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在意识沉入黑暗不久,张三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异动,似乎有谁在移动他的肢体,并将之固定起来。 “怎么……回事?”
这异动化作了危机感,让张三驱动着本已沉寂的意识拼命冲出黑暗的泥沼。 在一番挣扎后张三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白色的强光,在眼睛适应光亮前,张三暂时什么也看不清,而他的耳边是那熟悉的潺潺的流水声,似乎他还在那间豪华浴室之中,只是水声很大,好像他就在出水口附近,而且他发觉自己现在貌似双脚悬空,双手有拉伸感,似乎重量都在自己的手上。 我莫不是被吊在那雕像上? 一小会儿后,张三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果真被吊在浴池外围最大的人形雕像上。 不过此时他也并非是不着片缕,张三的身上穿着一套灰色浴袍,虽然相比他的身形还是颇为宽大,但总比没有要强。 “哦?你醒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耳畔,张三稍微将视线一移,就见一个穿着艳红色的金边浴袍的年轻女人正在把玩着一个做工精巧的护腕,并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那女人手中的物件颇为眼熟,张三仔细一看发现这不就是自己的“一十三楼蔽日天”吗? 而这个女人则是…… “朱…华音?”
张三的舌头是麻的,导致他的声音虚弱且迟缓,身体也使不上劲来,他的头脑反应似乎也比平常要慢半拍。 尽管张三也曾是唐门弟子,但他对药物了解很一般,不过他可以大致推出自己这大概是服用了强效迷药的反应。 朱华音一挑弯月眉,笑道: “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浑身乏力的张三死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这样……不怕我师父?”
“哈?”
朱华音一副好像听到什么笑话的表情,然后她立即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居然还叫圣女殿下“师父”呢?你这个不要脸的奸细!”
“唔?”
这一刻张三感受到了从朱华音身上冲来的无形重压,这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七环魂圣释放的威压。 虽然和比比东相比,朱华音的威压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比比东当时多少有留手,而现在的朱华音释放魂力威压可是为了倾泻其心中之愤。 张三全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响,血气也翻涌起来,这时满头大汗的张三立刻运转起玄天功,以抵抗这股如同山岳般的重压。 而朱华音这边则一边释放威压,一边继续愤恨地说道: “殿下一贯圣贤明德,对我们一直也是坦诚相待,怎会突然收你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当弟子?我不知道你究竟对圣女殿下做了什么让她受你的蛊惑,但你觉得我们可能就这么算了吗?”
张三咬紧牙关扛着朱华音的威压,并牙缝中挤出字来,他说道: “我…才没有,对她做什么…真是比比东她自己…收我为徒的。”
“在我面前,狡辩可没有意义!”
然而朱华音并不相信张三的说辞,一口咬定张三就是奸细的她,因为没有从张三口中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反而加大了威压的释放力度。 “唔!”
该死!这蠢女人! 面对身上倍增的压力,张三不由得闷哼一声,而且他心里也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他这边说的虽然确实是大实话,但朱华音根本就已经认定了他是奸细,所以他这边再说什么都没用。 辩解是死,不辩解点头承认也是死。 根本就不给他活路。 在这种情况下,张三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唤出鬼龙武魂,在武魂附体后,张三的身体强度和韧性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抵抗威压能力也大大增强。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张三真正想做的,就是要用变成利爪的手指割断手上的绳索,换取自己的自由。 哐当! 然而当利爪碰到束缚他的双手的物件时,却发出了钢铁的碰撞声。 “什么?”
铁锁链?捆住我的是铁锁链? 张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是被一条坚固的铁锁链绑住的,他的利爪再锋利,面对真正的钢铁多少还是有些乏力的,更别提现在这特殊的姿势和状态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来,让他靠蛮力破坏这铁锁链简直痴人说梦。 “呵,别白费力气了。”
朱华音当然注意到了张三的小动作,她冷笑道: “你不可能再有机会的。”
然后朱华音拿着手中的护腕问道: “你这魂导器来自哪里?这可不像是古旧老物件,是谁帮你造了这么个储物魂导器?”
“无…无…可奉告。”
张三听对方发问,就知道这女人想从自己口中套取情报。既然她想要情报,那么她暂时就不会下杀手。 而这样一来自己身上的那些秘密就成了他的保命符,张三当然不会轻易吐露。 “你可别嘴硬!”
显然朱华音对于张三的不配合很是恼怒,她加大了魂力输出,张三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强,而张三这边也全身青筋暴起,显然也有些难以坚持了。 “音使大人,您这样他会吃不消的。”
“是啊!音使大人!您减轻些力量吧!”
而这时另外两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两个闭嘴!”
朱华音怒斥一声,又瞥了两眼左右跪举着托盘的女侍,这两女侍立刻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了。 本闭目倾力抵抗朱华音的威压的张三左眼睁开一条缝,才发现朱华音身旁还有那两个之前招待自己的女侍。 谁让她们的存在感与朱华音相较实在太过薄弱,如果这两人不开口,实在很难让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张三吐出一口浊气艰难的说道: “你们两个……我这么信任你们……居然……” 张三明白自己很显然就是被这两个女侍下的药。 这让张三在心里感叹道: 怎么我现在见过的女人不是给我惹麻烦就是让我难受的死去活来呢? 月柔媚、胡列娜、比比东、白砂、朱华音,还有这两个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女侍者,怎么都或多或少的让他步入生死险境呢? 阎王爷是不是都厌烦了他这种在生死线上玩跳绳的家伙呢? 不过这或许也从侧面证明他是个不长记性的傻子。 明明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些女人们弄得焦头烂额,却不知悔改的要去招惹。 想到这里,张三不禁又摇头感慨道: 女人都爱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但其实…… 女人也没几个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