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说话太厉害了,秦涛倒是敢说啊,可不是都进了你家姑爷的口袋了吗? 可是他不敢啊! 自家弟弟本就是入赘人家桑家,本质上,铺子是桑家的,不是秦家的。但是这些年,秦家早就已经把这间铺子视为囊中之物了,心里又岂能甘心? 可这会儿却不能明着这么说,要不然唾沫钉子都要把他们给淹死。 秦家人做着不要脸的事情,可还是要脸啊。 秦浚毕竟是读书人,如果秦浚没了名声没了前途,家里两个老的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看秦家人现在到处都占着桑家的便宜,可是秦浚一心想着疏通关系走仕途,当然不会让家里人做太大的生意。 要不然那么多年从桑家搬走的钱财,钱生钱,只要不是太倒霉,或实在是没能力,秦家也不用扒着桑家不停吸血,毕竟钱生钱是很快的。按理说他们是不缺钱的。 可是因为要名声,所以秦家不可能拿出大量的钱来做生意。因此也更加肆无忌惮的想要从桑家占便宜。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桑氏给安抚好。 虽说心里这么想。秦涛在心里却把弟弟秦浚狠狠的骂了一顿,骂的狗血淋头。如果不是他连桑氏这一个女流都搞不定,他这个当哥哥的这会儿用得着吃瘪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那就尽快把这三四年的收益和账本交给我们夫人,不如我们就见官去。”
桑月全程都温柔的坐着,看上去温和无害。只是她现在坐在这里,就代表了她的态度,秦涛看到她心里就直突突。半点都不敢糊弄她。 秦浚能把铺子交给秦涛,这说明秦涛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既然是精明能干的人当然不傻。这个桑氏这么多年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难不成是弟弟在外面的事情被知道了? 越想秦涛就觉得肯定是这样,就因为弟弟的事情被知道了,所以这个桑氏就对他们发难了。谁让他们秦家这些年着实是没有把桑氏放在眼里,所以行事颇为肆无忌惮。 手上的把柄多,而本县的县令偏偏又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如果桑氏把他们给告了,秦浚是没什么事情,顶多就是放弃他们,丢点面子。 可他们可是要蹲大牢的。 他们蹲大牢虽然对秦浚有些影响,但是秦浚是入赘桑家的,说实话,影响并不算很大。 想明白之后,秦涛就吓得冷汗直冒。可这么多年,吃进去的东西无数,一下子要吐出来,怎么可能? 别说愿不愿意,而是根本就吐不出来。 “吃”下去的东西,这些年用都用了,吃都吃了,还怎么吐出来?但是对方气势冲冲,秦涛觉得不能来硬的,万一刺激到对方对自己不利。所以暂时先把对方稳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立即就说道:“你看这样行吧弟妹,我们整理一下账簿,到时候再呈给你看。你们先回去。”
桑月可不想跟秦涛扯皮,如果现在她们走了,无非也就是两种结果,秦涛躲着不见,或是把这些年贪墨的钱财吐出来。 以桑月对秦家人的了解,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把这件事情闹大,闹到无法收场,秦浚担保人的事情又出了纰漏正忙得焦头烂额,肯定也顾不上秦涛这边。 果然,见桑月不肯,秦涛没办法,只能把账本拿出来,一页一页的对账。以前的账本也没来得及销毁。 秦家是真的从没把原主放在眼里过,所以即便是以前老掌柜在的时候,这家铺子盈利的账本也全都在。 本来秦涛是准备拿账本引火的。可惜因为保管不当,这些账本十分潮湿,没有办法引火。只能扔在库房里面。 现在全部被找出来了。根据账本记录,原本布庄的生意还不错,一个月少说也有上百两银子入账。 后来因为秦涛夫妇两人不擅长做布庄生意,慢慢的就亏空了,他们又做了面馆。 因为铺子的地段不错,所以面馆的生意一直不错,而蔡氏也一直都有记账的习惯,现在蔡氏看着桑月带来的人翻看着账本,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把掌门给撕了。 蔡氏的手艺的确是不错,面馆的生意虽然比不上布庄,但是一个月几十两都是稳赚的,又不用给铺子的租金,这夫妇两人可是稳赚不赔的。 要知道对普通农户而言,一两银子就意味着是一个月或是更长时间一家子全部的嚼用。 一个月几十两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桑月是做了准备来的,带来的人当中就有擅长算账的,很快就把这五年的仗给算清楚了。前面几年,包括经营不善的后面几年,还有经营面馆两年。 包括这铺子被秦涛夫妇用来做面馆的租金,这一算,秦涛夫妇就得给桑家交上千两银子。 蔡氏一听,直接就吓得晕了过去。 上千两啊!一听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就说是挖他们夫妇的血肉也不为过了。可是实际上他们手上还真没有那么多钱。 大头都是秦浚拿走的。 蔡氏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秦家了,她睁开眼睛一看,立即就爬起来,跑出去,果然就看见一家子围着桌子一脸的愁云惨淡。 秦老太原本想让小儿子去收拾桑月,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翻了天了不成? 可是小儿子秦浚这段时间忙得不得了,保人的事情不解决,不能参加科举,这可是事关他终生的大事。秦浚半点都不想耽误了。所以就连秦家人都联系不到他。 “难不成咱们真的把家里的银子都凑给桑氏?”
“她想都别想!”
秦老太立即黑着脸拒绝。虽说这笔钱秦家不是拿不出来,可要真的拿出来是真的掏空了家底了。 好不容易积攒了那么大一笔财富,家里还盖了村子里人人羡慕的大院子,秦家人又岂能愿意一下子被掏空? “可是那个桑氏说了,如果我们不把铺子的租金还有这些年的盈利交给她,她就报官抓我们。”
秦涛面色也不好看。他也觉得自己窝囊的不得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事儿他们家理亏。 可这世人只有不想吃亏的,哪有不想占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