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朱元璋狞笑道:”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杨宪想起太子的干练,这次多长了个心眼,问了一句,“太子有异议怎么办?”朱元璋顿时愣住了,除了傅钟,太子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可事情偏僻出在他的身上。 皇上为难,就是臣下想办法效死力的时候。时间不等人,每一刻都有变故发生。他小声说了句:“不管太子怎么想,控制东宫是事情的关键。”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 得了旨意,杨宪腾地转身离去,不是平常的后退着离开。 看到他快速离去的背影,朱元璋突然想起拱卫司就是围了太子府,太子要是不管不顾,杨宪又能怎么办。 还得自己出面才能镇得住场面。 朱元璋不顾年迈,跟在杨宪后面追去。老胳膊老腿的,一时怎么跟得上。 太子府中,听了拱卫司的回报,太子长叹了一声,想起父皇对自己身体的重视,老人家听到这个消息,将会如何愤怒。这是滔天大祸,傅钟性命不保。 他没有犹豫,急速吩咐下人牵来马匹,打马就向颍国公府奔去。 难见的一幕出现了,平素雍容贵气的太子,惶急骑着一匹马在宫内狂奔。 希律律一声马叫,朱标勒住了马缰,一群拱卫司的人出现在眼前。以太子的仁善,再急也不会直闯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父皇动手了。为了自己的身体,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朱标断喝一声:“杨宪,你要造反不成?”
太子恩威索著,被他一吼,杨宪打了个冷噤,可职责所在,避无可避。他苦笑着说道:“皇上口谕,着太子闭门休息一日,等待后续旨意。”
朱标冷笑一声,“我刚与父皇分开不久,你就敢假传旨意,离间我父子,不怕灭九族吗!赶紧滚开,耽误了孤的大事,你担当不起。”
说罢,打马向前走去。 杨宪心一横,阻挡太子,死在目前。不阻太子,全家是祸。他只听命皇上,其他也顾不得了,于是也干吼一声,“阻住太子。”
拱卫司的兵丁听到俩人的怒声,一时都傻了眼,该听谁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马匹,兵丁们被朱标凛然之气所吓住。这可是太子爷,谁有胆量阻难,便纷纷向两边躲开。 等到朱元璋赶到,只看见了太子的背影。父子俩太知心了,为了傅钟,朱标即使听到自己的呼喊,他也不会停住的。 老皇上长叹了口气。 杨宪失手,性命在不测之间。他惶惶不安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朱元璋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杨宪的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朱标突出重围,一口气跑到了颍国公府。 看到朱标独自一人来到颍国公府,傅钟什么都明白了,消息泄露了。陡然而来的横祸没有吓住傅钟,关键是不能把脓包挑破,还有朱珣呢? 他心照不宣说道:“正要禀告太子,倭国出了点意外,我打算现在就动身,国与国之间无小事。”
朱标心里一喜,到底是傅钟,全了父皇的面子。他淡淡说道:“可惜你不能久留,我心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这样吧,我送送你。”
朱珣目瞪口呆,刚刚团聚,就要分离,刚要说点什么,傅钟把手摇了摇,对她说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好委屈你了。”
说完,接过儿子亲了亲,随即上马。 傅彦名才与父亲熟悉,看到傅钟远去的背影,登时大哭起来。 朱标一瞥,心里也是难受,热泪在傅钟的眼眶里打转转。 走了几步,傅钟突然停了下来。 朱珣一喜,不顾形象跑了过来。 傅钟见了,只说了一句,“通知大院士和朱睿,我们在秦淮河船上等着他们。”
朱标感动了,生死之间,傅钟记挂的仍是自己的身体。他悄悄给朱珣更正道:“叫他们到南通启东港口会齐,我微服出行,祸福难测,消息不要向任何人泄露。”
朱珣是个聪明人,其他也不用多交待。 两条路,一条通向秦淮河,一条通向西门。 傅钟正要望秦淮河奔去,朱标摇手说道:“走这边,我要送你到南通启东。”
傅钟一怔,启东港是出海口,这千里送别之情!他心中怒骂了一声:“贼老天,你怎么就不开眼。”
一路上,朱标闲闲问道:“七百万移民,何其大的工程,为何一定要这样做?”
傅钟:“我大明要为宇内楷模,为四海立规矩,少不了帮手。倭人虽然凶残,却是个可以教化的民族。这样,中亚有了往利夏,中东有了卜哈丁,美洲有了足利义满,是一呼百应的形势。”
朱标感慨说道:“看了你绘制的世界舆图,那么大的三块地,都不是易事。这得花多少岁月才能办成。”
傅钟笑笑说道:“为者常成,行者常至。“ 朱标:”几个地方都是陌生之地,那里的王室和民间会有什么想法,不搞清楚,前途不测呀。“ 傅钟也是无言,想起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有大型战争发生,死的都是底层的百姓。这个世道,不让百姓都有自己立身之地,就诞生不了狗屁的文明社会。树欲静而风不止,妄想之辈何其多。要达成这个愿望,不管多难,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概然说道:”您是不知道,我现在已经造好了后膛炮和连发枪,当今世上,没有谁能抵挡得住。不把握这难得的先机,后世子孙何时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后膛炮和连发枪是机密中的机密,只能你我二人知道,您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朱标长叹了一声,“可惜天不假年,不能看到你纵横四海。”
傅钟安慰道:“不到绝望的时候,不要说这些灰心之语。就有不忍言之事,我必保定您后人的江山永不变色。”
两心相知,热泪盈满了朱标的眼眶,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他苦心经营的成就。没有朱标,朱元璋拿什么阻挡傅钟? 几天后,华弘与朱睿也赶到了启东。 太子都已知道了,没有瞒着的必要。傅钟以后世的经验告诉华弘:“应天死囚甚多,可以挑选不同类型的人来做移植实验。医学分院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好好安置死囚家属,也算他们为了这个世道做了点善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精密仪器尚且分辨不出术后排斥反应,何况这个文盲的时代。 华弘知道,病人死活自己无法把握,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听到傅钟之言,顿时如拨云见日,这一趟千里奔波值了。他高兴地说道:“颖心此法,甚是不错。听说你也深通岐黄之术,还请详细说说,挑选肝脏有什么讲究的吗?”
傅钟心里有苦说不出,,“我在梦里得到一个老者的点拨,这事太子知道。寻找肝源的时候,尽量找与太子生活习惯一样的人,比如饮食中嗜咸或嗜淡。其他习惯,你们回去了之后慢慢参详,尽量找俩人共同的地方。”
朱标听到这里,眼里冒出希望的目光。惟愿与妹妹一样,用这个方法能把自己从绝望中拯救出来。 华弘与朱睿都是大医家,一听就知道这个主意不错。他们郑重地对朱标说道:“说不定太子的生理,就从这里出现。”
看到三人一副凝重的样子,得了傅钟关于后事的安排,朱标笑道:“死生有命,各安天意,你们不要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
傅钟知道事情的严重,又不敢表露出来。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除了天意,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难得朱标豁达,病人的心绪对病情有很大的作用,傅钟在心里祷告:“老天爷,您就忍心看着大明子民在血泊里呻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