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爹失败,梁知也只是在心里略微感慨了下,就神色如常了。 吃完饭,陈峰帮着把桌子收拾了,刷碗、打扫卫生都很主动,看起来竟然像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样子。 梁知略诧异了下,随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张叔身上,谈妥了购买饭盒的事情,只等着张叔儿子过来签合同交钱。 “我让他把东西就一块儿的带过来,这样你准备准备,明天就能用上。”
张叔看起来,比梁知还要急切许多:“多耽误一天就少赚一天钱。”
他念叨着就去给儿子打电话了。 梁知也没等多久,张叔儿子就来了。 张禹二十来岁快三十的年纪,看起来很是有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见到梁知也只是客气又疏离的点了下头,就立马直入主题:“东西我都带来了,一共三百个,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钱货两清。”
梁知闻言,也就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喊了陈峰一起清点了下饭盒的数量。 “我这里是一百五十四个。”
陈峰道。 梁知嗯了一声,他这边是一百四十六个,刚刚好。 张禹还附赠一把饭勺给他,看起来是有四五十。 “没有问题。”
梁知笑着道,数了七十五块钱给他。 张禹查了一下钱数,确定没有问题,淡淡嗯了声,在简易的手写合同上签了个字,给梁知开了张发票,转过头跟张叔道:“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走了。”
竟然是连声招呼都没跟大姨打。 看起来,这个重组家庭的关系不怎么和谐啊。 大姨也是自打张禹过来,就躲在厨房里头没出来过。 不过别人家的事儿,梁知也没有探究的想法。 又在大姨家坐了坐,跟两老说了会儿话,梁知就带着陈峰告辞了。 出来后也没再去松华路,直接去菜市场,买了菜肉后又直奔百货大楼,扯了好几种不同花样的布料。 现在县里头已经越来越多的东西开始不要票了。 买东西反而比镇上省事儿许多。 又给陈峰买了些生活洗漱的东西跟一套被褥,他这才带着人回家。 晚上简单做了个白菜猪肉炖粉条,焖了一锅米饭,两个人对付着吃了饭。 陈峰还是很沉默的样子,跟前世梁知所了解的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他总是说骚话的老陈完全不一样,倒是会很主动的帮忙收拾……家务做的十分娴熟。 “那些都是给你买的,等下都拿回你屋里。”
梁知让人到东屋去住,做饭的时候就把东屋炕烧上了,这会儿倒是也不冷。 陈峰嗯了声:“知道了。”
梁知面对人的冷淡少言,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他熟悉的是前世的老陈,不是这一世的陈峰。 慢慢处着看看再说吧。 梁知很快就把陈峰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研究起明天的菜单来。 他打算先做少量的盒饭,全素的一种、荤素的一种。 素菜就炒豆干、醋熘白菜跟手撕包菜。 荤菜就豆干炒肉、手撕包菜跟西红柿炒蛋。 素盒饭七毛一盒,荤盒饭九毛一盒。 如果盒饭卖的好,他后面就再多卖一点。 另外这些菜,他会额外的多做一些用保温桶装着,到时候如果有人愿意自带饭盒来打饭的话,他就扣除两毛钱的饭盒成本,素盒饭收五毛,荤盒饭收七毛。 这样看起来是亏了个五分钱的饭盒成本,实际确实提高了一份饭的钱。 后面肯定会有不少人自己带饭盒来,他把饭盒的价格定高了,对自己后面卖饭也没什么好处。 除了尝试卖盒饭,他还打算搞真正的烫串…… 他买了好几根大棒骨,打算熬一锅浓浓的骨汤。 等明天用倒骑驴拉着过去,点上小炭炉,把在家烫过的串搁在汤锅里头烫一下再拌上调料,直接就是一份骨汤麻辣烫。 这种还可以加面条面片一起煮…… 不过他想了想,如果用面条的话,有些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弄一些馄饨皮。 到时候直接烫馄饨皮,好吃又便捷。 趁着熬汤的时候,他又炸了几罐子的灵魂酱料跟两罐子辣椒油。 又舀了两罐子醋,打算明天一起带上。 之前酱料这些的用量大,他又买了二十个玻璃罐子。 炸完酱,他也没急着装,趁着晾凉的功夫,又开始洗菜、串菜。 这次他还多加了蘑菇、海带、豆泡跟花干、木耳,肉类也加了切成薄片的鸡胸肉,轻拍几下后用小苏打腌制十分钟,捞出来清洗干净,搁滚水微微烫一下就又嫩又好吃。 这一大块鸡胸肉能切成好几十片,薄薄的一小片卖一毛钱也不少人爱买,赚死了! 陈峰把自己的那点不多的东西归置好,在屋里安静呆了会儿,就也出来帮忙了。 他看着呆头呆脑、少言少语的,学东西倒是很快。 只是看了会儿,就已经能够穿的又快又好了。 当然,这玩意儿本身也不算多大的技术活。 多了一个手脚麻利的人帮忙,梁知今天很早就串好了比平常多两倍的串。 “行了,洗洗歇了吧,明个儿天一亮就得走,早点睡省得起不来。”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智能手机可以玩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值得熬夜的事儿。 梁知也就没有过多的嘱咐人,告诉了人去哪里打水,又让人拎一壶热水回屋泡脚。 脸盆脚盆他都各买了一个给人用。 等人收拾好了回屋,他也简单洗了洗。 估摸着时间还早,他挑了几块布料,先剪了衣服样子出来。 又忙活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才泡脚钻被窝。 隔天起了个大早,却发现东屋门开着,陈峰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本以为人是出去尿尿啥的,结果饭都快做好了,也没见到人回来。 皱着眉过去旱厕那边看了眼,瞧不出里头有没有人,便招呼了两声:“陈峰,你在里头吗?陈峰?”
他喊了几声没听到人应,便走近了些。 旱厕里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 梁知眉头紧皱,想着这人难道是跑了? 可图啥呢? 要是想走,又何必跟着他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