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意晚上次出宫到山上玩耍已经过了五天了,之后几天,云意晚又陆陆续续带着宫云深游玩了大半个覃都。除了游玩外,她大半的时间都陪伴在她父王母后身边,以慰相思之情。云中天和周雨媚见此,还在感叹云意晚长大了,不再整日不见人影。可惜快乐的日子并不长久,第六天,北苍国的人来了。原因是,牧寒见迟迟没有云意晚返回北苍的消息,就让人来南浔打探消息,顺便迎接她回北苍。周雨媚倒还是挺满意牧寒关心云意晚的动态,因而就答应了让云意晚尽快返回的提议。毕竟云意晚是北苍的君后,即使母家身份崇高,也不能肆意妄为,以至落人话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待收拾完毕之后,云意晚就同北苍国人一同返回北苍。可在宫云深打算催云意晚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云意晚没了行踪。宫云深绝不相信云意晚突然反悔离开,因为她之前都同意了返回北苍,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他相信她。现下,他只能通过云意晚的近身之人,探知她可能去了哪些地方?“央月姑娘,你可知公主去了哪里?”
被云意晚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就只有央月了,若连她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无法知道云意晚的行踪了。“将军,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去了哪里?”
央月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人问她同样的问题了,可公主确实没有告诉过她要去哪里?“那你好好想想,公主在你身边时,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是说过什么话?”
宫云深也不指望能够从央月这里得知云意晚的行踪,但有一丁半点的线索,也是好的。“这……”央月也陷入沉思,眉头轻皱,突然灵光一现,“对了,奴最后见公主时,好像是有个公公来找公主,而且还不见到公主不肯说明他的来意,,不过公主和他说话是在妙蝶宫门口,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宫云深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之后赶来的周雨媚就替他全说了,“那还等什么,将宫里的太监都叫来,让央月一一辨认。”
宫云深考虑到,这样的工程太过浩大,所费时间太多,恐云意晚遭遇不测,“央月姑娘,那个公公有什么具体的特征吗?”
“奴婢记得,那人年纪不大,身高同奴婢一般高,脸上还有一颗不小的黑痣。”
央月也有些着急,毕竟整个皇城都没找到云意晚,万一云意晚出了意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凭借着央月的线索,一大半的宫人一同出动,终于在半炷香之后,找到了那个小太监。周雨媚坐在正厅,看着跪着的人,面上不威而严,“说,你同公主说了什么,导致公主失踪?”
小太监本就是给人传了一句话,怎知会有这么大的事惹到自己身上,再叫上他又年幼,一时有些害怕,就连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回……君后,奴只……是替一个公子……传话……”“给本宫好好说话。”
周雨媚又急又恼,可现下就只能靠眼前这个太监,她只能忍下恼意,“你说的人是谁?”
小太监才刚入宫不久,根本认不全多少人,只知道收好处办事,“奴不识得那人。”
宫云深见周雨媚气急,便替她询问,“那他让你给公主传的话,是什么?”
毕竟也过了一会,小太监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将大意吐出,“那公子好像说,什么臭小子……在什么寒潭……竹林的,等公主。”
在场的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他们也都没去过,自然不知道。宫云深细想来,他同云意晚在一起时,就听她喊过云熠一个人叫“臭小子”,而且上次也是云熠带他们去的寒潭,如此想来,就是云熠带走了云意晚。容不得他再耽搁,宫云深还未来得及向周雨媚报备,就往皇城外跑。周雨媚见宫云深走后,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派人到覃都城内搜查。不过搜查也没有大动干戈,毕竟这种事也不能大肆宣扬,否则朝中对云意晚不满之人又有微词。宫云深去找云熠的时候顺道去了郢王府,将云易萱一同接了去。虽然他不知云熠为何会突然如此极端,但他还是希望有云易萱在,至少可以劝导云熠。上一次的醉酒,云熠吐露之言,或许让他知道云熠这么做的其中原因之一。不过,即使云熠对云意晚有情,他们二人之间存在的至亲关系,却是不可磨灭的,云熠此举,实在是让他捉摸不透。快马加鞭,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赶到了上次他们来过的竹林,可是,这一次他们却都没有了欣赏风景的心情。竹林内,云意晚同云熠一起坐在一块较大的的石头上,云意晚吃着云熠给她烤好的鱼,一脸的心满意足,“臭小子,你这么快就学会烤鱼了,这味道还不错,你也太厉害了吧!”
“你以后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学,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你说好不好?”
云熠此时一改往日作风,温和细语的,反倒让云意晚有些不适应。云意晚将手里的鱼吃干净后,把木棍放在一旁,对着云熠说:“好是好,可是,今天我就要返回北苍了,恐怕是不能享受到你的手艺了,以后再说吧!”
云熠看到了云意晚脸上的可惜之意,让他更加坚定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的决心,“只要你想,我就可以让它实现。”
云意晚看着云熠脸上的严肃,实在觉得有些反常,“臭小子,你今天怎么这个样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云熠直接将双手按在云意晚的肩膀上,面上有些着急,“你快说,答应待在我身边,快说啊!”
他吼叫间,双手用力,云意晚吃痛,然后大力将他的双手推开,自己则快速离开大石块,站在石块下面仰望着云熠,“你今天怎么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云熠看着云意晚对他一脸防备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着急了,他低头平复了一下,“晚晚,你想知道我怎么了吗?”
“我不想知道,我要回去了,将军哥哥还在等我。”
云意晚不知道云熠是怎么了,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云熠。“不可能。”
云熠将她拦住,还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你今天不说不再离开我,我是不可能放开你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告诉大伯,让他打死你。”
云意晚被缚在竹竿上,双手被反绑着,根本就无法自由动弹,只能将所有的怒火朝向罪魁祸首。挣扎间,云意晚摇晃着身后的竹子,翠绿的竹叶在他二人间缓缓坠落,让二人间距离越来越远。“你乖一点,听完我想对你说的话,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云熠索性就坐在云意晚身旁,手里玩着石子。纵使云意晚有再好的脾气也都被他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希望宫云深能快点找到她,“那快点说。”
“我是六岁时遇见你的,第一次遇到跳舞的你,我的心就被震撼了,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人,漫天的彩蝶与你一起共舞,美得就像一个仙子一样,那个场景我至今没有忘,后来,姐姐告诉我,你是君上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
云熠说话时,一脸的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云意晚脸上有些无奈,她没想到云熠将她绑起来,就为了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过她第一次见他,确实还是自己还在跳舞的时候,后来,应该就再没有在他面前跳过舞,就与他一起上蹿下跳了。云熠又接着说:“我那时便已经很喜欢你了,可我的身份也算是你的哥哥,我不能告诉大家我喜欢你,我只能用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我也成功了,我也是唯一可以毫不顾忌地靠近你身边的男人。”
云意晚彻底震惊了,“你……喜欢……我。”
不光是她难以相信,就连在不远处的宫云深也是同样反应,他与云易萱本在云意晚被捆起来的时候就到了,但听到云意晚要与他谈话,因而就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静候。他之前在云熠醉酒时,听到云熠质问过云意晚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但他当时以为云熠只是不舍罢了,没有在意。毕竟云意晚和云熠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怎能越过雷池?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云易萱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而是眼中充满了无奈,心想: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