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1 / 1)

夏见泽自尊心受到极大的刺激,心头怒火一窜老高,盯着甄钰冷冰冰怒道:“你真的不嫁?你信不信我这就进宫请旨,莫非你要抗旨不成?”

甄钰面不改色当即道:“是,不嫁!殿下尽管去请旨好了,若是甄钰命薄无福消受,那是天意,想必便是圣旨也改变不了吧?”

夏见泽心头顿时凉了半截,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以死抗旨?哼,这也是大罪,你就不顾及甄府满门?”

甄钰淡淡道:“我说了,若是天意,便非人力所求,欲加之罪,甄钰也无能为力,只能说,是一直以来都看错郡王了。”

求生不能,求死的法子多的是,如果她真的想死,当然不会明摆着跟圣旨来,但圣旨也挡不住天灾人祸不是?  “好,好!”

夏见泽气得说不出话来,满心的痛苦恼怒:“我真没想到,你宁愿死都不愿意嫁给我!甄钰,呵呵,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既然你如此决绝,本王也没那么无耻下贱,你好自为之!”

夏见泽说毕,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甄钰苦笑:她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只是,他太钻牛角尖了。也许他未必真有那么喜欢她,他只是恼怒被她一次次拒绝!  但愿,他和计世宜之间不要受什么影响,否则这盘棋他想要赢,真的很难。他不赢,他和计世宜也没有未来可言。皇后这条计策果然够狠毒,虽然没有达成预期的目的,仍然成功的挑拨了他的心意,扰乱了他的心神。如果他面对的不是计世宜,没准情况会更加糟糕。  没过几日,突然来了一票城郊农民在顺天府衙门口下跪告状,顺天府尹素来与太子、贾家多有交情,一面暗暗派人飞报贾家一面安抚众人意图压下此事,不料还未等来贾家的人,不知怎的告状的人和衙役们产生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一时混乱不堪引来无数群众围观。  顺天府伊急得六神无主,忙忙带着手下师爷从衙门中出来亲自安抚,却撞上了无意中经过此处的齐右相。  顺天府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蜡黄……  齐右相本就耿直,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看到这种官兵殴打良民的场景怎能不管、不怒?一声令下,亲自过问此事,命顺天府伊着人锁拿贾家相关人等。  贾家前段日子才刚出了事,如今又闹了新闻,上京城中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了过来,顺天府尹也不敢偏袒得太过分,心中叫苦不迭也只得照做。  不料,这一摊子事还没审理清楚,无数针对贾家的肮脏事件东一起西一起一下子都冒出了头,件件有理有据,板上钉钉,甚至惊动了皇帝过问。  顺天府尹心头一凉,知道贾家的路是走到头了,再也不敢有半点徇私,不到十天,判决一个个下来,斩首、流放、监禁、发回原籍,一个百年大族便在这一项项的判决中轰然倒塌,在历史的车轮中碾的粉粹!  贾家,被连根拔起,在上京的豪门望族中彻底除名!  闻听此消息,计世澜呆呆的在房中闷了整整一天,颇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外祖家没了,父亲对他素来不甚看得起,母亲被遣,自己被禁,又有一个计世宜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得到该得的爵位,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不知是谁将消息传递到了木兰庵里,贾丽君得知后当场就喷了一大口血,昏厥了半日才醒过来。她不敢相信,她的娘家,她的依靠竟然就这么没了!没有了娘家的女子,比无根的浮萍还不如,偏偏儿子此时尚在思过期中,这等于要把她赶尽杀绝!  她没有想到,她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和名声以图保住的家族,最终仍然没有保住!她是白白牺牲了!心里怎能不恨?如何不怨?  贾氏当即垮了下去,一夜之间苍老憔悴了十岁,目光呆愣愣的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这个消息,已经夺去了她半条性命。剩下的,仅有绝望支撑着躯体。  计世宜就在这时一个人无声无息来到了木兰庵贾氏的面前,定定的站着直视着她。  贾氏半响才注意到面前有人,她艰难的转过头,一见计世宜眸光一闪骤然大恨,指着计世宜颤声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的,一定是你害的!”

计世宜目光平平的与她对视,淡淡道:“我没有害过人,我只是替那些被害的人伸冤而已。”

“你以为你是谁!”

贾氏面目狰狞瞪着他,嘶声道:“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假清高!呵呵,说到底,你不就是想从世澜手中夺走世子之位吗?你别做梦了!等将来太子登基,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想承爵?哈哈,可笑!”

计世宜叫她给气笑了,不屑道:“你将这个爵位看得重便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吗?这个爵位,我并不稀罕!我若想要,你以为,你那儿子是我的对手?”

贾氏的心骤然紧缩,瞪着计世宜的目光恨不得喷出火来:“计世宜,我真后悔,后悔当初放过了你!我真该一早就把你掐死,你死了,就太平了!”

“放过我?”

计世宜不屑嗤笑,说道:“那是你没有机会!不然,我就算活着,也同三弟的状况差不多吧?我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

计世宜目光骤然一凛,冷冷的逼视贾氏。  贾氏没来由感到一阵寒意,随即心底又涌起无比的畅快,尖利的哈哈大笑道:“你想知道吗?你不妨去阴朝地府问她去!那个贱人,谁叫她运气不好生的是儿子呢!”

计世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冷声说道:“我娘从来没想过嫁给侯爷,就因为杨家在西南军中颇有影响力,所以你设计了她,才令她不得不跟了侯爷,是吗?”

贾氏眼底闪烁着快意的光芒,扬头冷笑道:“是又怎么样?哈哈,谁叫她自己蠢!更蠢的是,她怀上了你这个孽种还妄想生下来,又怎么怪得了我?”

计世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幽幽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贾氏,一字字道:“贾丽君,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你最好别死,最好长命百岁!”

计世宜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身形一轻跃出了院子,丝毫不理会贾氏急切惊慌的喊叫。  计世宜满腔愤懑无从发泄,骑着马在山林间横冲直撞,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耳畔一声声回响着贾氏尖利的笑声和那冷酷无情的话,他不敢相信,世间为何会有如此歹毒之人。他从小便知道她不喜欢他,但也以为哪家哪户嫡母对庶子都是如此,可他没想到,她表面的温和贤良之下,竟是如此狰狞的面目。  计世宜混混沌沌回到城中,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一勾新月,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和迷茫,他甚至忍不住想,真的是他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吗?如果那样,是不是生母杨氏便可以活得更长久一点?她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多么的傻,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想要在府中平平安安的长大,并不容易吗!  绣楼之上,甄钰正欲关窗,无意识往下瞟了一眼,目光徒然一定,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顿时有些无奈和哭笑不得。  本不想理会他,不知怎地,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头没来由升起一股掺杂着心疼的怜悯,她想了想,向秋心等交代了两声,便款步下楼。  “你怎么又来了?还在这儿发呆!”

甄钰站在计世宜身后好笑的说道。  计世宜猛然回神,转过头来,四下里望了望,抱歉的笑笑:“我,我也不知怎么了就到了这里,没有吓着你吧?”

甄钰摇摇头,领着他往花木林中深处去了去,乌漆漆的一双眸子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看起来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心骤然一紧,难道是夏见泽做了什么?她变色道:“你没事吧?”

甄钰的反应反倒令计世宜吓了一跳,忙道:“我没有事,你怎么了?”

甄钰自觉失态,笑了笑,说道:“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心你。”

计世宜心中一暖,笑道:“钰儿,你在府上尽管放心。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我可舍不得出事。”

甄钰听他说话又有了不正经的倾向,面上一热,轻轻啐道:“你又来了!还好这次看到的是我而非旁人,不然岂不是要糟糕?下次——不可再踏足玉兰苑!”

她是该说这人傻还是实心眼?她说了不许乱闯屋子,他便在楼下发呆,他是生怕没有人看见吗!  计世宜见了她宜喜宜嗔的模样心中一暖,烦躁沉重的心情也好过了些,他眸光一沉,低声道:“我今天去了木兰庵看贾氏。”

甄钰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随后心下了然:难怪他这副模样,必定是从贾氏那里得知了些什么吧?  “贾家的事,是你做的?”

甄钰问道。  计世宜点点头:“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幸亏有御林军副统领方泽帮忙,不然我还得多费一些时候呢,也不能做得这样干净利落!”

甄钰心中震了一震,既然有方泽,必定暗中也有丁睿,他二人注意了贾家这么久,手中握有的东西自然不少。尤其方泽,怎么可能不恨贾家?  “这一动手,想必便停不下来了吧?”

甄钰望着计世宜道。  计世宜眉头微微蹙了蹙,说道:“是啊,我和定郡王商量好了,就等着看皇后和太子的反应。他们若能沉得住气也就罢了,若是不能,横竖这也是迟早的事。对了,福清公主前两日病倒了,你知道吗?”

“有这事!”

甄钰诧异睁大了眼,摇摇头道:“我还真没听说!怎么样?严重不严重?这个天气,是着凉还是怎么的?”

计世宜道:“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听说是着了凉引发高烧,昏昏沉沉躺了三天了,一时好一时坏的,如今正在明珠苑静养着。”

甄钰不禁担忧,迟疑道:“既是这样,我明儿想进宫去看看她,你觉得可以吗?”

计世宜想了想,说道:“去吧,这个时候应该反而更安全。”

甄钰点点头,一颗心却是被计世宜带来的消息完全给搅乱了,福清公主向来身体很好,又是这个天气,便是偶尔不慎着凉,也不会这么严重才是!况且,胡太医的医术那么厉害,怎么会让福清公主躺了三天还未好转?  “你也别担心,公主有皇上护着呢!”

计世宜笑了笑,不便在此久留,匆匆告辞去了。  次日,甄钰拿着福清公主先前赐给的玉牌入宫,执事太监向皇后禀了之后痛快放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明珠苑。  福清公主没料到甄钰会来,本想起身迎接,不料一坐起来便头晕眼花太阳穴两边直跳,亏得风嬷嬷用力扶了一把,方才没有倒下去。  “公主,您好好躺着吧!甄姑娘又不是外人!”

风嬷嬷不由心疼。  福清公主勉强笑了笑,柔声道:“嬷嬷,你去迎一迎姐姐。”

风嬷嬷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甄钰过来,看到福清公主的模样吃了一惊,半响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色憔悴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眼神也暗淡无光,乌黑油亮的秀发也失去了往昔的光泽。她嘴唇微张喘着气,见了甄钰伸出手握了握她的,娇憨含笑道:“还是甄姐姐对我最好,还记得来看我。”

甄钰心中难过,眨了眨眼睛勉强笑道:“我几时忘记过公主呢!公主有没有按时吃药?着凉而已怎么会这么多天还没好呢?”

风嬷嬷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忿忿委屈道:“公主日日按时服药,仍是不见好,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如果不是福清公主十分受宠,太医院医术最好的胡太医也天天前来尽心诊治,风嬷嬷都要怀疑是太医诊治不精了。  福清公主说了一会儿话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随后勉强睁开说道:“就是身上没有力气,脑子晕晕乎乎的,偶尔有一点儿痛。胡太医说是我虚弱的原因,过一两日就好了。甄姐姐,你能不能多陪我两日?”

甄钰本打算当日出宫,见她这么说却不好马上就走了,便笑道:“当然可以,我便多陪公主两日。”

福清公主终于放心,闭目安睡。  当日晚间、次日一早,胡太医都亲自前来诊断,这一回,连他都有点儿疑惑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微臣开的药方,煎好的药公主真的服用了吗?”

福清公主柳眉一挑,怒道:“怎么?你敢质疑本公主?”

胡太医立刻闭了嘴,身子更加躬了躬——要是因此挨公主几句训斥,那岂不是自找的?在皇帝面前都没有挨过骂呢,他可不想丢这么脸面!  风嬷嬷一看胡太医这样便知事情要糟糕,忙轻轻拍了拍公主的被面,陪着笑脸向胡太医道:“胡太医您这回可是冤枉公主了!这每次的药都是琥珀、玛瑙或者是我亲自煎好伺候公主服下的,公主的的确确的按时按量服用了您开的药了!只是,只是怎么就不见有效呢!”

在宫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医啊,尤其还是本事大又本身有点儿脾气的太医!  甄钰也忙道:“是啊胡太医,别的时候我不敢说,昨儿自我来了我亲眼所见公主的确是服了药的。”

胡太医一时沉吟起来,苏姑姑的话已经暗示得很清楚,药没有经过不相干人的手中,是公主身边最亲近之人所熬制,不存在药被掉包、被下东西的可能——这一点胡太医相信,谁不怕皇帝发怒胆敢对公主下这种手段呢?万一败露,可是掉脑袋的!  胡太医想了想,说道:“那就,再服一些药吧,微臣再给公主开两副,回头亲自送过来。”

福清公主气得脸上一阵一阵发热,哆嗦着道:“你、你到底会不会治!”

胡太医淡淡瞥了公主一眼,又扫视了一眼寝宫,说道:“也许,这屋子里空气不太好,公主才会一直觉得晕,这样吧,劳烦姑姑将屋内不必要的陈设都撤出去,尽量弄得简单清爽一点儿,门窗帘幔也不要时时垂着,打开,通通风,还有床褥被罩这些东西,公主既是病着,也该勤快些换换。”

风嬷嬷愣了愣,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略有两分不快说道:“胡太医您说的倒是轻松,别的还罢了,公主这会儿病着躺着,倒叫换被罩褥子,这不是瞎折腾吗!若是挪来挪去让公主病情加重,胡太医您负责?”

琥珀、玛瑙也相视一眼,均觉得胡太医这是自己没本事治好公主的病,便尽拿这些不相干的来说事,方便将来好推卸责任!  胡太医也懒得跟她们争论,脾气很好的拱拱手温言道:“微臣只是就事论事,提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其实姑姑说的也对,这些毕竟都是外因,起不了决定作用。就当微臣没说过吧!”

自从二十年前兄长突然失踪,胡太医对皇家、对太医院早已心有余悸、心灰意冷,若非这是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差事,他早就辞去不干了,因此对自身的差事尽职尽责是必然的,苦口婆心是不干的。该说的他会说,至于人家听不听,他不管。  “你退下吧!”

福清公主摆了摆手。  胡太医微微躬身,淡淡道:“微臣等会儿抓好了药亲自送来。”

说毕缓缓倒退着去了。  “这个胡太医,是越来越活回去了!”

风嬷嬷叹气。  甄钰心中微动,回想胡太医的话,似乎另有所指。他并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如非必要,他不会说这番话。  “我看,胡太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如就按他说的试试吧!公主榻上的被罩床褥,换一换也好,省得沾了病气久久不散。”

福清公主目光闪了闪,亦点头道:“甄姐姐说的对,就按胡太医说的做。”

更换床单褥子时,甄钰也在一旁帮忙,暗暗的搜寻床榻床褥帐幔之间是否有什么古怪。她总觉得,胡太医应该是怀疑了什么,只是没有证据,他也不便直言,先前一大通铺垫,都是为了后边那两句话。  风嬷嬷见甄钰如此,眉头皱了皱,神情顿时也有些凝重起来,学着甄钰的样子,也将床榻上的物件一样一样的检查。  有些事甄钰不便做得太明显过分,风嬷嬷却没有这么多顾忌,她甚至连床板都掀开来细细的瞧了一遍。  “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换了吧!等会儿奴婢再把床板、床架好好的擦拭一遍。”

既然心中已经存了疑影,这些东西岂能再留着?没的留出心病来!  风嬷嬷将茜红色的绣花枕头套子顺手取了下来,将柔软的枕芯用力的拍打拍打,说道:“今儿天气倒是不错,等会儿老奴把这枕头拿出去晒晒,这可是公主喜欢的决明子香草枕头。”

风嬷嬷突然觉得头有点儿晕,身子摇摇晃晃,一手身不由己往床榻上撑着,一手扶着额头。  “嬷嬷怎么了!”

甄钰忙上前扶了风嬷嬷一把,鼻子用力吸了吸,亦觉太阳穴跳了跳,脑子一晕。  甄钰面色微变,却是不动声色勉强笑了笑,说道:“嬷嬷想必是低着头时间太久了,还是坐下歇着吧!”

见琥珀等抱了被子出去,甄钰便向秋心、秋朗说道:“你们俩还不快过来帮忙!”

甄钰扶着风嬷嬷去一旁坐下,暗暗向秋心使了个眼色,并没有避着福清公主。福清公主面上变了变,也没说话,反而笑着向风嬷嬷道:“嬷嬷这几日着实辛苦了,快下去歇歇吧!”

风嬷嬷本不想退下,见福清公主一味坚持,便笑了笑,交代叮嘱了两句自下去了。  不一会,宫女们将床榻上的寝具全部都换上新的,仍旧扶了福清公主躺下,依礼而退。  福清公主双眸幽幽的望着甄钰不说话,甄钰不由得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冲秋心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近前,轻轻吩咐了两句。秋心诧异的睁了睁眼,点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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