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就在林凌把注意力从墙上挂着的各种精致的金属器具抽出来后,也马上就嗅到了这种美妙的香气,“好香的味道。”
林凌一边答应着,一边哒哒哒的迈开小步子就跑到了炭火旁边,就连旁边假寐的查尔斯都被惊醒了,就也顺便过来带走了一块兔肉。 “你们在这里停留两天吧”,白城边吃边提议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寒流就在这两天到达海上了,你们还带着小猫头鹰更不利于飞行。”
白城说着,又冲林伯眨了下眼睛:“还能留下来陪陪我,毕竟我们好多年都没有见了。”
“歌佬啊”,林伯抬头向上长叹了一声,“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有寒流了?还是我说的气象学没有学好,都已经还给督导们了?”
“好了,歌佬可没空理你”,诺兰笑着道:“不管你的气象学有没有学好,留下来几天倒也不碍事,只要白城不觉得打扰到的话,毕竟小猫头鹰总是吵闹一点。”
“完全不会,虽然我没有成家,但是我完全不会感到吵闹啊”,白城温和的笑着眯了眯眼睛,“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那就打扰了”,诺兰便也没再拒绝,许是因为已经离开了提托森林,受到纯族带来的威胁要小上很多了。 加上虽然白城没有明说,但是楚梦也大致猜出他应该是那座岛上派出来的探子,你流浪铁匠的身份作掩饰,在这片区域打探消息。 而这至少证明这片森林区域是在那个王国的管辖范围之内,虽然不知道木兰贺林波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显然对于这里的安全还是相信的。 总之,他们要在此这个森林里停留一段时间就这么定下来了。而白城所说的寒流在第二天傍晚也就猝不及防的到达了,突然而至的冷风和暴雨甚至吹熄了洞口处的大部分炭火。 楚梦本来还担心雨水会倒灌入地下的洞穴,但是好在白城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他从洞穴中找出了不知何时打造好的小铁片儿挡在了洞口处,将它们一半埋在土里,这样就几乎完全阻隔了冲刷下来的雨水。 即便这样,地下还是多少有些潮湿的,于是白城只是用东西深处没受影响的火种点着了下方的蜡烛,自己带着其他猫头鹰和查尔斯来到了上层的树洞中,他甚至还不忘带上两支蜡烛来到上层。 “好大的雨呀!”
在上层树洞里,望着外面的黑沉沉的天空,一觉醒来本来应该还是傍晚,但如今却已黑如午夜。 树洞外还传来噼里啪啦,狂风暴雨击打在铁片上的声音,而树洞内几只猫头鹰围着中间的炭火吃着烤兔肉,之前从没见过火焰的林凌第一次感受到了火的用处。 “好暖和”,他说着抖了抖自己的翅膀,抖掉上面因为开始刮入树洞的雨滴带来的水珠,而在炭火周围他的羽毛很快又变得蓬松而温暖。 “我这里还只能算是勉强了”,白城看着有些林伯小时候样子的林凌,目光中满是温和,“等你到达岛上就会我这里只算得上是简陋的住所了。 “不,已经很温馨了”,林凌倒是认真的摇了摇头,“我很喜欢白城叔叔的家,也很喜欢白城叔叔。”
林凌认真的说法让除了春梦之外的三只猫头鹰都不由自觉的展露出了一个微笑,看上去林伯还回忆起了之前在岛上做邻居时的情景。 林伯用翅膀轻轻碰了碰在他旁边的白城,歪过头看着他:“说起来,那时候你就很喜欢小猫头鹰吧?我记得你当时和蒙莎关系很好,我还听别的猫头鹰说她想追求你,为什么你现在还是没有成家?”
“她啊”,白城说着叹了口气:“怪不得,不过别提了。我现在自己也挺好的,如果有了家庭想要在岛上和岛外的森林来回飞就很麻烦了。”
白城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像是想要为几年没见的伙伴们介绍一下岛周围的情况:“说起来,你能知道这个森林为什么叫崧烟森林。”
“是什么原因说来听听啊”,诺兰善解猫头鹰意的接了下去,并且还向后一爪子踩住了林伯,制止住了他要询问的话语。 林伯倒抽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古怪让楚梦看的有些好笑,不过他也如诺兰所想一般,理解了她的意思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这里曾经住着好几位流浪铁匠,甚至传说中的第一位流浪就是出自于这片森林”,白城缓缓道来。 楚梦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谈到的是什么,不过林伯似乎对此有些了解,他有些疑惑的道:“你是指那位具有火焰魔眼的,第一位国王的导师吗?”
见白城点了点头,林伯他又马上追问道:“可是我记得那一位应该是来自于边缘之地,那边和这里可是完全的两个方向。”
他说完似乎有些不确定的又看向诺兰,见诺兰同样点了点头后,这才又转向白城询问问题的答案。 “那只是后来的说法,因为那块炭火火来自于边缘之地,而火焰魔眼自古被便被认为是那枚炭火带来的魔法力量,因此才都相传他是来自边缘之地的。”
诺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思考着说道:“看来近几年又有什么新发现?”
“嗯,我们在银纱森林与崧烟森林的交界处发现了一处藏书馆”,白城的目光中发出兴致勃勃的光芒,整只猫头鹰都想被热情点燃了一样,“而在其中,我们找到了他的自传你们回到岛上去图书馆应该可以看到奎林的抄本。”
“那真是一件巨大的发现啊”,诺兰也十分感兴趣地应和着,而林凌这时候终于抓住机会,把自己一连串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毕竟,猫头鹰家庭中虽然没有不准加入父母聊天的传统,但是林凌却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话题中插不进去嘴。 “妈妈,你们说的那个炭火是什么呀,为什么咱们的树洞里之前没有蜡烛呢,那枚炭火真的有魔力吗?”
诺兰听到林凌的问题,如同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相传那枚炭火被藏在边缘之地的最大的火山中,由绝地之狼负责守护,而因为相传岛上的第一任国王瑚儿拥有能从火焰中看见预言景象的神奇能力。因此,后世都认为是那枚炭火拥有魔力赋予了他这种力量。”
不能说到这里,白城突然举了一下爪子:“容我打断一下。这个故事其中其实有很多不严谨的地方,比如说第一个拥有火焰魔眼的并不是瑚儿,而是他的导师也是第一任流浪铁匠。 同时我也去过边缘之地,绝地之狼其实并不是能算是在守护瑚儿炭火,他们呆在那里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那里的环境更适宜他们生存。 虽然狼族中确实也有一些关于那枚碳火传说,只不过时间已经久到不可考据了。”
诺兰静静的听着白城说完,见他停下了才笑着街道:“我也只是小时候听的睡前故事,大部分也都只是当做传说来听罢了。就像我之前听的故事中,还有岛上每年会拍出一队猫头鹰去维护猫头鹰世界的和谐和正义,结果我所见到的可完全不是这样。 楚梦注意到到诺兰在说到这里时,语气冷了下来,不再是给孩子讲故事的心态,想来是触及到了诺兰心底的某些痛楚,她猜测很可能与几年前诺兰和林伯离开岛上的那件事情有关。 楚梦眨眨眼睛刚准备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诺兰却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又接着说道:“不过,小时候你白城叔叔就对这些传说很感兴趣,没想到如今却还是比我们研究的透彻些。”
“传说总是历史的一部分,甚至还可能占了大部分”,白城像是随意说的,但是语气中也包含了几分认真,“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记载的文字资料大部分都已经在时光中消磨殆尽,只剩下了口口相传的传说罢了。”
楚梦趁着白城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而林凌还有没有提出什么新问题的时候,赶紧抽空问道:“那魔法呢?如果真的有这种力量,难道不会被传承下来吗?”
到也不怪楚梦只对这部分过于上心,强大的力量很多人都想要获得,再加上自己先前莫名其妙完成的任务更增加了这种渴望。 如果楚梦现在大致弄明白了诺兰是代表了岛上这个王国的势力,而先前的彭斯是纯族的残存。那么自己毫无察觉的接触到过的第三种势力,是否会是与魔法相关的势力呢? 即使有一点可能也不放过,这是楚梦的观点。只有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魔法的存在形式,她才可能推断出自己先前接触到的是否有可能是这种势力,从而判断人物阶段二的完成途径。 比如说要和哪方势力敌对,又要支持谁? 不过,白城和诺兰林伯他们似乎前期起陷入了思考。思考一会儿后,还是由白城先给出了答案,只是他知晓的相关内容好像也不多。 “我一直觉得,关于魔法的部分,其实就是这个传说中真正的传说了”,白城淡褐色的眼睛中仿佛充满了智慧,“即更倾向于是由于那个战乱年代下猫头鹰对于领导者做出的神化,就像是咱们传说中第一只出现的猫头鹰歌佬一样,我们说他无所不能,然而只靠他却什么都不能。”
“诺诺还这么小”,一旁的林伯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插嘴道:“不要给她讲这些深奥的大道理了,你还不如教他相信传说还能美好一点。”
“抱歉,是我一提到这方面就有些不自觉的···”,白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脑袋,“不过也说不准魔法真的存在呢?就像是在传说那个时代曾经存在过,现在却消失得毫无痕迹的巫魔一样。”
“对呀,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过来说着,有些怜爱地上前抚了抚楚梦的头顶,“有太多东西存在过,却没能留下丝毫痕迹了。”
楚梦总觉得除了林伯之外,其他两只猫头鹰的话中都有些意味深长,甚至哪怕是林伯的话思考起来也似乎映射着什么,他是有过什么梦破碎的经历吗? 楚梦点了点头,却听旁边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的林凌好像有些失望的说道:“可是我魔法这么神奇的东西,难道竟然没有办法让自己传承下来?”
“或许他们传承下来了,只是不会魔法的人不知道罢了”,林凌好像隐约想到了自己做过的一个什么梦,下意识的这么反驳着,为自己没有见到过魔法找着借口。 “或许真的有可能是这样”,诺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鼓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说道:“等到你们长大了可以去各地看看。我和你爸爸刚离开岛上时,可是飞去过不少地方,说不定你们会在某个角落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的。”
“你会的”,林凌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约定一般的又转头看向了妹妹林诺:“到时候妹妹和我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寻找魔法,寻找被埋藏起来的历史和传奇。”
“嘶嘶,你们一定会找到的”,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让楚梦以为她又睡着了的查尔斯竟然在这时也开口了,“毕竟连我作为一条盲蛇没有翅膀都飞上了天空,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虽然是在爸爸背上”,林凌哪怕在这时候也不忘补充一句,让查尔斯有些不满的把自己盘了起来,又爬到了一旁,而在场的成年猫头鹰都笑出了声。 其中以白城笑的最凶,甚至抖掉了自己的几根羽毛,楚梦这时也看出白城里边的绒羽其实都还是白色的。 一根白色的羽毛打着旋儿飘落到中间的炭火上空,嗤啦一声燃成了一个小小的火苗,而林凌的视线也飘到那簇火苗中,发现自己好像在一晃而过的火苗中看到了什么本不应该属于这里的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