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大星的光芒愈发强烈,精神波动却逐渐趋于平淡,这几个灵魂到底是每个世界的一方人杰,基本的情绪控制,心境修持自不用说。
戴道晋静静的立身虚空之中,默默的感知几人的波动,没有急着说什么。 过了半晌,他的精神异力缓缓流动,精神散发出去,慢慢道:“你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了,现在这个世界中天地间的能量颇为活跃,必然会有修炼有成的人物存在,甚至传说中的仙圣,也可能存在……“ 五颗大星中的其中一颗,陡然大放光明,GOD精神波动稍显剧烈,兴奋道:“还有仙神存在?那一定要去看一看……”他修炼国术一生,本就是战天战地的性子,为求前路,更是不惜将灵魂受制于人,也要跳出那个受限制的世界。 其他几颗大星散发的波动,也颇不平静。 戴道晋灵神的双眸闪过异色,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大家都在人间,若是天上有仙,必然要去看一看,仙不来,我们自去。”五颗大星闪耀,几人均听出了戴道晋话中的意思,不禁心思各异。 戴道晋话锋一转,道:“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说,我此次唤醒你们,是要通知一下你们,等我做些准备后,便将你们放出去,至于以后……就看大家各自的能耐了。”
话说完,戴道晋灵神化为一缕流光,一闪而逝。 心神回归,戴道晋并未睁开双眼,而是探查起了全身,精神力如化蚕丝,将整个肉身包裹起来,精神映照之下,整个肉身纤毫毕现。 在戴道晋的精神映照之下,血肉皆消失不见,整个身体全部一团团的颜色各异的气,经过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八种力量,也就是天地间的八种气的五十年浸润,戴道晋的肉身可谓再度进化,更加契合天地,接近最根本的物质能量。 感知中,全身犹如一个容器,里面黑、白、赤、黄等色的气充斥其中,也蕴含着可怖的力量,再等待着催动。 颜色各异的气流动旋转,氤氤氲氲,只不过在经过颈部、双肩、腰腹大腿等部位时,气的流动在这些地方就会稍显滞涩,变得不是很顺畅。 这几个部位,正是被老陈头缝合的位置。 戴道晋察觉到这个情况,心中转过几个念头,睁开了双眼,抬头看天,天上明月依旧,夜更深了,月光也更清冷了。 他并没有立刻将星云世界中的几人放出,有着他的考虑,此地他人生地不熟,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他更是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在放出几人之前,为了防止被这个世界的大能察觉,还是要做一些准备。 戴道晋转身,走到床榻前,从床头拿起一个黑色布包,拆开后,一颗流光溢彩,炫然夺目的印玺出现在他的手中,仔细看去,这枚传国玉玺隐隐发生了些许变化,玉质的印玺变的有些透明,往里看去,里面似有烟霞云雾流动汇聚,神异非常。 捧在掌心摩挲了一番,戴道晋眼神一闪,将手中的印玺抬起,紧贴着额头,冰凉触感传来。 戴道晋恍若不觉,面色平静,精神力却猛然间沸腾如水,澎湃如江河胡海的精神力,从眉心处汨汨流动而出,钻入印玺中,内里的烟霞云雾也突然收了刺激,开始翻腾。 精神异力在印玺内转了一圈后,开始往四周如无形潮水,开始扩散开来,从义庄四散,循着山川草木,蔓延而去。 十米…… 百米…… 二十里…… 八十里…… 一百六十里…… 三百二十里…… 四百一十里…… 五百三十里…… 缓缓流动的精神异力,仍向外扩散,直到六百六十里,几乎覆盖了整个吴州南部大部分,才被戴道晋主动停下。 人虽然是万物之灵,但某些天生的灵觉方面,却不如其他自然生灵。 当那如潮水般的精神异力,蔓延开去,覆盖山川大地的时候,深山中的鸟兽,皆静谧无声,仿佛感知到了自身所处的天地,发生了某些细微的变化。 而城镇乡野间的人们,依旧酣睡,丝毫无所觉。唯有某个大的城郭中,高门大院的深处,亦或者人迹罕至的高山里,某些修为极高的人物有所察觉,但也不明所以。 戴道晋以印玺为依托,精神异力笼罩六百六十里山河,形成了类似于道场、领域的奇怪场地,作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打算梳理一番这六百六十里的天地山川之气,为以后的事做些准备。 可以说,此刻的戴道晋,对于这六百六十里山河的风雨自然变化,随着他的逐渐渗透,将会变得愈发掌控由心。 他的这种能力,在以前的神系中,专司此值的神职,谓之山神、土地、河伯…… 戴道晋将印玺从额头拿开,放在掌心看去,内里的烟霞依旧,只不过在翻腾之间,隐隐有山川、河流、城镇等浮现。 手掌翻转,印玺垂直而落。 土质的地面无声无息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黝黑的洞口深不见底,发光的印玺恰好落入其中,随后,这洞口有悄然合拢,地面复归平整,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戴道晋低头看了眼,抬脚轻轻踩了踩刚才的地面,上床躺下,闭目休息起来。 …… 吴州地处东南,江南水乡。 吴州南部本就是鱼米之乡,这几年更是风调雨水,收成颇好,虽时有战乱,但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过的不错,都说老天爷保佑,没了水灾,让人能够活下去。 还是那个矮山,那个义庄。 义庄前的藤椅上,那个闭着眼睛晒太阳的人,仍是那个样子,一身黑袍,好似这五六年没有挪动过。 藤椅后的义庄,倒是比前些年的时候好了些,最起码原本模糊的招牌,被换成了清晰可见的,“南山义庄”赫然入眼。 南山,是这个矮山的名字,山脚不远处有个南山村,以此而得名。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黑壮的青年走了出来,山里的清澈泉水还是没有将黑子养白,这些年过去,老陈头被埋进了土里,黑子长成了过二十的年轻人。 黑子很勤快,所以将义庄修葺了一番,更是讨了个老婆,老婆怀了孕,所以他成了有家有业的人,他听老陈头的话,安心在山上生活,幸福指数超过了世上九成九的人。 黑子手里提着弓,扭头看了眼藤椅上的人,转身进了山。 就在这一刻,距离南山六百六十里处,一个年轻人,负着双手,走进了吴州南,途经此地,要去东海。 年轻人抬脚踏入这六百六十里范围,顿了一顿,停在了原地。 足足盏茶时间,年轻人身子一转,变了方向,脚步更是轻快了许多,明显其心情不错。 他抬头看向南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本以为双指折断了那人的木牛马,江湖变的无趣,就要枯坐东海边,不成想今日却有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