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忠被封为榆林知府,圣旨下达后,徐达思索再三,还是带着最小的儿子上了颍国公府,开门见山说道:“我想叫小儿随颍心去榆林。”
他知道榆林的凶险,但为了感激傅忠为他挑出了心中之刺,不得不有所表示。
傅友德是个忠厚之人,自己的不幸,如何牵扯别人,推辞道:“大司马,我儿尚且稚嫩,怎么值得令郎追随。榆林地处凶险之地,倘有意外,我的罪过不小。”
徐达笑道:“我们都是九死一生的出身,怕什么风险,你怎么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傅忠感激徐达的守信,插话道:“徐伯伯,您是有心之人,侄儿感激不尽。此去榆林,我心里也没谱,情况一旦允许,我必为徐兄留意。”
徐达:“榆林看似凶险,世侄必有主张。”
傅忠不愿多谈行政之道,泛泛说道:“榆林地处西、北两路夹击,很多事情无法预料。要想在榆林站住脚,肯定得用些不同寻常的办法。如果朝廷不肯认同,有机会,还请您在朝中为我说几句公道话,如此就足见伯伯盛情了。”
徐达也不强求,他的地位比傅友德要高,自己儿子的出路难道还要求到傅家,心意到了也就行了。他拍胸答应了傅忠的请求。
徐达走后,傅友德问傅忠:“魏国公这是做什么,难道有监视之意。”
傅忠笑道:“您多虑了,军中经过调整,他已经不大管事了。要监视也轮不到他,毕竟这是朱家的江山。“
”他是感激我出的四部分立计策,解了皇上对他的猜忌,又表示过让他的儿子与我亲近。我现在有困难,他是来兑现他的话的,这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行为。”
傅有德叹息说道:“我跟他都是苦出身,能到今天这地步,已经心满意足了。刀枪无眼,不是生死关头,谁愿意有二心呢?皇上怎么就不明白。”
傅忠:“不怪皇上,您没尝过独尊天下的滋味,那是世间最毒的迷魂药,一朝权利在手,天下我有,谁能舍弃得了。心态既已扭曲,看谁都像反贼,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魏国公。”
听到儿子又说起皇权的坏话,傅友德向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在场,这才放下心来,“儿呀,这样的话千万说不得,一旦被人知道,报与皇上,就是灭门之罪。”
傅忠微微一笑,“我醒得的,您不用瞎操心。府中也许有朝廷探子,但这个书房我反复勘测过,声音传不出去的。”
傅友德回屋后,傅忠不敢闲着,去榆林的整盘大计,已经在心里成型,不把护卫训练得像后世的特种兵,他的计划无从开始。
把他们召集起来后,看着一张张坚毅的面孔,他徐徐说道:“此去榆林,风险不小。你们都是跟我爹百战余生之人,血已经流得足够了。现在我宣布:家中只有一子的,年龄过了四十的,不必与我随行。”
五十个护卫面面相觑,“大少爷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受国公厚恩,这条命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不要看轻了我们。”
都是忠勇之士,又是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能力与品行自然是信得过的。傅忠诚恳说道:“人生在世,不止有忠。家有老人的,还有孝道要尽。家有儿女的,还有责任要负。留在家里跟着我爹,一样也是尽忠。”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情愿走出来二十八人。
看到留下来的二十二人,其中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低着头默默站在后面。
傅忠笑道:“强叔,您就别躲了。我娘特别关照,今年一定得让您成个家。过不了几天,就是相亲的日子,您跟了我去,我怎么向我娘交待。”
傅强抬起头,人们看到了一张吓人的脸,一道疤痕从左额斜向右腮,使本来和谐的面孔变得狰狞。就是这张脸,让傅母操了多少心。
他本姓刘,是傅友德的亲兵队长,武功仅次于傅友德。碰上了不要命的主子,他便比别的亲兵平添几分凶险。
两人在战争中相互救过对方,过命的交情,不是兄弟,胜过兄弟,后来被傅友德赐姓傅。
他坚定地说道:“我还差两年才满四十,没超出大少爷的规定,你不能落下我。老主子救过我的命,不让我去,那我只能自刎尽忠了。”
傅忠两眼一红,:“好好好,算上您,我娘的唠叨我去受,反正被老人家唠叨惯了,不差这一次。”
接着,傅忠两腿一并,严肃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合伙人,我们人格上是平等的,不要再叫我少爷了。“
”此次去榆林,我带有金子一万两,这是我们的总股本,我占九成股份。不是我贪心,将来还有要加入到我们中间来的,我必须为他们预留。“
”剩下的一成股份你们人人都有份,但股份大小得由练兵后的结果来分。别的不说,这些股份,将来都会成百倍的增长,这点我可以保证。”
护卫们闻所未闻,大少爷要跟他们平等,还要分给他们股份。
他们也不懂,同时说道:“愿听大少爷差遣。”
傅忠也懒得纠正他们,便把障碍越野、徒手打斗、抓舌头、叠罗汉、蹿房越脊等等一系列训练,通通告诉了他们。
首先一练,就把他们练懵了头,这些练法,与以前完全不同。好在都是无数军阵中厮杀出来的好汉,掌握了技巧后,一个个练得不亦乐乎。这些兵,接收能力很强,非常适合特种兵的训练。
诸事处理完毕,到了医学院收尾得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