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算刻薄,这是事实,你们方才还要跟我大战一番呢?”
石放说道。“要不是权成公,我还要跟你一直战下去。”
孟九龄昂首说道。“哦,你拿什么战?”
石放问道。“我拿…,我拿命拼行么?”
孟九龄怒道。“拼命?呵呵,”石放笑了笑。“九龄,权定二公在此,你还要干什么?我瞧着石公不错,我天成会向来讲变通,你又不是对手,争这个硬气干什么?”
宋博然说道。“不好意思,我孟九龄实在是跪不下去,”说完他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石放说道:“二公之命,说是鹤尊的话,可鹤尊的影子呢,我们看都没看到,要他当会长,我实在不服。赢了我们又怎么样,九宗门还赢过我们,难不成谁赢了一阵,谁就来当我们会长,那天成会干脆解散算了,除非鹤尊现在就出来,不然,我难以向山水帮众兄弟交待。”
“哦?那既然如此,你就不再是山水帮的帮主了,”铁定成转身说道。“定公您……”孟九龄一脸震惊。“我来问你,没有会长,是不是我天成七子定规矩?”
铁定成说道。“这……,”孟九龄说不出来。“你今天可以不听我的,明天就可以不听会长的,明天不听会长的,将来你对山水帮,也不会尽多少心力,全都是你的私欲。你和赵梦光打的那些小九九,要我现在就说出来么?”
铁定成厉声说道。孟九龄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定定……,定公,孟狗隆(九龄)不数(是)这过(个)意始(思)。”
赵梦光生怕他当真说了出来,赶紧劝道,可惜嘴里刚刚叮的包还没有消,一开口就是大舌头。“你别开口了,一会等包好了再说。”
王涧松说道,赵梦光听了把头一低。“你还站着,是不想做天成会弟子了么?”
柳三秋呵斥道。孟九龄不得已,只得又跪了下去。石放一笑,转脸看了看身旁,白灵早已不知所踪,也没去想他为什么躲起来,见孟九龄一脸通红,虽然顶了自己两句,可也实在尊重他有些骨气。“天长识物性,日久见人心。这位伙计也是有个性,有私心么,也很正常,谁没个私心,不过私心若与公心相应,既能办好了公事又能成全了私心,那自然公私都可以周全,天下都能太平。二位不必怪他们,也不急此一时。只是刚才那套麻将兵法,我听的实在有趣。铁兄的七星天罡法,似乎还没说完,可否再跟我说说?”
石放笑道。唐平却有些心急,下面的人都等着他信号,郭向阳又被点了穴道,正想把话题转一下,那铁定成却笑道:“这位唐兄心中所想,正好可以解答您的提问。”
“哦?我心中想什么?”
唐平听了一愣。铁定成没有正面答他,而是将那块“發”字牌向前一递,“请石公接牌,我再来详解。”
石放接过了那枚“發”字牌。这牌突然一亮,上面的“發”字闪了闪,铁定成面露喜色,心中暗想,“这字牌六百年没有亮过了,看来今天真是非同寻常。”
石放拿着字牌笑道:“请说说,他心中所想,怎么就是我的疑问呢?”
铁定成说道:“所谓兵围千重,斗到必通。斗者,天罡之柄也。若出军被围,则出龙方可以突破。龙临之方,利若锋芒,八极俱张,天谁敢当。龙乃辰也,辰乃天罡也。若兵被围困,就看辰落在何方,由此而出,无人能挡。这位唐兄弟不必焦虑,你带的人,的确围了这福源大厦。我若要出去,只需向正南方午位突击,即可遁走不见。”
石放听了一愣,问道:“这麻将也通壬遁之法?”
“不错,今日庚子、丙戌,甲午、庚午,甲午旬中辰巳为空,月将用辰。此课两上克下,都和日干甲同性,用涉害多少决之,戌克三下,辰克二下。此时发用为戌,上乘玄武,玄武乘戌为遭囚,贼人已经被困,这个贼人,说的就是我们。困我们的是谁,且看对宫冲位,戌临子上,对宫为午,午上恰好是天罡辰。所以困我们的,是政府的兵,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天罡。为何我们要选石公,不仅仅是因为鹤尊现了身,鹤尊并没有要我们选择石公当会长,恰恰是因为石公方才自己玩笑中说,要当我们会长。此时两上克下,我方实无胜算,所以要突围,只能看天罡辰在哪里?偏偏辰正好坐午,我们本打算从正南午位引火突围。可惜辰的阴神是寅,寅上有青龙来乘,青龙乘寅,名为驱雷。突围方正好是石公本位,他又恰好本命为辰,我们别无选择,只得向石公投诚,只有这样,才能解了此次被围之凶险。所以,我们这次的突围方式,就是接受石公的意见,同意收编。这一切,鹤尊没有异议。他隐身而去,是因为朱雀为鸟,代表白鹤的类神,此时朱雀乘巳,今日为甲午日,巳又逢空。朱雀在巳,又为翱翔之意,所以他飞走了,我们都能理解。他此时正往西南未方而去,要替我们天成会找一条真正的出路。所以唐兄,您此刻不必着急,三传财官同会,子孙有合,这一课就是投诚之课,你大可放心。”
铁定成说完冲唐平一笑。这番话说的唐平无语,一双眼睛瞪着铁定成,“这都是用麻将兵法能看出来的么?”
“不不不,这可是触类旁通,用了壬盘课式此为借用,天成会术式一门,久有传法,您不必惊讶。”
铁定成笑道。“厉害,可以可以,这个方法果然很好,投诚也是一种突围,因为他自己放下了一切,围困也就不存在了。只是,你不看神煞克应,而直接取神将天罡位应,又是否过于的简单了呢?”
“石公,神将课传为大势,神煞克应为细分,大势已定,不必再看细节。大势好比树的枝干,它决定生长的方向;细分好比树木的叶子,它表现的只是树木生长的状态;这时再去拘泥叶子的形状而忽略了树干的生长方向,那我们岂不是舍本逐末了么?”
铁定成说道。“的确如此,那么下一步,天成会可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石放笑道。“命由心造,运乃身通,我们岂能任由一个梦来摆布,那造梦王本想借我们之手来对付您,可是众生之念,他并没有看透,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想当然罢了。天成七子从来变通,要取天下也非一朝一日之功,今日我和涧松决定,就从我们这一辈开始,天成七子追随石公,以前替造梦所做,我们愿意接受处罚,从今天起,天成会一切都由您来做主。”
铁定成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