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三的治疗目前毫无进展,情况只是在不断恶化。 既然那些灵丹妙药都没有用处,那宗门里也只有一个东西可能救回他的性命了。 宗门的最高秘宝——雷霆天书。 雷霆天书的力量可以使人生机焕发,百岁老人也能生龙活虎,当然前提得是能够承受天书的力量,否则只会变为焦炭。柳二龙明白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但目前的问题不在于张三能否承受天书之力,而是雷霆天书本身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接触的东西,必须得到宗门高层们的认可。 然而这事宗门长老们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戒律清规,她直接去找了宗门中最有威望的人,她的大伯,蓝电霸王龙宗主,玉元震。 “你想要用天书救他?不,这当然不可以,他是外人,何况还是个来历不明和邪魂师都纠缠不清的外人。”
玉元震知其来意,仍是摇头拒绝。 在大是大非面前,就算柳二龙是他最疼爱的侄女,他也不可能破例。 柳二龙苦苦哀求玉元震依旧不松口,为此柳二龙只好去找了另一个人,她的父亲玉罗冕。 “你还真敢提这事啊?”
玉罗冕这边的心情是真的憋屈,他这边好不容易抓到突破机遇,闭关七天七夜终于突破到了八十级,现在就差一个魂环便能晋升到他梦寐以求的魂斗罗之境,然后他和自己女儿关系又逐渐好转,正是喜上加喜,怎想他一出关就得知了自己的蓝霸学院遭此横祸。 数十名导师和学员死亡,还有不少天斗士兵和宗门武卫战死,这事太大,大到不可能压得住。且先不提赔偿的问题,就问学院这次死了这么多人,以后还有谁敢来他们这边上学? 可以想象,蓝霸学院以后必然是开不下去了。作为学院长,刚刚看到天空明媚的阳光,就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学院马上就要关门大吉,那可不是晴天霹雳? 这件事学院作为活动的组织方,必须承担主要责任,然后他这个学院长也得引咎辞职,否则不可平息死者家属们的怒火。 当然了作为这件事的领队,柳二龙按理说也得承担责任,如果不是她莽撞的和邪魂师交手,蓝霸学院的损失也不会那么惨重。不过柳二龙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闺女,玉罗冕怎么舍得她去接受责罚,自然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以“子女不教,父之过”的名义,去承受内外的所有压力。 其实整个事件赔偿问题事小,最大的是宗门名誉的损失,蓝电霸王龙宗在这件事中没有成功保护旗下学院学员的安全,因此蓝电霸王龙宗作为上三宗的威望受到很大打击。 宗门当然会清算此事,作为主要责任人的玉罗冕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在宗门内部担任重职,而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得让出宗门二把手的位置。可玉罗冕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责罚,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只能竭尽全力将其保下。 而张三等人的情况,柳二龙这边已经将她这边的所见所闻如实和宗门做了汇报,她不擅长撒谎,还是将张三他们的实际情况和宗门做了说明,否则她这边也无法解释张三他们的身体状态和实际实力,以及那场与邪魂师们对决的实际情况。 玉罗冕得知张三等人很可能是这场祸患的根源,那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柳二龙说张三在此事中多次出手救助她以及其他蓝霸学院的众人,对蓝霸学院本身并无恶意,甚至他们受此重创都是为了救自己以及其他学院导师,否则玉罗冕非得将张三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现在柳二龙向他提要借用雷霆天书一事,且不说现在玉罗冕没有这个权力,再说这实在不合规矩,他们是不可能让外人去接触宗门秘宝的,何况还是雷霆天书这种连很多内门弟子都不知道的最高机密。 柳二龙百般劝说,玉罗冕还是油盐不进,若是以前的柳二龙恐怕已经吵着和玉罗冕断绝父女关系了,但是现在的柳二龙已不会那么意气用事,她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也有自己的苦衷,而且就算不提玉罗冕已经因此事付出的代价,要不是玉罗冕出面担保,张三等人也不会得到宗门良好的治疗和后续的照顾,可以说玉罗冕已经尽了情分。 但是柳二龙很清楚此事能帮自己也会帮自己的只有自己眼前的老人,她直接屈膝跪地,向父亲磕了个响头,并哀求道: “爹,算我求您了!我这辈子没求过您什么,只希望这回您能出面救他。”
柳二龙何曾这般低声下气求过谁?看到柳二龙眼角的泪水,和额前的尘土,本还要铁着心的玉罗冕也有点忍不住了,他本想立即将柳二龙从地上扶起,可又想自己若不答应,柳二龙肯定还是会跪下,所以玉罗冕只能一甩衣袖无奈说道: “唉……二龙啊,真不是爹我绝情,张启山他个外人,就算那件事他很清白,完全是为了你和学院才弄成这样,真的是我们的大恩人……可那天书也是不可动的底线,这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我就算出面也根本劝不动族里的老家伙们,这可不是光靠说情就能说得动的啊!”
“真的没有办法吗?”
“唉……有办法我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藏着掖着吗?”
玉罗冕见气氛似有些缓和,他便坐回位置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以润润已经发烫的喉咙。 “但是……” 柳二龙明白现在的局面必须打开僵局,而这个打开僵局的办法将会让她从此走上一条她曾经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不归路,但是现在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为了那个毛头小子,自己这样做也并非不值。 “如果他其实不是外人呢?”
“嗯?”
正在喝茶的玉罗冕侧目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也琢磨不透柳二龙此刻的打算。 “此话怎讲?”
“有一件事,女儿我一直瞒着您……” 跪在地上的柳二龙毅然抬起头来,盯着自己父亲困惑的双目,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和张启山,我们其实已有——” “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