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样,当初秦老太也不会答应让自己的小儿子入赘别人家。 这个年头,家里有儿子的都是骄傲,没有儿子的是绝户。 别看桑家有钱有地,可是没儿子,很多人背后是瞧不起他们的。而秦家的情况,虽说把儿子入赘给别人家也会被人看不起。可当初秦浚可是跟秦父秦母立了军令状,许了不少好处的。 再加上桑父答应的以后子孙之中会有一个姓秦来延续秦家三房的香火。 秦家这才答应了,要说起来,桑家对秦家是真的仁至义尽了。只可惜人心不足,要不然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 “你让我想想,你们让我想想!”
秦浚难得的也有些慌张。这些年在桑父面前伏低做小,在桑氏跟前也是柔情蜜意,秦浚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枕边人当成对手。 在他看来,这桑氏美则美矣,就是没用了一些,半老徐娘的木头美人对一个人的吸引力总归是有限的。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桑氏那个女人竟然也有能力逼他到这个地步? 这些年他几乎已经把桑家的家底搬空了,桑氏究竟哪来的钱买新的下人,还是说背后有谁在指点她? 秦浚不相信一个人的性格说变就变,这个桑氏这么蠢,说聪明就聪明了?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周姨娘,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被抓进去了,另一边是他的担保人出了问题,他需要金钱来打点关系,重新找担保人。 所以桑氏那个女人一定要安抚好。可是亲哥哥又不能不管。秦浚阴沉着一张脸想了很久,总算是咬了咬牙,这些年他亏空桑家,手里还有一些积蓄。 男人嘛,最喜欢的就是藏私房钱,秦浚手里就有不少银子。 不过要在短时间内凑齐上千两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就要跟秦家人商量凑一下。 “什么?要我们拿钱?不行!”
结果一说要凑钱,秦老太当即就拒绝了!开玩笑,从来都只有她收钱藏钱的,还从来都没有拿出去的,更别说还是那么多钱,那桑氏想躺着收钱,想得美! “不拿钱也行,那大哥和大嫂就在大牢里面老死算了。”
秦浚说道。秦老太一下子抬起头,目光严厉。 秦老头则瞪了秦老太一眼,又看向儿子,“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秦老头在家里话一向不多,倒是家里大小事情都是老太太说了算,可是他的威望可是半点都不低的,“这些年我是怎么把桑家的银子拿到秦家来的?大不了就再来一次。不着急。”
秦浚的确是不着急,这次保人的事情搞不定,他就没法参加科举,不参加科举要背井离乡就难多了,心里也没谱儿。 所以只能换一条路子试试看了,所谓的换一条路子,无非也就是继续在桑氏身上着手。 秦老头沉默了片刻,许久才点了点头,“既然你有信心,那就试试吧,总不能让老大两口子把牢底坐穿,几个孩子怎么办?”
长房的几个孩子适时的抬头去看爷爷奶奶,秦老太看了长房的几个孙子的眼神,这才勉强没说什么了。 不过老太太也有自己的骚操作。她知道这几年两个儿媳妇儿肯定都攒了不少的私房钱。虽说桑家的好处全家一起拿,可是两个儿媳妇儿背后肯定有私藏的钱。 所以现在要把老大和老大家的保释出来,要从公中出钱,想的倒是美。 “娘,您怎么能这样呢?三弟妹的那个银子是大哥大嫂贪墨的,凭啥要我们拿私房给他们填债?”
余氏顿时就不干了。 想得美!有好处虽然大家都有,可是总有一个多少的问题,可老太太这一开口,余氏就知道,她想让他们长房二房的拿大头?想都不用想。 秦老太死死的瞪了一眼二儿媳妇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其实拒绝的话老二说比较好,虽然有些绝情,可好歹是亲儿子,所以老二说出来,老太太也不会那么抵触。 可是余氏忍不住,这绝对是侵犯了他们二房的利益,当初他们也是想去桑家的店铺做掌柜的,可奈何她男人没有老大机灵,而且也没认过字,当然是承担不起这个“重任”。 所以这个好处就便宜了长房。说起来,余氏到现在都有些不服气,不就是比她男人早出生两年吗? 却平白的有了念书的机会。而且如果不是大伯子念书不行却念了好几年,小叔子也不至于给人招赘入门了。 全家挤一挤也不是不能把小叔子供出来。所以都是大伯子的错。说起这个事情还要从秦老头夫妇两人年轻的时候说起,让儿子念书将来考取功名几乎是两口子的执念,所以作为老大,秦涛当然就有了这个宝桂的念书的机会。 只可惜,秦涛虽然机灵,却不是念书的料。 后来秦老二秦寿出世的时候秦涛还在念书,家里供不起第二个读书人,所以秦寿自然是没有念书的机会了。 秦涛要是念出个名堂出来,余氏心里可能也没那么难受了,可是关键是这家里亏待了自己男人供老大念书,老大压根就不是念书的料。 家里银子花了也就是认得几个字而已。 这下子,余氏可就记恨上了。 就因为大伯子认字可以做帐房,而自己和丈夫不认字就没办法。这难道不是大伯子的错吗? 必须是啊!余氏心眼不算太坏,要说让老大两口子把牢底坐穿她也没想过。可是要想二房出大力气想都别想。 最后秦浚东拼西凑的,又是外室那里把他从桑家带出去的几副字画儿花瓶给卖了,买了二百两,一共给凑了四百多两,老大一家藏的银子没人知道,秦老太也光明正大的在老大两口子屋子搜,找出了一百多两。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不过她还是拿出了三百两,二房只肯拿五十多两,银子还是不够,可谁也不肯吃亏了。秦浚就带着这不到一千两银子回了家。 桑月二话不说就收了下来。 这些银子本来就是原身家的,既然秦家人“大义”,肯拿回来,她凭什么不收呢? “娘子,你怎么把我大哥他们送进衙门去了?”
秦浚见桑月收银子收的半点都不迟疑,眉头不由皱了皱,“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