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浚有些着急了,这几天不管他做什么,桑月都无动于衷。甚至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在府上已经没有威严了。 以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就是如此。本来他是入赘的,他自己内心自卑,所以在下人面前难免表现的十分温和。 这样能够为他博取不少的美名,也让老丈人对他越发的满意。秦浚本来就是一个擅长伪装和钻营的人,可是他的计划不允许他再耽搁下去了,难免就有些着急了。 虽然每次做出事情桑月都消除了他的记忆,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不管几次,他都会做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反倒是烦躁。 就连两个儿子最近都不跟自己亲近了,也不知桑月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了这两个小霸王。 桑月其实什么都没做,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正是慕强的时候,她只是稍稍漏了几手,再加上几句话激将一下,两个小子就变得听话的不得了。 系统说秦浚去了那个外室那里了,因为桑仕林和秦仕成现在不听他的话了,而秦家村的两个老的又想念孙子了。 秦浚没办法,只好把那边的那个儿子带过去了。 反正对秦家二老而言,都是他们的孙子,都是他们儿子的亲儿子,所以都是一样的。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桑月就立即带着已经收服的差不多的三个孩子一起去了秦家村。 然后“碰巧”就撞见了秦父秦母疼爱那个“野种”的画面,桑仕林这小子小小年纪就颇有些心计,倒是秦仕成有些冲动。 “爷爷奶奶不是说好了只对咱们兄弟好的吗?爷爷奶奶骗人!”
“嘘,别说话!”
这个时候,母子四人就看到了几个堂兄弟姐妹凑到了一起。 桑仕林和秦仕成在秦家的时候也是不跟堂兄弟姐妹几个一起玩儿的。因为小孩子本来就贪多,什么东西都想要独占,秦家的孩子又特别多。 小孩子其实是很会看大人的脸色的,因为在秦家的时候,哥俩最是受宠,他们就闹着不肯把好吃的好玩的分给堂兄弟姐妹,秦父和秦母还真的依了他们的意思了。 所以这也导致两人越来越霸道。 现在好了,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在玩他们的玩具,身上竟然还穿着他们的衣服。 “那个孩子是谁啊?”
“你们忘了,是三叔的儿子啊。”
“可是三叔不是就两个儿子吗?那两个小子那么讨厌,不过幸好最近都不在。”
“你们不知道,那是三叔外面女人生的。”
其中一个男孩儿一脸得意的说道。 其他的孩子顿时围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男孩儿见此,虚荣心爆棚,“你们别不信,是我娘跟我说的,三叔在外面早就有人了,只等着把桑家全给搬空了,三叔就会去外地去考试,等三叔当上官儿,咱们也都是官宦子弟了!”
“什么是官宦子弟?”
“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意思。”
…… 一群孩子最天真也最残忍的说着话,桑仕林和秦仕成年纪还小,不太明白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桑清音却已经不小了,况且女孩儿本来就早熟。 “娘……”她面色惨白,抖着唇,似乎不太相信的说道。 “嘘!别说话。”
“娘,什么是外面的女人的孩子,我爹在外面有女人?”
秦仕成立即就说道。别看两个男孩儿平时追鸡撵狗的惹人烦,可是就是因为平时总在乡下,听得一些大人的话听多了,兄弟两人虽然对堂兄弟姐妹们说的话一知半解。 可是却不是真的一点都听不懂。 桑仕林则沉着一张小脸一直没说话。母子四人之中反倒是桑月最为冷静。 “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桑清音问了,桑月就没有隐瞒,“你爹爹这些年不断的把家里的东西偷出去卖了,跟我说是为了考试,为了人情往来,其实我早就怀疑了。没想到,孩子都那么大了。”
“你们放心,咱们桑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拿了多少就让他们吐出来。”
“娘,我找他们说话去,还有那个野种!”
秦仕成比较冲动,桑月还没动手,却见桑仕林一把把弟弟拉住。 “你现在过去干什么?”
“最多就是把他们骂一顿,你别坏了娘的事情。”
桑月看了桑仕林一眼,后者小脸一红,桑月满意的笑了,小小年纪,却有这份城府,不错不错,是一个可造之材。 反正秦浚她肯定要踢掉的,有孩子就足够了,男人有什么用? 母子四人各怀心思,很快就回到了桑家。秦家人并不知道桑月母子四人来过的事情。不过秦浚心里烦恼,就把这件事情跟秦母说了一下。 秦母自告奋勇,带着儿媳妇儿余氏准备去找桑月说话。 以前桑父桑母还在世的时候,秦母可不敢跟桑月大声说话。这儿子入赘给了人家就跟儿媳妇儿娶进门是一样的。 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就是盼着儿子好她也不会去添麻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老太太的胃口已经被养大了。 也不把桑月看在眼里了。可是谁知道,他们到了桑府竟然连门都进不去。 “你们这些下人可睁大狗眼看一眼,这可是你们家夫人的婆婆,你们可得罪不起!”
早就得了吩咐的下人们有恃无恐。 “我们家夫人是招赘的夫婿入的门,你这老婆子是怎么回事?竟然上门来摆婆婆的款儿?”
“说不准是个冒充的。”
“就是,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说自己是我家夫人的亲戚,想来占便宜?”
“也太小看我们家夫人了。”
“要是惹恼了我们家夫人,给告到县衙去,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秦母和余氏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被这些下人们这么一通吓唬,顿时就给吓得魂飞魄散,连个屁都不敢放了。灰溜溜的转身跑了。 “呸!什么东西!入赘上门的也敢摆婆婆的款儿,谁给她的脸面?”
“人都走了,少说两句,依我看,夫人虽然吩咐了不许秦家人进来,可没有跟老爷和离的意思,咱们可别得罪狠了。”
那个家丁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巴。只可惜秦母和余氏早就吓得跑远了,压根就没听见这句话。 做下人有下人的规矩和门道。虽说桑月明白说不跟秦家人来往,可是在外人看来,秦浚的确是这个家的男人。只要自家夫人一日不和离,看在秦浚的面子上也不能真的把秦家人告上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