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中军大帐。 贾蕴前前后后休沐有半月之久,终于是来京营主事。 此时大帐内,十二都督尽皆大帐内,众人安静地坐在靠椅上,贾蕴这个老大在堂,还轮不到他们作声。 贾蕴扫过众人,尤其是在王乾与陈翼两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京营愈发安稳下来,我这个京营节度使是闲着没事干了,倒是过的是惬意,这还多亏了诸位鼎力协助,还望日后继续保持。”
贾蕴休沐一则是放松,二则便是让曾国藩整顿奋武营,从王乾几人的态度上来看,他们对此并无干涉,这是好事,贾蕴此言其意便是满意他们的态度,希望他们继续保持下去,不要添乱,这样一来,贾蕴便不会在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各自安好。 陈翼拱手道:“驸马爷言重了,若不是有驸马爷坐镇,吾等心神难安,也管不住事情,对于京营而言,驸马爷可是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
贾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顽笑道:“本驸马可不是什么定海神针,而是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专打那些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
堂下众人闻言附和地笑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心中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贾蕴相信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 随后,贾蕴不再与他们打趣,转而说道:“秋季演武在即,诸位可曾做好准备,现在可不是什么酷夏,天气燥热地让人受不了,本驸马可不希望再出现兵乱之事,本驸马这爵位再降可就不入流了啊!!!”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贾蕴这是在敲打了,上会兵变,贾蕴的一个爵位把牛继宗搞了下去,顺带又整顿了一遍京营,如今还拿爵位说事,这不是说下面的人要是闹幺蛾子,贾蕴大不了再降爵位,至于哪位会与牛继宗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如意金箍棒到爵位,贾蕴一套一套的敲打,着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此时牛成起身恭敬道:“请驸马爷放心,此次演武,果勇营将士枕戈待旦,定夺魁首。”
牛成这番表态表明了对演武的重视,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兵变一事不会再次发生,起码果勇营不会。 贾蕴呵呵一笑,道:“到底是年轻俊杰,有朝气,诸位都督都要学学才是。”
听着眼前弱冠之龄的人说什么年轻朝气之类的,众人心头都一阵怪异,不过谁让他是领导,当领导的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应和起来,面子上可不能落下把柄。 沉吟一声,贾蕴开口道:“王乾、陈翼、曾国藩,尔等三人主持这次秋季演武,本驸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众人闻言一愣,身为贾蕴“心腹”的曾国藩起身问道:“驸马爷,您不主持此次演武?”
贾蕴笑道:“陈都督有一句话说的好,本驸马是定海神针,只要坐镇京营即可,剩下的事情由你们安排。”
对于贾蕴而言,他京营老大的位置通过前面几次的整顿已经深入京营将士之中,他已经不需要在亲自出马了,这些个风头,该由别人出了,尤其是曾国藩,他刚任团营都督不久,正需要去出出风头,至于王乾与陈翼,他们都是四营坐堂官,扯上他们,曾国藩的位置就理所应当起来,总不能说还单独拎一个坐堂官不闻不问吧!!! 堂内大半的人都看向曾国藩,这些人心中也晓得贾蕴的想法,现在贾蕴势不可挡,但凡有意见的不是罢免便是手下兵马被横扫一空,此时的他们可不会与贾蕴对着干,想当默契的默认下来。 贾蕴见状暗自点头,无论下面的人心中有何想法,起码不会出言反对,像贾蕴初掌京营之时,但凡贾蕴提出些什么,总有人不识好歹,瞧瞧现在,这气氛不是好多了。 顿了顿,贾蕴顽笑道:“三位,你们可别以公谋私,便宜自个的兵,大家都是袍泽,可不能厚此薄彼!!!”
王乾拱手笑回道:“驸马爷委以重任,吾等岂敢因私废公。”
陈翼见状也应声道:“驸马爷放心,吾等定秉公处理,断不会偏袒哪个。”
见两人郑重其事的,贾蕴摆手道:“两位不必如此,本驸马若是不信尔等,岂能托付重任,言重了,言重了。”
王乾与陈翼二人笑而不语,心里却是不以为意,贾蕴若真是相信他们,岂能让他们三人负责,仔细而论,王乾是老派京营之人,陈翼是新派,而曾国藩则是心腹,这也是现今京营的格局,随着贾蕴一系列的操作,原本京营之人在短短不到两年见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老派之人大多都集中在四勇营,四威营大抵都是由于京营补缺从各省调集而来,四武营一半“新兵”,一半“老兵”,这些老兵大抵有一半是国公府旧部。 这三股势力,其想法各自不同,王乾是迫于无奈,陈翼是主动依靠,而曾国藩则是铁杆,这是京营愈发明显的态势,所以王乾与陈翼明知道贾蕴休沐是为了方便曾国藩整顿却并不干涉的缘由,他的离开,一则是表明态度,二则是给他们台阶下,要是追到府里去相谈此事,十有八九会被贾蕴惦记。 “伯约,你是后辈,此次主持演武少说多看,要多向王都督与陈都督请教,这两位是军中老将,学到他们一半,你也就够用了。”
曾国藩是聪明的,听了贾蕴的话,当即起身对着二人拱手道:“王都督、陈都督,日后还请两位多多指教。”
面对曾国藩的善意,王乾起身和善道:“曾都督年少有为,我们这些老头子可不敢轻言指教,咱们相互协作,不负驸马爷的信任才是。”
陈翼亦是起身道:“咱们同为袍泽,理应互相帮衬,指教的话谈不上。”
贾蕴见状笑道:“二位不要谦虚了,该指教就指教,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套。”
王乾笑应道:“驸马爷说的是,倒是我着像了。”
“呵呵呵.....” 堂内一片和谐,似乎都是自己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