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几重将防水布扔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说道:“好家伙!这玩意儿也不轻啊!”
吕繁星扶着身边的一棵小树,微微地喘息着,说不上话来,这山路对她来说显然是个不小的挑战。 “小席,过来,帮我个忙!”
钱几重叉着腰说道,“附近找几块石头,个儿大点的,多找几块。”
席金盏闻言,点了点头,他很开心有人能给他分配点任务什么的,让他不至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祁家强则是站在一旁,他既不想靠近尸骨,也不想插手做点什么。他心里担心,要是在现场留下了什么痕迹,到时候可说不清啊。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可以信任的,至少在他看来,包梵声和调查组的三个人早就认识了,而吕繁星和席金盏又久别重逢,看起来关系也不错的样子。只有他,是孤身一人,出了事,说也说不清。他只想保护好自己。 陈新知走上前,展开了防水布,这块防水布的面积可真不小,盖住尸骨绰绰有余。他拽起防水布的一角,钱几重和尤可追赶紧上前帮忙,三个人没一会儿就将尸骨盖得严严实实了。 席金盏抱回了好几块石头,钱几重将石头压在防水布上。尤可追又边边角角检查了一遍,这才算是结束了这里的工作。 七个人站在树下,看着这片平地,陈新知将和包梵声的谈话内容重复了一遍,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人有异议。除了尤可追。 尤可追听到自己被选为临时负责人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知道自己不是块当领导的料,就连平时的小组作业,她都不想去争一下组长的位置。现在这种重要的关头,她更是倍感压力。 可她不能拒绝。眼下所有人的行动,必须有人组织,如果她拒绝了,重新投票的时候,还能不能让调查组的人当选,是说不准的。尤可追只能咬咬牙,答应了。管他呢?还有两个队友在身边,问题应该不大。 尤可追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赶在天黑前,带着所有人回到小岛咖啡店。 回去的路上,钱几重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陈新知走在最后,包梵声也一直走在后面。陈新知注意到,在目之所及还能看见土坑的地方,包梵声偷偷向那边瞄了好几眼,似乎刚刚还没有看够,也像是担心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陈新知也没有阻止她,只是站在她的后面,暗示她,如果她不走,他也会留下来看着她的。 这个情况很快就结束了,土坑已经消失在山林里了。天已经暗了下来,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脚下的山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这情况不明的岛上发生什么意外。 回到小岛咖啡店后,钱几重嘚瑟地说道:“你们猜,我们在找防水布的时候,找到了什么?”
“无线电?”
陈新知问道。 “嗯,咳咳!那倒没有。你想得也太美了!”
钱几重尴尬地笑着,“是蜡烛!”
吕繁星已经从吧台后面拿出了一盒蜡烛,“谁有打火机?”
祁家强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先是给自己点了根烟,再扔给吕繁星。 吕繁星点了几根蜡烛,咖啡店里瞬间亮堂了起来。尤可追瞥向了靠在墙角的几个背包,大小看起来都不像能装下一整副骸骨的样子。七人围绕着这烛光,躺在单人沙发里,开始讨论起刚刚发生的事。 祁家强从回来以后,烟就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很快,他的烟盒就空了,他像是发泄一样,将烟盒揉成了个团儿,狠狠地砸向了垃圾桶,可惜他的“投篮”技术并不好,烟盒连垃圾桶的边儿都没碰上,撞到了墙,反弹回来,掉在了一边。 祁家强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火,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但他也不准备起身去捡,干脆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语气古怪地说道:“看什么看?你们一个个这么淡定,这才不正常吧?只有我这种情绪,才是看见死人的样子吧!”
吕繁星没有说话,给几人的杯子里又添了点热茶。 “不是,你们一个个怎么这么淡定啊?还有你们三个,什么调查组的,你们倒是说说你们的意见啊!”
祁家强见没有人搭理他,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话题,干脆将话题转移到他们的的身上。 “我们给出了专业的意见啊!”
钱几重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等明天中午船来了,船上有了信号,我们就可以报警了。”
“这里死了个人,大哥!”
祁家强激动地说道,“这个岛上有个杀人犯,我们就坐在这里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呢?”
包梵声被他吵得头疼,忍不住打断了他,“现在连那具尸骨的身份都不知道,你要他们怎么样呢?我们坐在这里,不允许单独行动,不就是为了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吗?”
“可、可有个杀人犯啊!”
祁家强说道,“而且,而且这个死人到底是谁啊?你们、你们认识什么人死掉了吗?我家没有,只有我老婆失踪了。”
“哪里有!”
包梵声没好气地说道,“我一个人来的,甘天悦也是一个人,吕姐的丈夫早就、早就不在了,褚老爷子一家也都不在了,赵坚强也是。”
说到这,包梵声的脸色变了,“这、这不会是赵坚韧吧!只有他还没有赶过来。”
尤可追眯起了眼睛。 陈新知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赵坚韧?”
“嗯。我收到明信片以后就联系了。前天啊!前天上午的时候,我给他打了电话,那时候他还没有收到明信片,到了晚上他给我回了电话,说收到了,他说他还在巴仙,赶不过来。”
包梵声喃喃地说道,“不、不可能是他,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他这么大个人,藏在岛上还是不太可能的吧!”
钱几重说道。 “不一定。他可是搞户外运动的,想要藏起来不让我们发现,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只要躲在山上,就可以了。”
陈新知说道。 “可问题是,是谁杀了他呢?”
尤可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