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梵声把希望都寄托在赵坚韧身上了,至少他的记性要比自己好。 “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或者联系方式吗?”
包梵声硬着头皮问道。 赵坚韧笑着看向她,说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求我一件事?让我把能想起来的信息都告诉你,也只告诉你?”
包梵声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点头。她知道,眼下再和赵坚韧说谎是极其不明智的,还不如开诚布公地告诉他,求他帮忙。 “看样子,我刚刚劝你的话,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赵坚韧无奈地说道。 “我听进去了,都听进去了。但是,就像你说的,如果我对于他们没有意义了,他们也不会继续告诉我案件的信息了。”
“你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呢?”
“说实话,我对案子兴趣不大。他们三个的目的,是查清楚这几个案子之中,是不是另有隐情。说白了,他们的死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他们要找的,是证据。但我不是。我关心的是联系。这一整个事件对我来说,是个故事。我想了解来龙去脉,了解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换句话说,即便他们的死互不相关,也不影响我对这个故事的好奇心。”
“我说过了,好奇害死猫。”
“可是你想想,这世界上能碰上几个这么巧合的事呢?我怎么能不关注呢?它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包梵声也慢慢激动起来。 赵坚韧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说道:“我可能有这一家三口的联系方式。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包梵声问道。 “不要陷得太深。”
赵坚韧认真地说道,“如果他们三个决定退出这个案件的调查,你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能答应我吗?不能的话,我就只好把线索告诉他们了。”
包梵声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赵坚韧的提议是出于好意,而她也没有别的选择,毕竟线索是在赵坚韧的手里。现在,她也体会到了前几天尤可追被迫答应合作的感受了。 “好,我答应你!”
包梵声说道。 赵坚韧点了点头,“我会回去找一下的,等我找到了联系你。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你真的不好奇吗?要不要也加入我们的调查?”
包梵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他这个问题。 “我就不了。我不是不好奇,但我知道,这件事,调查下去是没有结果的。至少从证据上来说,没有结果,就没有意义。一定要追根究底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赵坚韧喃喃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赵坚韧的这番话,让包梵声的后背发毛,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三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找线索。 陈新知打开了衣柜,条件反射似的皱起了眉头。衣柜里,除了两套西装挂起来了,其他衣服都是随意堆放的,就连衬衫也塞的到处都是,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衣领和袖口也都泛了黄。四处可见落了单的袜子,没有两只颜色是一样的。不难想象,这个赵坚强生前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啊! 尤可追则是翻起了床头柜,刚一拉开柜子,就看见一沓性感风封面的杂志。她皱着眉头,将杂志转移到了床上,继续检查下面的东西。 “嚯!穿得都够清凉的啊!”
钱几重刚检查完书桌,扭头就看见床上的杂志,随手拿了一本翻看了起来,“这可都有些年头了。”
尤可追在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找到了一个曲奇饼干的圆形小铁盒。她晃了晃,里面有东西,便打开了铁盒的盖子,看见里面放了三盘磁带。 “嚯!这更有些年头了。”
钱几重说道。 “我看看!”
陈新知也被吸引了过来,接过磁带,只见磁带上面还贴着初中英语听力的标签。 钱几重也拿起一盘,端详了起来,“敢情赵坚强还是个好学的人啊!睡前还要听英语听力!真是我学习的对象!”
“别贫了!”
尤可追白了他一眼,“现在听初中英语听力,是不是有点晚啊!这里面,一定是别的东西!”
“找找有没有能播放的东西,随身听、录音机,什么的。”
陈新知说道,“既然磁带放在床头,卧室里应该有播放设备。”
尤可追想了想,抓起磁带,来到了客厅,问道:“赵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赵坚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尤可追心里便清楚了答案。 “能告诉我们,这里面是什么吗?”
尤可追又问道。 “我知道。我也没拦着你们,你们想要听的话,电视柜最底下一层有随身听,你们要带走也无所谓。那个房间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赵坚韧冷冷地说道。 尤可追感觉很奇怪,赵坚韧这个人脾气还算好的,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有生气。偏偏这个录音带,他知道里面的内容,却不愿意告诉他们。 “好。”
尤可追走向了电视柜,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随身听。 包梵声看着她走回了卧室,又偷偷瞄向了赵坚韧,她也很疑惑,他这情绪的转变太突然了,一点也不像他。 赵坚韧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包梵声能看得出,他紧紧咬着牙,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他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这里看完了,你们把大门关上就好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
说完,拿起外套,快步离开了客厅,留下包梵声一个人,望着空空的客厅发呆。 她叹了口气,走向了卧室,看见钱几重手里正拿着随身听,里面传来一阵阵方言,是一男一女正在对话,声音隐隐约约的,有时候还时断时续,像是躲在门后偷偷录下来的。 陈新知和尤可追都期待地看向钱几重,只听他按下了暂停键,说道:“应该是赵坚强他爸和他后妈的对话。”
看样子,整个房间里只有钱几重掌握了这门方言,并担任起了翻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