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房间的门刚一打开,给人的感觉和刚刚两个房间完全不同。这间屋子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床上乱糟糟的,还有个靠枕掉在了地上,桌面上一片狼藉,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马佳会和尤可追却并没有心思细看,立马快步走向阳台。在阳台上,他们看见了想要看到的痕迹。 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完整的鞋印。 “看,这应该就是他从上面降下来的时候,踩在这里,跳下来的。”
尤可追激动地说道。 “可他807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为什么这个房间里,他几乎没有处理过?”
“因为他知道,如果我们找到607来,就已经知道他是嫁祸给赵坚韧的了。他再想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尤可追转身回到了房间,叉着腰说道,“还是赶紧请蒋章台老师过来检查一下吧。确认一下,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到底是不是梅之弦。”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不过,不是梅之弦,还能是谁呢?”
马佳会说着,去走廊打起了电话。 尤可追看着屋里的陈设,住在这里的客人像是临时有事匆匆出了门,电水壶还插着电,沙发上堆了一些超市的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零食和速食产品。 电视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也没有人去捡。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泡着的绿茶已经泛黄了。旁边还有一个纸袋子,尤可追走上前一看,里面装的正是一捆尼龙绳,和勒死席金盏的绳子一模一样。 “马队长!”
尤可追冲着门外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
马佳会慌慌忙忙跑了进来。 “你看。”
马佳会一看绳子,就明白尤可追的意思了,“看样子,你的推测是对的。这家伙,还真的是故意嫁祸给赵坚韧的。他和赵坚韧到底有什么仇呢?”
“现在我们怎么猜测都没有用,先弄清楚这个房间里住的到底是谁吧!”
苗秋千那边很快就有了答复,807房间住的是一个叫程蔓蔓的女人,607住的则是一个叫张远的男人。他们俩都是在一周前办理入住的,也嘱咐了前台,平时不要让清洁人员打扰他们。苗秋千看了下监控,程蔓蔓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带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几乎看不清长了什么样子。而那个张远,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还一路低着头,几乎躲开了所有摄像头。 程蔓蔓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25号上午7点,她从807房间出来,拎着一个拎袋,走出了酒店,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这个张远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在25号,他在下午2点的时候,拿着手机出了门,也消失在酒店大门口的监控中,再也没有出现。 尤可追一把接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苗秋千说道:“小苗,我现在怀疑这个张远和程蔓蔓是同一个人,你看一下他们的身高和身材是不是相符。还有,你不能只看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我猜测,这个人杀害了席金盏后,从707房间下到607房间,那他还需要再回到807房间,将绳索解开,将单人沙发搬回原地。绳索现在在607发现了,也就是说,他从807离开后,换了身衣服回到了607,607才是他的大本营。你帮我确认一下监控,看看他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
“还有,小苗,安排人去酒店门口排查,看看监控拍到这个张远离开酒店后去了哪里。如果小尤的推测是对的,你还要找到他是在哪里换装的,这个地点找到了,也许张远的真实身份就不难查出来了。”
“好,我马上去查。”
二十分钟后,蒋章台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他的身后除了两个经常跟着他的徒弟外,还站着眉头紧锁的陈新知和钱几重。 “你们怎么来了?”
尤可追低声问道,目光紧盯着马佳会,见他没有说什么,也便松了口气。 钱几重说道:“我们刚刚在电梯里看见蒋老师,听说这里出事了,就跟过来看看。”
“呵呵。”
尤可追不太相信他们的说辞,“你们在7楼,这里是6楼,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又不是吃饭时间,你们在楼下干什么?”
“等你们。”
陈新知冷冷地说道,“正好看到蒋老师,就跟着他过来了。可追,今天上午我们没看见包梵声,据说赵坚韧也不见了,就在刚刚,吕姐也被人带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可追点了点头,这才说得通,吕繁星被带走了,让他们俩心生疑惑,所以去大厅守着,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出现,这样就可以问问调查进度了。她看向了马佳会的方向,一边是刚刚对她信任起来的马佳会,一边是自己的队友,她有些迟疑。 陈新知眉头一皱,尤可追的欲言又止让他感到很不安,“不方便透露吗?我们还是嫌疑人?”
尤可追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太复杂了,晚点我找你们细聊。总之,祁家强的死是他们所有人合谋的,包梵声和赵坚韧已经自首了,总策划是甘天悦的心理医生梅之弦。”
钱几重张了张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陈新知还算淡定,“这个房间就是梅之弦的?他一直在暗中配合他们?”
“不知道。”
“难怪我们步步都落在他们后面,原来他们是合谋的。”
钱几重咬着牙说道。 “不止呢!包梵声认错了人,祁家强不应该死的,他们想杀的是朱霜艳。”
“什么?还错杀了人?”
“包梵声呢?”
陈新知打断了钱几重的话,问道。 “她?她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还能在哪?”
“我能去见见她吗?”
陈新知扭头问道。 “啊?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陈新知似乎有些失望,他默默地点着头,“我知道了。”
“老陈,你想见她,是有什么原因吗?”
甘天悦试探着问道。 “啊!我只是觉得,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她一定很伤心!”
陈新知看着窗台,淡定地说道,“我只是想安慰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