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十二台蛛形捕食者分散出去，夏旭与格兰特两人在守卫森严的加德纳精神病院中反而是如入无人之境。 周围的地形、监控、岗哨全部被黑暗中淅索前行的蛛形捕食者提前查探得一清二楚，一切都在智能眼镜下无所遁形。 很快，两人就潜入原本崔星华所在的病房。 里面果不其然已经没有了崔星华的身影，而且其内的布置也被翻得一团乱遭，俨然是经历过一场风波。 “阿托，记一下崔星华的味道，说不定用得上。”
夏旭在废墟中翻了翻，找出了件应该是崔星华穿过的衣物。 “你这么和狗说话，它能听懂？”
格兰特见此有些好奇。 受过训练的工作犬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基本都是进行激励性质的习惯训练，需要特定的指令进行指挥，这么和人说话一样狗可理解不了。 “它听不懂，你能听懂，正好你也有一半狼人血统，算下来就是四分之一犬科血统，要不要换你来试试？”
夏旭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阿托更是人性化的撇了他一眼，鼻子里哼哧了一声，随后才优哉游哉的走到衣物旁嗅了嗅，朝夏旭点了点头，示意已经记住了。 “它……它瞪我？还点头？”
格兰特目瞪口呆，一脸惊愕的指着阿托，手臂迟迟没有放下。 “都说了阿托不是普通狗。”
夏旭微微耸肩。 阿托虽说注射过狼族强化血清，但狼族强化血清仅仅是强化狼类基因，它的基因本质是没有变化的，还是‘犬’，和狼人其实没半毛钱关系。 狼人是以人与狼的基因作为主体的基因融合产物，而且其中有着大量人工调制的痕迹。 比如死亡后直接溶解的基因加密，常态与狼人态的形体转换，对于人类的特定食欲，这些大概率都是人工编织出来的基因蓝图。 毕竟这玩意的起源就是斯乌国开发的战争兵器，可能是基于投入敌后制造混乱等战术目的进行的特别规划。 而犬则是狼的驯化产物，与狼类的基因高度相似，但与狼人比起来，其实就只是与狼人体内那小部分狼类基因有关联罢了。 所以之前格兰特在科技博物馆因为常年猎杀狼人的直觉而能模模糊糊感觉到一些阿托散发的近似威胁，但仔细感受又很模糊甚至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而且话又说回来，阿托本身最擅长的就是袭杀和隐匿，它真正收敛起气息后基本和普通狗没多少区别。 现实虽说同样有气场气势这种比较玄学的东西，但更多只是一种心理落差与精神感受罢了，可没什么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实力高低的通用技能。 也正因如此，格兰特丝毫没有把眼前的阿托和曾经在科技博物馆的那模糊感觉联系到一起。 见格兰特显然还是一副没有正视起阿托的样子，夏旭也有些恶趣味的没有再解释。 反正要救崔星华的话等下武力冲突应该是不可避免的，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看看格兰特脸上的精彩表情。 “稍微等等吧，我的机器人正在摸索地下基地的结构。”
让阿托记忆下崔星华的味道后，夏旭却并未让其立刻追踪过去，而是就留在崔星华的病房内等待了起来。 蛛形捕食者体积小，行动起来也更加方便，早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分出一些单位爬进了赵明他们所说的通风管道，顺着管道潜入了地下的基地内部。 摸清楚地下基地的结构和防卫需要一点时间，正好崔星华的病房刚被人翻过，人去楼空，正常应该也没人会再过来，可以在此休息一下。 “你这些机器人哪来的，貌似挺好用啊，能不能给我也买几台玩玩？”
格兰特这回着实是羡慕了，看了看自己身上挂着的弓箭弹弓，忽然之间就不香了。 这就是回了米利坚，自己那些宝贝热武器收藏貌似也没这些机器人酷炫啊。 何况这些机器人酷炫的同时还十分实用，战斗搜查探索地形无所不能，他以往潜入这些守卫森严的基地可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你恐怕玩不转，这些机器人都是脑波操控，十二台就是分心十二用。”
夏旭摊了摊手。 他这可不是敝帚自珍，而是真的就算给格兰特也用不了。 蛛形捕食者尽管自身有一定的AI智能，但就算下达最简单的集成化指令也总是需要处理他们反馈回来的视觉听觉信息的。 哪怕是他远程操控十二台蛛形捕食者都有些吃力，这还是在有超脑药剂加持且不进行精细操作的前提下。 换做正常人，怕是几台都够呛，编队操作的话又本末倒置，完全发挥不出脑波技术与蛛形捕食者的效果。 就算是视野范围内的近距离操控，其实也不是随便一个普通人就能适应的。 真要形容和类比的话，这种操控就像魔兽星际这种策略游戏，视野内操作是一个个下达指令、控制单位进行微操，视野外那就是开十多个分基地甚至同时十多台电脑分别进行游戏。 后者的难度不用多说，哪怕是前者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转的，就算勉强能行也将要进行大量的训练与适应，他能控制的如此轻松完全是得益于超脑药剂带来的大脑超频效果。 可超脑药剂这种敏感的东西，除非自身的嫡系人马，否则他是不可能透露给别人的。 哪怕是格兰特也不行，好不容易才从超脑剧情中将自己摘除掉，他可不想出意外又惹一身骚。 “要不要这么夸张？分心十二用？”
格兰特听罢夏旭的话，露出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又幽幽的道：“看来你今天真的来对地方了。”
“滚。”
夏旭一开始还没回过味来，脑袋里过了一遍才明白格兰特后半句话的意思。 这里是哪？ 精神病院。 这货在暗讽他精神分裂呢。 “说真的，我对这些蜘蛛机器人真的挺感兴趣的，我也不搞什么分心多用，你给我来上一台总行了吧？”
格兰特笑嘿嘿的道。 “行啊，收你个成本价，八十万。”
夏旭抬眉斜了他一眼，手一伸，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什么？多少？”
格兰特直接跳脚道：“八十万？你抢劫呢？我都能买辆跑车了。”
“爱信不信，这可是高科技，当然要贵一点，八十万都是算的成本价了，你信不信我出去卖敢喊八百万？”
夏旭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模样。 “所以，你这些机器人……” 格兰特脸皮微微抽搐。 最近在米利坚他也赚了两三百万，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有钱人了，万万没想到，人家几台机器人的成本价都比自己的身家贵。 一台蜘蛛机器人就是八十万的成本价，十台不就是八百万？ 这哪里是什么战斗机器人，这尼玛是在拿钱砸人吧？万一战斗中损毁个三四台不就等同于他全副身家都没了？ 自己刚刚竟然妄图买来充当侦查装备？ 买个屁！我有这钱去买跑车，买点无人机，再买一批高档热武器，不比这省钱多了？ “都说了，我最近赚了十个亿。”
夏旭笑眯眯的看着格兰特。 “噢，上帝，您忠诚的信徒终于又见到您了，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深刻领悟到自己仍然是个穷人的格兰特在此刻终于找回初心，展露出初见的惊喜与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