也晓得平日里自己坏了规矩,也就是碰上贾蕴这般“随性”的主子才落得好,每每事后总是懊恼,可总忍不住开口挤兑,天性如此,着实难以改变,晴雯也是懊恼不已。 顿了顿,晴雯将此事抛在一边,傲娇道:“香菱,咱们两个算是得到爷的认可,以后可得尽心服侍。”
香菱闻言自是晓得其意,轻轻颔首,脸颊上略带粉红,毕竟这种事怎好与人相言。 随即,晴雯变了张面孔,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爷也真是的,放着家里的不要,非得去勾栏瓦舍寻那些狐媚子,也不嫌脏。”
妓女地位低下,像她们这些丫鬟,起码都是良家子,所以便是丫鬟那也是瞧不起妓女。 或者说,同为女性,对于竞争者,自然抱有极大的敌意,话语中自然不会客气。 香菱闻言心虚道:“说不得爷是有正事哩!”
毕竟是主子,肯定得帮着说好话。 晴雯伸手轻轻地戳了戳香菱的小脑袋,没好气地说道:“这话你也信,咱们爷的性子你还不晓得?”
贾蕴不遮不掩,下面的人自然也就晓得,何况去风月之地玩耍,这是这个时代男人日常娱乐,值当不了什么大事,又不是前世贾蕴所处的时代,属于犯罪。 香菱低眉垂眼地不予应答,这是主子的事,可不是她这个丫鬟能置喙的,也就是晴雯特殊,敢于直言罢了。 晴雯嘟着个嘴,继续说道:“咱们两个可得为未来奶奶把着些,别让爷被那些狐媚子勾了去。”
香菱听见未来奶奶,顿时觉得有理,她们两个人的身份注定了是服侍的命,运道好,讨好了未来奶奶,能得个姨娘的身份就是烧了高香。 “可爷喜欢。咱们做丫鬟的能怎么办?”
香菱娇憨地问道,显然不晓得该如何做。 晴雯挺了挺琼鼻,巧笑嫣然道:“你这笨蛋,咱们都是房里人,还能做什么,爷的性子我可是最清楚,别瞧爷平日里在咱们面前一本正经,心里可欢喜着哩!你主动些,保管把爷拿下。”
贾蕴虽然从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可晴雯晓得贾蕴心里百分之二百有别样的心思,别的不说,晴雯也是陪过床的,陪床之时晴雯可是感受过异样的....... 香菱闻言一怔,她睡觉相对比较沉,倒不知晓这些,不过贾蕴对她们有想法,那是能确定的事,若不如此,缘何对她们这般好。 作为主子的贴身丫鬟,把主子服侍周到,这是职责,香菱自然不会抗拒。 不过想起贾蕴颇为健硕的身子,香菱有些怕怕呢! 后怕片刻,香菱回过神来,眼眸直直地看着晴雯,好奇道:“那为什么不是你主动些?”
晴雯顿时闹了个大花脸,身子忸怩起来,轻声道:“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饶是香菱是个好性子,此时也对晴雯“不满”起来,还说好姐妹呢,便是这般照顾姐妹的......... ................................... 宁国府,天香楼。 天色已黑,屋内点燃了数盏水晶灯,光彩夺目,恍若仙宫。 屋内陈设遍布奇珍,厚厚的帷帐,高大精美的瓷器,殷实的紫檀花梨家俬,墙壁上则挂着古今名家字画。 当中设一大长桌,桌上已经摆满的珍馐佳肴。 贾珍只着了件紫红锦衫,坐在玫瑰椅上,笑容和蔼。 其对面坐一美人,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眉眼如画,星星点点的春眸中,满是羞涩不安之情…… “来来来,媳妇来尝尝,这可是为父专门请的大厨做的美食,都是些你爱吃。”
媳妇媳妇,前面缺个儿字,语意大变。 面对贾珍的邀请,秦可卿不敢违逆公公之命,轻抬柔胰,美眸轻垂,缓缓进食。 贾珍眼神直溜溜地看着美人进食,着实是心痒难耐。 良久之后,贾珍在美人斟酒下,面色逐渐红润,伸出手拉住秦可卿的柔胰,眼神炽热。 秦可卿心头一坠,公公如此,着实是骑虎难下,又羞又恼,又无可奈何。 尝试一番,秦可卿挣脱不开,心里逐渐发寒。 “好可卿,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晓得吗?”
贾珍炽热地看着秦可卿,挑明道,显然贾珍急不可耐。。 秦可卿闻言眼圈红润,急忙说道:“公公,我可是你的儿媳妇,这可使不得。”
贾珍以往那般明显的暗示,秦可卿怎会不知,只是此事万万不可,若是与公公...那秦可卿着实没脸皮见人。 见秦可卿直言拒绝,贾珍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就贾蓉那小子,他敢多言,老子打死他。”
秦可卿面色惨白,贾珍是府里的大老爷,他要是想做什么,别人真不敢言语。 原本高嫁到国公府,旁人一阵羡慕,便是秦可卿也觉得如梦如幻,本想着做好国公府长房玄孙的孙媳妇,谁曾想碰到这么龌龊的公公,以往她去寻自己的丈夫哭诉,可每每换来的却是冷眼,着实是伤透了秦可卿的心。 即便伤透了心,秦可卿仍不敢逾越一步,此事若是事发,秦可卿无颜活在世上,便连秦家那也是抬不起头来。 秦可卿趁着贾珍一时失神之际,忙挣脱开了,起身福礼道:“公公喝多了,儿媳妇先回去了,明日再来请安。”
话罢,秦可卿便款身离开。 贾珍不急不缓,冷声道:“可卿啊,听说你有个弟弟,名唤秦钟,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举止风流,可惜为人浪荡,前儿个得罪了人,现在还背着官司呢,怕是不好善了啊!。”
秦可卿闻言脚步一顿,面色愈发惨白,贾珍此时提起秦钟之事,这摆明了是拿此事威胁。 秦钟出事,做姐姐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先前她去寻过自己的丈夫,可自己的丈夫不仅不理会,还言语嘲讽。 见秦可卿停住脚步,贾珍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朝着秦可卿走去。 待行至身后,贾珍恬不知耻地将手搭在秦可卿肩头,秦可卿身子一怔,久久不语。 贾珍见状得意至极,还没人能逃出他的手心。 渐渐地,贾珍的手顺着肩头缓缓下移,朝着秦可卿饱满处而去。 秦可卿身子颤抖,可却未阻止,事关弟弟,秦可卿咬着红唇,忍着苦楚受着。 贾珍正要触碰饱满处之时,只听“砰”的一声,屋门被重重推开,贾珍听到动静,忙松开了即将触碰饱满处的双手,神情可惜。 偏头看着屋门处的来人,正是他的儿子贾蓉,贾珍怒斥道:“该死的畜生撞客了不成,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