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嫁祸于邱瑾。”
那人顿了顿,“我,毕竟也是个男人,便……”“她,她怎么如此桑心病狂?”
易知珠难以置信,“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的。”
“你确定?”
齐正点点头,“邱瑾为人软弱,那件事后,他对小姐避而不见,小姐便将怨气发泄在我身上,打残了我的腿。按照日子推算,那孩子,不可能是邱瑾的。”
易知珠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呸,连带着自个儿也骂进去了,明明就是“最毒齐玉函心”。易知珠偷偷瞄了一眼大姐给的条子才继续发问,“那你为何非要等到如今才找我们?”
“当初我在奄奄一息之时,邱瑾终于回心转意,小姐便没再理我,”齐正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我有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叫齐策,趁着机会,便偷偷将我放了。”
“此后我也没过一天的安生日子,总觉着有人在追杀我,这也是我应得的”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可我最近听说,齐策他,被活活打死了,无论如何,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也要为他报仇!”
易知珠对此人的遭遇有些同情,却更为那个叫齐策的人不值,“那,你手里有何证据可以指认齐玉函?”
齐正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佩来,“这个,是我那晚从她脖子上摸来的,是她自小贴身戴的。”
易知珠瘪了瘪嘴,“这能算什么证据?她只消辩解你贪图宝玉,趁她取下之时悄悄偷走便可。”
那人勾起唇角,“我自然知道,我也不是傻的,那天晚上我就怕她突然反水,便将她后背与腹上的痣数了个清楚,牢牢记在脑子里。若是一个无关男子,怎会知晓这种事。”
易知珠,真心觉得,对面这人,还真有些变态……“那你要我们帮你什么?”
“我现在足不能出户,只要你们能在齐玉函身败名裂之前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便心满意足。”
“你,就不怕事后齐家人将你,杀了?”
“这有何惧,我早就不想苟活于世间,待报完此仇,我便去阴间与齐策继续做兄弟。”
易知珠与齐正商谈过后,便将此事写信告诉了易知榆。易知榆也没想到齐玉函竟能做出这种事,可据齐正所说,齐家人到如今还在追杀他,以知珠与自己所安排的其他人,或许并不能将齐正安全带回此地……突然,邱老夫人又进了房门,“知榆啊,你这是谁的信?”
易知榆立刻慌张地将此信藏到身后,“哦,妹妹回了家,托人送信来给我道个平安。”
邱老夫人狐疑,“才一两日,信就到了?也太快了些吧。”
易知榆赔着笑,“他们住得近,恰好有个同乡赶到我们镇子来。”
邱老夫人自然是不信的,若只是封家书,易知榆何必藏着掖着。“哦,既然住得近,便让她时常来与你做做伴吧”“好,多谢婆婆。”
突然,邱老夫人捂住了前额,仿佛有些不舒服,“知榆啊,我有些头疼,我那匣子里的药丸,道姑可能不知道放在哪儿,你去帮我取来吧。”
“好,我立刻就去”易知榆先进了内间将信放到枕头底下才去那药,道姑看着也没说什么。待易知榆走后,邱老夫人问道,“她方才将信藏哪儿了?”
“我也不知,她进了内间。”
邱老夫人点点头,“去枕头底下看看,我这个儿媳妇最为单纯,藏东西永远都只放一个地儿。”
道姑果然找到那封信,邱老夫人看不太清,“你给我念念。”
道姑将信看来一遍,“我,不敢。”
老夫人皱着眉头,“快念!她马上回来了!今年的香油钱不想要了?”
道姑只好照做,老夫人听完此信,气得浑身颤抖,却强装镇定“将来信的地址抄录给我一份,把这个放回去。”
其实易知榆在外头已经等了一会儿,自己那几个人保护不了齐正,便让邱家人来,他们就算为了脸面,也得帮自己将齐玉函赶出去。果然,此信过后,易知珠明显感觉到压力小了许多,才终于敢雇了辆马车出发。一路上几个人小心翼翼,轮流守夜,人手太少,易知珠也必须时刻警惕着,就怕齐玉函的人什么时候跟过来,十分辛苦。不过,既然是为了大姐一辈子的事,咬咬牙便过去了。奇怪的是,回了城易知珠他们反倒安全了,或许是齐玉函没想到齐正竟还敢回来吧。易知珠便听从大姐的指令,先将齐正送上道观藏着。易知榆捏着易知珠的小脸,“又瘦了,还黑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易知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
姐妹俩还没叙完旧便被打断,“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见邱家人?”
易知榆回过头来,“你急什么?迟早的事而已,先等着吧,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毕竟,我们的目的,不都是毁了齐玉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