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蕴:“大丈夫处世,当提三尺龙泉,立不世之功。”
傅钟:“那是乱世,现在四海安平,没有这个基础,任何不轨都是野心家所为。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也对不起太子。”
田蕴不舍,“太子健在,自然无话可说,可他的身体真的不好说。”
傅钟也无法说服田蕴,只得含混说道:“会有你当政的一天的。”
田蕴大惊,“大帅说的我不懂,也不敢想,跟了您这么久,您还不了解我吗?”
傅钟没理这个茬,“还记得我们初相识的时候说的话吗?”
田蕴出了身冷汗,大帅怎么不就这个话提说下去,都来不及表示自己的忠心了。看来,牵扯到皇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插嘴的。这时不是犹豫的时候,他肯定回道:“言犹在耳,刻骨铭心。‘平均地权,禁止土地买卖’。”
傅钟:“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两判的设立,我们也已做了实验,效果还是不错的。还有第三步、第四步,你就慢慢看吧。我的存在不是为了推翻一个朝代,换上一个新主子,我要为天下的百姓创立一个远超前五百年和后五百年的平安盛世出来。别说你没野心,就是有野心,到时也没有施展的余地。这么说来,你说是当皇帝好,还是为天下设立一个相对合理的制度好。”
这样超前的话,田蕴怎么想得通,他疑惑地望着傅钟不做声。 傅钟也是无奈,这是自己最得力的执行者,还得跟他解释。 “搞定了倭人的移民后,我会去经营欧罗巴。”
傅钟指着地图对田蕴说道:“那里有一部奇书,名叫《大宪章》,它对后世有振聋发聩的作用,但也有不足之处,还得结合我们大中华的智慧,把它修正。等你读完那本书,就会知道我也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
说到了移民,这是田蕴来此的目的。 他问道:“这么大的动作,需要播州做些什么?”
傅钟:“我打算成立移民后勤处,由你、一条经嗣、一休三人组成。你负责抓总。你可以在播州遥指倭国,银矿的调派权在你手里。”
田蕴:“具体的要求是?“ 傅钟欣慰地看着田蕴,只有他才能好好把自己的主张落到实处。 ”安南的稻米有限,你先派人去东南亚和身毒一带,大量采购包括粮食在内的各类物资。没有二十年时间,移民的事做不下来。“ 田蕴是个实干家,经营上算无遗策,他提醒道:“不能把宝压在未知事务上,倭人田里的耕种耽误不得。”
傅钟笑了,到底是田蕴,”倭人田里的事情不会耽误,我也给他们安排得清清楚楚。粮食上的事,你也不要担心,其实准备一年的粮食就足够了,美洲土地肥沃,加上我的增产方子,很快就会有大丰收的。“ 田蕴:“朝廷出海的事大帅怎么操作?”
傅钟:“由程续为主,燕王的家奴郑和为辅。就在东南亚一带交易。这些国家向来钦服大明,应该没有什么风险。”
田蕴:“海船怎么办,现造来不及。”
傅钟:“把福建的海船开回去。“ 田蕴反对道:”那怎么行,您的安全没有保证。“ 傅钟笑道:”你是没看到倭人造的船,虽然他们不懂大海船的制造方法,但根据图纸做出了的东西,精细度不差福建制造。尤其风帆,可以说超过了福建制造。”
田蕴跃跃欲试,“是不是让我也去见识一下。”
傅钟说出了把他叫来的理由,“风险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俩人总得有个人留在内地。记住我的话,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往利夏经营中亚的事就得停下来,他是可以放心的人。我要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既怕你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也让刘振等人有个心里准备。怎么做说得够多了,有了地权,农夫们有了奔头,以他们的聪明,会把大明建成盛世的。”
田蕴听得五内俱名,这是把自己抬到了大帅一个档次。怪不得大帅说有我当政的一天。可怎么又说有野心也不行,他一时糊涂了。 反过来一想,此行风险不能把控。有一事却是他清楚不过的,要是傅钟有险,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他毛发俱耸,流泪说道:”大帅,我的能力不够开创一个时代,移民的事还是我去办吧。说句大话,有了大政方针,具体执行我强过您。“ 傅钟摇摇头,”其他的事你都能行,就移民不行,不是说你能力不行,而是你资历不够。足利义满、大内义弘都是一时之才,加上倭人上下齐心,你驾驭不了。“ 田蕴还要再争,傅钟安慰道:”美洲是没有风险的,只是茫茫大海,人力有时而穷,对大自然我有敬畏之情。大移民的难点,除了海上的风险,后勤也是个重点,没有你去办,别人我不放心。“ 田蕴问道:“第一批随行人员都是谁?”
傅钟:“我只带张略就行了,估计倭人第一批随行的会是足利义满,刘振和王安得留下来,震慑皇室与大内义弘。”
田蕴急了,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一千人怎么够,军中精华在刘振与王安,这俩人不同去,我誓死不从。”
傅钟望了望天,让我穿越过来,总不成在海上作妖吧。 “大自然的威力暂时没人应付得了,带谁都不起什么作用。要得倭人之心,我不出马,怎么做都达不到效果,你知道吗?”
田蕴见军事上的安排,都在倭人,迟疑问道:“大内义弘有这么可怕?”
这话叫傅钟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这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连足利都敢反。 傅钟不容置疑说道:“按我说的办。”
一干将领听到这样的安排,急得不得了,一起斥责田蕴,“田大人,你难道有什么想法不成,这样的安排怎么不劝谏。”
田蕴恨不得剖开心肺让大家看看,他苦笑着说道:“我是劝谏不了,你们去试试吧。”
众将一齐进屋,正要开口,傅钟拍桌骂道:“田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敢不从!”
就是这句话,确定了田蕴在这个团体第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