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娴在听温染尘讲述整个前因后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什么叫她完美地回答出了夫子的问题?她不是在睡觉吗? 什么叫她解决了一件诸位大臣十分头疼的要事?她不是在睡觉吗? 什么叫她今天提出的计策夫子自己抄录了下来让整个国子监传阅学习?她不是在睡觉吗? 总而言之,她不是在睡觉吗? 完美地回答出了夫子的问题?她只是在梦里面念历史老师给的句子。 详细解释让所有人醍醐灌顶?她只是照着念了同桌给的句子。 在梦里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成真……等等,难道这也是剧情的作用。 难道她身为公主不能在课堂上睡觉的吗? 沈静娴试图从她的脑子里寻找出关于反派公主的描述,最后的答案是,反派公主整天忙于找宋妍的麻烦确实不会干出上课睡觉这种不求上进的蠢事。 并且,宋妍才智过人,原文中沈静娴为了不输给她,每次都会找一堆抢手替自己写文章,写诗,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与宋妍齐名的才女。 当然,似沈静娴这种假才女在最后肯定被揭穿了,并且遭到万人唾骂,那种酸爽,令读者欲罢不能,令现在的沈静娴欲哭无泪。 她发现自己明白为什么在她睡觉时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是剧情在逼她当一个假才女,她明明是个只知道拉屎干饭的花瓶公主,如今却变得像个天才一样,周围投来的憧憬的目光让她欲哭无泪。 沈静娴尝试解释,“那些话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当时在做梦,是我梦到的。”
“梦的好啊殿下!不愧是殿下!也只有殿下才能梦到这种恰到好处的梦!”
“殿下竟然在梦中都不忘学习,难怪年仅四岁就能有此等谋略!!”
“殿下可以教教我您睡觉的姿势吗,我也想做那样的梦!这样我就可以睡着当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梦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沈静娴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众人背后的赵夫子,为刚才说话的小可怜默哀了两秒。 “啊!!!夫子我错啦!我再也不敢了!!”
“天天想这些!公主那是在睡觉吗,那是思考!公主只是在趴着思考!你个不求上进的东西!”
沈静娴:啊,不,我就是在睡觉啊…… 沈静娴又解释了一次,收效甚微。 女主更是冲着她笑,那种笑容她捉摸不透,只能作罢。 不过经此一事,沈静娴明白了。 不要上课睡觉,会变得不幸。 秋水堂。 “你们可知今日夫子们让传阅的这篇计策是出自公主殿下之手?”
“唉,伊芃公主的才智我等确实不及,前些日子听说夫子让公主破例提前进入英才堂我还有些不服,如今看来倒是我短浅了。”
“我倒是觉得,就凭伊芃公主今日之计,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升入秋水堂了。”
“前些日子温染尘不是通过了逸云堂的测试吗,以9岁的年龄进入逸云堂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各位兄长觉得,是4岁进秋水堂的公主更厉害,还是9岁进逸云堂的温染尘更厉害?”
“贤弟,你怎么能确定公主不会直接升入逸云堂呢?”
“若是公主能4岁进入逸云堂,那她必能开创历史!”
沈风泽听着众人在耳边喋喋不休,并没有接话,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大皇子,淡淡道,“皇兄以为如何?”
沈风辰的注意力大部分在手上的蛐蛐上,闻言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什么如何?”
“伊芃。”
“哦,伊芃啊,该如何就如何。”
“皇兄可知我上次去伊芃殿听见了什么?”
沈风辰的手微微一顿,但他立刻恢复了正常,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一边伸手堵住了蛐蛐的去路,“听见了什么都得忘掉,别忘了,伊芃是真正的公主。”
沈风泽没再接话。 是啊,伊芃是真正的公主,受到万千宠爱的公主,而他和大皇兄却只是可有可无的皇子。 因为他们的母亲已经去世,因为他们只是寄养在皇后名下,因为他们不受皇帝宠爱,因为……他们是庶出。 可是,父皇和皇后凭什么认为他们就会这么认命呢。 想给公主皇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皇兄,我知道了。”
…… 在国子监内,并不是所有学子都在一个学堂。 国子监收8岁以上的学子,不同孩子领悟能力不同,能接受的教育水平也不同。 英华堂是起点,若是在英华堂表现优秀便可进入秋水堂接受更高级别的教育,接触更多国家大事。 至于逸云堂,听名字就知道,与其说那是学堂,倒不如说是国家的人才储备地。 民间有句土话,要想当大官,先进逸云堂。 当今朝堂有将近八成的官员都出自逸云堂。 逸云堂同另外两个学堂还有一处不同便是它的公正性,即便是平民,只要足够优秀也可以通过考试进入,并且享受每月的例银补贴。 当然,不管哪个堂男女都是分开授课的,授课内容也有所区别。 如今,国子监的夫子们齐聚一堂,在思考伊芃公主4岁进入逸云堂的可能性。 “虽然公主此计确实精妙,但单凭如此就让公主进入逸云堂是否太过草率。”
“什么叫单凭如此,王老头,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若是你,你能想出这种计谋??”
这是赵夫子,他已经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公主的死忠粉,听不得别人说公主半分不好。 “老赵头你又激动什么,王老也没说错,公主才4岁,此事重大,还是得先禀告陛下。”
“不用了,陛下已给出批示。”
院长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众夫子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忙问,“皇上怎么说。”
院长又喝了一口茶,轻咳一声,用完全不像他的语调说道,“皇上说:不愧是朕的女儿!朕要为她修一座行宫!”
赵夫子:…… 王夫子:…… 钱孙李等百家姓夫子:…… 段绍光:这个可以。 一阵沉默后,有人不死心,又问,“那皇后怎么说。”
院长又喝了一口茶,换女声说道,“皇后娘娘说:那逸云堂的厨子该换换了,本宫的伊芃只吃的惯御厨烧的菜。”
众夫子:…… 段绍光:这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