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会摸了摸下巴,说道:“接下来呢?你一直潜伏在酒店里?发现了梅之弦?”
朱霜艳点了点头,“没错。我见过梅之弦,知道他长什么样。我看到他在楼梯间鬼鬼祟祟的,多看了他几眼,认出了他。”
“你没和他说话吗?”
“没有。我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主动和他说话呢?我后来和其他同事交流了一下,知道他和7楼那些人不是一起的。我估计,这里一定有事发生。我就关注了一下他。”
“吴迢死的那天晚上,你在酒店吗?”
“不在。我们工作时间都是白天。我也不知道那天会发生命案,所以早早就下班了。第二天一早,我来上班的时候,就听说7楼出人命了。那个时候警察还没有赶到,我就和几个看热闹的人凑了过去,门口有人守着,我们也只是在走廊上看了两眼。我知道,那个屋子里住的是吴迢,当然,那个时候我以为是席金盏。”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了几个熟人,站在走廊上手足无措,若有所思,他们也没有心思去看一个保洁员。所以,我路过的时候,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呵呵,我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可疑而已,为什么死的会是他!”
“你怎么会想到我们会怀疑梅之弦,然后把他喊走的?”
“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怀疑梅之弦。说实话,我也没有怀疑过梅之弦,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我到了二楼,用一间空房间的座机给他打了过去,告诉他想要见一面。”
“他同意了?”
“嗯。我听得出,他对席金盏的死也很意外,我告诉他,我能想办法弄到监控,但是要和他当面聊一聊。他同意了,我们约在了工业园的一个小商场。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我给他留了字条,我们换到了城郊见的面。他见到我也很意外,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已经从我同事那边得到消息,你们已经查到8楼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梅之弦,他知道以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我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吴迢的死和他无关?”
马佳会问道。 “他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梅之弦告诉我,他原本准备晚上出门的,他也吴迢约了在外面见面。但是,他在房间里睡着了,一觉睡醒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不相信自己会累成这样,然后他就听到走廊上有动静,有人说7楼出事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感到大事不好了。所以,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也就赶忙离开了。他怀疑,有人杀害了吴迢,嫁祸给了他。”
“理由呢?”
“他没有说,他当时过来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你相信他的话?”
朱霜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相信吧。”
“你把梅之弦带到出租屋里了?”
“对。我让他在出租屋待着,然后回酒店打探一些消息。后来,就听说梅之弦成了你们的嫌疑人,我就知道,你们会追去小商场,酒店这边的工作也不敢做了,害怕被你们发现啊。我和梅之弦就躲了起来,后来知道躲不了了,梅之弦就想了个馊主意,要去最危险的地方。”
“凤崖岛?”
“嗯。”
“你可少讲了几节啊!你们匆匆忙忙离开出租屋没有讲,在凤岩客运西站给我们设圈套也没有讲,怎么绑走包梵声、带走你儿子的事,也没有交待吧?”
“这些你们不都知道吗?你们一步一步紧追不舍,我们也只能往凤崖岛上跑。”
“你不是埋怨梅之弦将你们带上凤崖岛吗?”
“是,真上了岛,发现没有退路,我就和梅之弦吵了几句,带着儿子离开了。”
朱霜艳知道讲到了重点,连神情都严肃了不少。 “哼!”
马佳会闷哼一声,慢悠悠地问道,“慢着!你也不用这么快就跳到凤崖岛上的事。凤岩的事儿我们还没问完呢!”
说着,马佳会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朱霜艳。 “这是什么?解释一下吧。”
朱霜艳看着照片上的绳子和背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你不知道?这可是从你的出租屋里面找到的?这里面啊,是绳子,绳子上呢,有被害人吴迢的皮肤组织,你看,要不要解释一下?”
朱霜艳靠近了照片,眯着眼看了起来,然后抬起头,问道:“你们这是怀疑我杀了吴迢?”
马佳会耸了耸肩,“这可就在你房间里发现的啊!”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这个背包是我的,我承认,可这绳子不是!是、难道是梅之弦陷害我的?”
朱霜艳的表情有些失控,“梅之弦!对,他当时外套下面有个腰包,他一定是藏在了腰包里,带出来的。他趁我回酒店打听消息的时候,把绳子藏在我家的。”
“腰包?”
“对,在外套下面。”
“我们在凤崖岛上搜查的时候,也没见到什么腰包啊!”
“我家呢?我家有吗?对,他去凤崖岛的时候,那个包就没有了!一定是这样的,他嫁祸给我的!”
马佳会和尤可追交换了个眼神,说道:“我们可没发现有腰包这个东西,就算有,现在这个包去了哪里呢?”
朱霜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来见我,是想要陷害我!哎!我还信了他的话,相信他是无辜的,他才是被陷害的那个人!”
“现在呢?”
尤可追歪着头问道,“现在你觉得他就是凶手,故意来陷害你的?”
“也不是故意,可能杀完人,想要处理凶器,正好接到了我的电话,他就、就把这些东西丢在我家了。可他明明知道你们要找过来了,他就是想让我背黑锅!”
朱霜艳越说越气,接着又苦笑了起来,“哈哈!还亏得我信了他的话!原来凶手就在我身边装无辜!”
“你就不无辜了?”
尤可追问道,“你就清清白白,什么罪都没有犯过?当年在昔阳岛上,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