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间的朝阳透过树叶,给小竹屋露了些许的阳光。“季长清,快起来。”
墨小安在房门外叫喊道。季长清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回应了一个嗯,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等到季长清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墨小安已经等候多时了。“对不起,我有点慢。”
季长清一出门便对着墨小安道歉。刚想张口的墨小安有些发愣,竟不知一些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点点头原谅季长清。季长清与墨小安结伴走在季间小路上,能听得到远方传来的汩汩溪流声,头顶上的树叶在风儿的吹拂下也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意境深远,优雅惬意。墨小安的后背上绑了一个剑匣,是昨天师傅送给她的归影剑匣,在墨小安清洗过后,剑匣的模样也是大变,除去灰尘后的剑匣多了七分厚重感,多了三分侠义。季长清看着她后背上的剑匣,方正的木盒微微的摩擦着墨小安的酥背,如此长期以往,是会磨出血印子的,季长清暗暗决定要给墨小安准备一个剑鞘。“也不知道浮生村有没有卖糖葫芦的了,有些怀念啊。”
季长清感慨了一句。“浮生村的糖葫芦确实好好吃,那股甜甜的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
墨小安也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曾经吃糖葫芦的时候。季长清扭头看了看墨小安的红唇,又软又甜,“是啊,那股香甜的味道我到现在还记得。”
墨小安美眸流转,道:“那这次换我请你吃好了。”
季长清笑了笑没说话。浮生村位于青州与益州的交界处,由于两地通商密切,所以浮生村作为“通商口岸”,经济也渐渐发达了起来。因为气候多雨,浮生村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雾气弥漫,瓦房间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撕裂天空,空气中凝结的水滴化在树叶上,滴答滴答的从高空落下,与土壤结合在一起,氤氲出了泥土夹杂着香草的气味。一场清雨过后,行人与客栈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颇有踏入了仙境的感觉。阳光穿过层层水汽,才终于落到了一对俊男美女身上,是季长清和墨小安。浮生村的服务行业很是发达,入目是随处可见的酒楼、赌场、青楼,至于为什么没有官办的教坊司,想来是因为生活在国之腹地的前贵族女眷水土不服。眼前的水汽有些遮挡季长清的视线,但能看的出来街市上热闹非凡,在道路两旁是推着木车的商贩,饰品、美食、书籍.....应有尽有。墨小安瞪起乌黑溜圆的大眼睛,朝四周环顾了一圈,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并没有在。“没有在呢。”
墨小安满是期待的心情扑了个空,难掩的失落在小脸上浮现。看着墨小安的表情变化,季长清打趣道:“你现在就和小孩子一样诶。”
墨小安有些低落的说道:“明明好想吃的。”
季长清哈哈一笑,“等我们解决了精怪,糖葫芦小贩就会出来了,所以说,就把糖葫芦当做我们归家路上的甜点吧!”
墨小安闻言点了点头,失落的眼神也添了一丝明亮。“这里这么热闹,可能只是一些小精怪在作妖,去告示栏看看。”
季长清若有所思的对墨小安说道。“好。”
浮生村的告示栏在衙门门口,距离季长清并不远。“干尸?没有心脏?”
季长清看了看告示栏,是在吴宅发生了诡秘案件,官府初步断定为精怪害人。“死状是干尸的话,多是淫魅或者鬼怪作案,但这两者并不需要特意把心脏挖走,这是为什么?”
季长清低头沉思起来。墨小安提出疑问:“或许有两种精怪共同作案呢?”
“并不会,以心脏为食的多是腐尸,而这种生物没有智力,不懂什么合作。”
“就没有其他以心脏为食的精怪了吗?”
“有,比如说尸妖,但他们生性极其残暴,一般在受害者的心脏掏出来之后,会将受害者的尸体砸成肉泥,作为艺术品请同类欣赏,并不会允许其他精怪玷污艺术品。”
墨小安绞尽脑汁也没想个所以然来,“管它是什么东西,等它再出来害人的时候直接将它灭杀,我们就能知道结果了。”
季长清笑着摇了摇头,“走,去吴宅,那是第一起命案发生的地方。”
吴宅距离告示栏并不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青色牌匾上写着金色行书“吴宅”二字,门口前的两座石狮子威严无比,想来是浮生村的一个富商。季长清站在吴宅门口,高声喊道:“敢问吴府可有人在?我是来解决那害人精怪的。”
没多久,殷红色石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影探出头来打探了一下季长清,接着便把石门打开了。“承蒙高人光临寒府,我家老爷有请。”
穿着仆役服装的杂役为季长清让开了一条路,微微躬身,做出了请的姿势。季长清点头,牵起墨小安的手往吴府内走去,墨小安有些抗拒,但季长清却加大了力道。“别动。”
季长清低声说了一句。墨小安愣了愣,低头嗯了一声。一座照壁正对着大门,季长清不留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上面留有一些淡淡的抓痕和人影的轮廓。照壁也叫影壁,是用来阻挡鬼的,人们认为自己宅中会不断有鬼来访,修上一堵墙,以断鬼的来路,而小鬼只走直线,不会转弯,若宅内有照壁,便会撞在墙上而进不了屋内。“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吴老爷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拱手抱了一拳。季长清微微颔首,道:“姓季,禾苗如子的季。”
“这位是?”
吴老爷把目光放到了墨小安身上。“舍妹,随我出来历练的。”
不及墨小安回答,季长清便回答了。墨小安不明白季长清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还是点头称是。“季高人本就器宇轩昂,这令妹也是倾国倾城啊。”
吴老爷盈盈含笑。季长清客气了一句:“吴老爷过誉了。”
话锋一转,季长清道:“还请吴老爷讲讲这诡秘案件的细节。”
吴老爷看了看季长清,有些为难道:“此事诡谲无比,在此之前我已请数位大师驱邪灭妖,但并无用处,不知小兄弟你......”季长清听出了话外的意思,道:“吴老爷有所顾虑在所难免。”
说着,季长清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吴府内狂风大作,院上天空乌云密布,在季长清的身体周围出现了四柄青色仙剑,闪着蓝芒,季长清合手,凌冽的剑意破封而出,院内柳树一截树干随风飘落,斩面光滑无比。吴老爷眼中惊骇莫名,急忙道:“季高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能,吴某好生钦佩!”
“嗯。”
墨小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季长清“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