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穿过走廊,走进一个小院。 房门前,两个侍女看到,身子半蹲行礼,“杨总管。”
杨莲亭没有搭理,直接进了屋子。 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杨莲亭脚步不停,直接走进了里间。 一个大梳妆台前,一个人影侧坐在那里,身着大红衣衫,左手拿着绣花棚架,右手拿着绣花针,一牵一引,却是在刺绣。 杨莲亭站在其身后,闻着眼前这人身上散发的香气,没有说话。 良久。 那人手上绣花针停下,却似绣好了手里的物事。 转过身,只见一个面如白玉,螓首蛾眉,桃腮带笑,美目流盼的女子面相。 那女子看着身后的杨莲亭,嘴角轻轻一笑,道:“莲弟,来,你看我这花儿绣的美么?”
将绣的棚架,往杨莲亭身前一递。 杨莲亭低头看去,只见一朵鲜艳的大红牡丹,姿态娇艳的绽放于轻纱之上。 蓦然间,杨莲亭心头涌起一股烦躁,拨开绣花棚架,闷声道:“绣的再好看又能怎么样,你一个堂堂的日月神教教主,却来做这些事情。”
转身走到一边。 原来这美貌女子,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修炼了《葵花宝典》,却是成了红粉。 东方不败一愣,娇媚一笑,轻步走到杨莲亭身旁,右手搂住其腰,将脑袋轻靠于其胸膛,左手手指轻点。 笑道:“莲弟,怎么如此大的火气?可是教中什么人惹到你了?”
杨莲亭想到体内的噬心散之毒,心头更加烦躁,道:“那些人怎么敢惹我,有你这教主给我撑腰,那些人怕我还来不及。”
心中却暗自合计是否要把此事告诉东方不败。 其实,杨莲亭自发觉自己受制于人后,便一直想办法,解除体内之毒,连教内神医平一指,也曾经拜访过,不过连平一指也言没有办法。 杨莲亭却不知,平一指非是解不了他的毒,乃是刚给他诊断,便发现他所中噬心散,便是自己师傅苏空青所研制而出的,是故蒙骗与他,言无法解毒。 东方不败听他说话,仍是带着火气,轻笑一声,以一只葱白左手,轻抚其脸庞,“莲弟,有什么心事,说与我听,看看我能否帮得了你。”
杨莲亭心中一动,有些犹豫,若是保持现状,自己每年仍能收到噬心散的解药,可若是告诉了东方不败,依他对自己的重视,怕是会马上将那姓白的抓来处死。 可自己种的这么多年的毒,东方不败武功虽高,却是一直没有发现,可见这噬心散之厉害,怕是到最后东方不败也未必能解得了这毒。 暗叹一声,杨莲亭调整心情,道:“唉,还不是任我行留下的隐患?”
低头看了看这貌美人儿,“真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夺了教主之位,为何不斩草除根,将那向问天,任盈盈等人,除了去。”
东方不败听了,直起身子,笑道:“是那些人惹了莲弟么?除了盈盈,其他人,莲弟尽可杀了便是,好去了你心头之气。”
东方不败对杨莲亭却是极好,不愿他不快。 杨莲亭听了,也没做过多纠缠,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
转眼仔细看了看东方不败,道:“你却是愈发漂亮了。”
东方不败听了,嘴角露出笑意,心中很是高兴,杨莲亭的夸奖,却是比自己参透天人化生的真谛,还要高兴。 媚笑一声,将身子贴在杨莲亭身上,靠近耳边,吐气如兰道:“莲弟,你真会说话,人家听了,心里很是高兴呢。”
杨莲亭听出其话中深情,不由得搂住眼前人的纤腰。 叹道:“我杨某人真是何德何能,居然得天下第一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倾慕。”
东方不败听了,却是笑道:“莲弟,你生的雄壮威武,一表人才,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无需妄自菲薄。不过你却是有句话说错了。”
杨莲亭听了,好奇问道:“哪句话错了?”
东方不败道:“我却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呢。”
杨莲亭疑惑道:“现如今,江湖上,任我行败于你手,还有谁是你的敌手?”
东方不败脸色微冷,“还有一人,我前半生败于此人之手两次,即使我如今得悟天人化生的无上真谛,进入先天那玄之又玄之境界,却也不敢说能胜过此人。”
杨莲亭问道:“此人是谁?”
东方不败道:“那人便是武当的掌门,冲虚。”
杨莲亭听了,道:“此人武功如此之高么?”
东方不败看他疑惑,明白他的意思,“冲虚此人,二十多年未曾在江湖上出手,是故江湖名声不显。”
杨莲亭恍然点了点头,武学一道,他却是不甚精通,但东方不败既然如此说,想来假不了。心下感叹不愧是和少林齐名的武当派。 …… 华山。 自半月前,华山举行了收徒仪式后,整个江湖皆知,林震南之子林平之,拜入了华山门墙。 林震南在收徒大会上,当着诸位江湖同道的面,解释了,自己一家栖身华山,一是因为华山派武学博大精深,儿子林平之心慕之,故而拜师学艺。二是林家和青城派之仇不共戴天,待儿子学好武功,自会报仇雪恨。 当时的在场江湖人,都心中暗道怕是林家为了避祸,找了个靠山。 虽有些人,暗地里说,林平之拜入华山,乃是伪君子岳不群的一招棋,目的便是为了谋夺林家的辟邪剑谱,但此种说法,有林震南的一番话在前,却是信者不多。 房间中,在华山呆了大半个月的林家三口,坐在一起。 林震南道:“平之,你已经拜入华山派,我之前也厚着脸皮,向你师父说明了情况,他也允许了为父和你母亲,栖身华山。”
林平之高兴道:“那太好了,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华山,想那余沧海也不敢追到华山来撒野。”
林母也在旁边展露笑脸。 林震南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却是打算回福州老家一趟。”
林平之听了,急道:“爹,你……” 林震南摆手打断林平之,道:“你先听我说,这次回去,却是不得不回,因为在我林家的向阳巷老宅里,藏着一件东西,乃是我林家传家之物。既然我们一家都在华山栖身,却不能将那物事放那不管。”
林平之听了,道:“爹,余沧海难道说的是真的?难道我家真传下《辟邪剑法》,孩儿平时练得都是假的,那老宅里藏得才是真的《辟邪剑法》?”
林震南眼神一动,摇了摇头,道:“哪里有真假之说,那祖屋所藏也并不是什么剑法,只是一件祖传旧物罢了。”
林平之听了,遂息了心思。 第二天,林震南找到岳不群。 林震南道:“岳兄,我林家三人既然打算栖身华山,故而福州老家的地产、房产等东西,还需要回去收拾一番,待处理妥当便回。”
岳不群抚须笑道:“这个却是应该的,不过这一路上,恐有危险,这样吧,我让我那大弟子沿途护送。”
林震南摆手便要拒绝,岳不群却已让人去叫令狐冲了。 待令狐冲进来。 岳不群肃声道:“冲儿,你林师弟父亲,想要回福州收拾一下老家的东西,恐路上生了变故,你便跟着护送一趟吧。”
林震南忙摆手道:“不用如此。”
令狐冲笑道:“要的要的,师傅放心,我定把林伯父安然带回。”
林震南见无法拒绝,只得拱手:“如此,就麻烦了。”
岳不群道:“这却是见外了。”
聊了一会,林震南和令狐冲走了出去。 岳不群望着两人的背影,抚着胡须,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