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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片刻后,王娜梨请教导师结束,发现楚独秀更换队伍,坐在另一组的位置上,疑道:“你不是要选路老师?”

她犹记楚独秀都排到一半,现在却变成谢慎辞的组员,自然感到诧异。  “你不懂,你们选的是单口喜剧,我选的是人情世故。”

楚独秀叹息,接着拉拢道,“你要不要也来这组?”

王娜梨瞄一眼谢慎辞,果断拒绝道:“No!我的稿子不是这种风格。”

难道她的稿子就是谢总风格?  不管如何,楚独秀硬着头皮提交初稿,等待谢慎辞给予修改意见。她其实没抱什么希望,但对方的批注却远超预期,丝毫不逊于路帆等资深演员,倒是让她吃了一惊。  楚独秀是用笔记本电脑的Word展示初稿,谢慎辞不但在批注里提供建议,甚至细化一两个梗,让内容更加层次分明。她一边浏览反馈意见,一边心里涌生出羞愧,感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谢总真会改稿,并非不懂装懂瞎指挥的老板。  他只是不会演,并不是不会写。  楚独秀偷瞄谢慎辞,难以想象他顶着这张脸,居然还能创作出段子来。  不过,实力归实力,她叛逆的心蠢蠢欲动,依旧想垂死挣扎一把。  两人是面对面坐着,各自捧着一台电脑。楚独秀改脱口秀稿子,谢慎辞浏览节目策划,漫长的沉默里,井水不犯河水。  四周只留键盘和鼠标的脆响,完全是商务办公的场景,直到楚独秀打破僵局。  “谢总,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

谢慎辞抬眼看她,沉着道,“你觉得我改得有问题?”

“改得没问题。”

楚独秀用电脑屏幕挡脸,以此掩盖自己的心虚,嘀咕道,“是我不适应跟老板近距离工作。”

她觉得别人不选谢慎辞,明显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谁都不想天天跟老板打交道,那必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路帆和聂峰好歹是演员,平时能插科打诨开玩笑,但跟着谢慎辞改稿,就像写作业般无趣!  谢慎辞眨了眨眼,问道:“你已经决定参加节目了么?”

楚独秀犹豫:“没……”  “那我不算你老板,你应该可以适应。”

“……”  还真是无懈可击!  楚独秀委婉道:“主要我以后创作的稿子,不适合您来改,怕您觉得冒犯。”

“你要拿我写稿?”

谢慎辞心领神会,大度道,“可以,我不介意,单口喜剧就是冒犯的艺术。”

“但我怕您读不下去。”

“什么主题?”

楚独秀绞尽脑汁,她眼珠子一转,索性憋出个狠的:“《团宠逆袭:四个脱口秀大佬霸道强制爱》。”

“?”

谢慎辞提醒:“脱口秀和造谣还是有区别的。”

她面露难色:“对不起,我是新人,手法还不成熟,有时候控制不好创作和造谣的度,不然您还是……”  他果断改口:“那你造谣吧,不会告你的。”

楚独秀:“?”

“记得写完给我看看。”

谢慎辞意味深长道,“四个大佬不会是蟹老板、派大星、章鱼哥和痞老板吧。”

“???”

什么鬼!这又不是《海绵宝宝》同人文!  谢慎辞瞧出她心不在焉,明显是想去别处转一转,说道:“你要想听路帆和聂峰的意见,可以拿着你稿子再去找他们。虽然不是同一组,他们也会帮你的。”

“可以吗?”

楚独秀道,“您不介意的?”

她对谢慎辞没有任何意见,但培训课精髓是跟其他演员交流,现在组内人员实在太少,确实没有跟王娜梨、小葱等人胡侃有意思。  谢慎辞颔首:“不介意,而且过段时间还有开放麦,每个小组都得有学员参加。”

楚独秀听出弦外之音,试探道:“这意思是,我请教完两位导师,再拿他们帮改的稿子,击败他们的学员?”

他反问:“不行么?”

“……”  该说不说,谢总一生要强,开放麦都得赢,看来嘴上不提,心里仍介意选他的人少。  “行,当然行!”

她撞上他的目光,作揖道,“愿谢总托臣以讨贼兴复之笑,不笑,则治臣之罪。臣必当,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善乐,还于旧组!”

谢慎辞:“……你现挂确实一向厉害。”

楚独秀得到批准,当即就蹿了出去,奔向旁边组的王娜梨。对方恰好在跟导师聊天,她们眼看楚独秀撒欢过来,还忍不住打趣几句。  “我以为被抛弃了。”

路帆调侃,“被谢总压了一头。”

“没有没有,我来了。”

楚独秀抱着电脑凑过去,“三位老师的意见都听,就跟我写论文一样,取其精华,制成糟粕。”

王娜梨闻言,她狂笑不止:“可以可以!”

路帆丝毫不介意楚独秀是哪组学员,耐心浏览她的稿件,并聊了聊自身看法。  归根到底,导师分组是为方便改稿,每名演员的风格不一样,选择不同的老师,调整方向也不同。即使有开放麦评比,那也是幼儿园的小红花,单纯表彰学员,对导师没影响。  楚独秀请教完路帆,还鼓起勇气问聂峰,果然也没有被拒绝。此举还启发聂峰组的小葱,他干脆拿着稿子找了谢慎辞,接着同样让路帆提一些意见。  王娜梨被好友倾情推荐,最终也请谢总审阅初稿。她望着交回的批注,感慨道:“真的改得挺厉害。”

楚独秀安利成功,心里竟涌生欣慰,附和道:“是吧是吧。”

谢慎辞不是演员,单纯是幕后人员,跟他不熟悉的人,自然不知其实力。不过各组学员们流动起来,每组的壁垒一旦打破,一些刻板印象就解除,来找谢慎辞看稿的人也越来越多。  没过多久,三组的人员就平均,每位导师都在改稿,忙得不亦乐乎。  教室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老师们偶尔还闲聊,跟学员们交流融洽。  角落里,菜豆倚着窗,手里握盒烟,来回地盘着。他眼看谢慎辞身边围满咨询的人,一改进门的冷清,不由轻哼了一声。  实践课就要结束,门口突然探出个脑袋,是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穿休闲帽衫,眉目颇有些英气,感叹道:“还挺热闹啊。”

路帆回头唤人:“尚导。”

“不用管我,我就找个人。”

尚晓梅朝谢慎辞招手,“还是老商说的那件事!”

谢慎辞闻言起身,他朝楚独秀等人打过招呼,便先离开跟导演讨论工作。  这个小插曲没打扰任何人,谢慎辞的组员自动散开,溜达到另外两组去唠嗑。楚独秀和路帆、王娜梨有说有笑,小葱时不时还跑来聊一圈,气氛别提多和谐。  无奈世上总有人看不得别人好。  楚独秀等人正跟路帆聊段子,突然听旁边有人插嘴,声音是老烟枪般的哑。  “你们就嚯嚯新人吧,光哄她写能上节目的段子,连脱口秀原本的味儿都没有,早晚有一天得废了。”

众人闻言一怔。  楚独秀和王娜梨见菜豆过来,她们皆露出诧异神色,主要从未跟他交流过。  路帆眉头皱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一上节目都贴个标签,我是英语老师,我是应届毕业生,都围绕着标签讲呗。”

菜豆双手环胸,撇嘴道,“脱口秀的特点是冒犯,你觉得她敢冒犯谁啊,没上节目自己先阉割一半,都跟被广电剪过的片子一样没意思。”

原本欢乐的课堂肃静下来,没人料到菜豆会突然发难。  他用余光瞄楚独秀,微扬下巴道:“听说你学新闻的,还是别把学校好学生那套,带到讲脱口秀里来,觉得讨老师喜欢就行了。脱口秀靠的是观众,不要弄得本末倒置。”

路帆静默数秒,反驳道:“我在做老师前,好像也是观众。”

这场对峙来得突然,如同刀剑相击,发出尖锐嗡鸣,只叫人背后发寒。一个是在燕城演好几年的老演员,是不少新人的启蒙标杆;一个是第一季节目的人气选手,还翻译过不少脱口秀工具书。  如果没有《单口喜剧王》这档节目,菜豆在开放麦炸场次数比路帆多,但节目让路帆的文本被人关注,她如今在圈内名气不输给菜豆。  现在,两位针尖对麦芒,让人大气不敢出。  楚独秀望着分毫不让的菜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对方不是冲着路帆来,反而像是朝着自己来,只是路帆率先开口,才会让双方有碰撞。  那一句“不要觉得讨老师喜欢就行了”,像在说她和路帆的师生情,更像在影射谢慎辞的赏识,再联系菜豆被取消海选资格的事,傻子都明白他的隐恨从何而来。  楚独秀冷不丁道:“你觉得我不敢冒犯吗?”

一直以来,她确实以调侃自身为主,除了首次酒吧上台外,大都不敢表现得太疯,多少有点放不开自己。  但没想到这都能被挑刺。  不知为何,她心底产生胆大包天乃至狂妄的念头,她一直不喜欢菜豆的表演,还真不觉得自己就比他差。如果是比社会地位,她或许会输,但要是比单口喜剧,她或许能赢。  菜豆闻言晃神,不料楚独秀敢搭话,而且语气也不卑不亢,主要对方平时文文静静,跟屁虫般围着路帆等人,着实像颗标准的软柿子。  这导致他一时竟没明白,她是出言讨教,还是另有所指。  聂峰看不下去,出言帮腔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为难小姑娘干嘛。”

他没搞懂菜豆哪儿冒出来的鬼火,怎么逮谁都烧,烫一个是一个。  菜豆神色不快,咕哝道:“招安了就是不一样啊。”

“这话什么意思?”

聂峰瞬间火冒三丈,一指谢慎辞的位置,索性捅破窗户纸,“刚才人家坐在那儿,你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又膈应谁呢?”

菜豆脸色骤变。  聂峰烦透他的阴阳怪气,怒道:“真要不想上节目,连这培训都别来,这会儿又跟我瞎嘚啵什么!”

“行吧,我的错。”

菜豆不料对方发那么大火,干脆随手抽自己一嘴巴,“我一时嘴欠行吧,别跟我一般见识。”

聂峰见他吊儿郎当,当即站起来,朝菜豆招手:“你出来,咱俩单独谈谈。”

菜豆面露犹豫,却又不好拒绝,最后只得跟着聂峰出门。没人知道他们要聊什么,但好久都不见二人回来。  路帆望着面面相觑的学员,当即打圆场道:“好啦,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也记得改稿。”

闹剧来得快散得也快,培训营学员陆续告别。  王娜梨凝眉,又抱紧楚独秀,用行动进行安抚:“这人咋这样啊。”

楚独秀被对方环着,评价道:“总有人要在全世界快乐的时候泼冷水。”

小葱:“别理他!他就是有病,让聂哥骂他!”

“不过我真没想到,混成演员老大哥,还是得靠发火服众。”

楚独秀望向门口,“看来发疯是人类获胜的唯一途径。”

“没办法,都是聂哥兄弟,认识好多年了。”

小葱支吾,“……虽然我偶尔也觉得兄弟情快散了。”

聂峰全凭热爱,经营俱乐部很多年,结识燕城不少演员。大家过去都没表演机会,总是聚在一起演出胡闹,但低谷时能做朋友,不代表会持久永恒。  *  返校路上,王娜梨和小葱怕楚独秀难受,恨不得安慰她好久,确认无事后才道别。  楚独秀对此哭笑不得,不得不说,她一路获取不少善意和帮助,比如谢慎辞、路帆等人的支持,比如王娜梨和小葱的开解,但偏偏老有一两颗老鼠屎,要搅坏喷香扑鼻的好汤,在关键时刻让人烦得慌。  地铁内,楚独秀握着扶手,脑海仍回荡菜豆的话。毕业和考公的事足够繁重,上课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今天却也被菜豆毁了。  她不懂对方哪来的底气,难道讲他那种低俗段子,才符合脱口秀原教旨主义?  她不是没看过菜豆表演,就是知道他实际的水平,心里愈加有些怄火。  忍一时越想越气,干脆做素材累积。  回宿舍后,楚独秀怒而写稿,望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才感到一丝释放后的快意。  *  第二次分组实践课,谢慎辞照例审读组员稿件,看完楚独秀稿子却一愣,问道:“你打算开放麦评比讲这个?”

“对。”

他若有所思地望她一眼,即便过去看过无数稿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主要跟她以前的风格差异较大,任谁都要思索她遭受什么刺激。  海绵宝宝突然就黑化了,直接从卡通片走向分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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