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家老太爷赶忙解释道:“秀珍自从嫁到焦家来,我总感觉愧对她,为了弥补一下她就让她当了家。焦家祖传榨油生意,听说开封出了一种机器可以提高榨油率,所以我就派她去开封瞧瞧,若是合适也买一台回来。”
杜衡捊着胡须听完后又问了一句:“她一个人去的吗?”
焦家老太爷摆手说道:“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去我怎么放心呢,我家二小子仲文和从小带她长大的先生三个人去的,应该是最近几天就会回来了。老爷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杜衡一听还有一个从小带秀珍长大的先生同行,就略微地放下了心,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从小带她的先生可靠吗?”
焦家老太爷说道:“可靠,那先生可是陵高县响当当的人物,祖上在金朝可是出过“一门三状元”的,他自己也是参加过会试,中过会元的人!”
“什么?谁?”
杜衡如遇重击般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色刹白地问道。 “大人,你认识丁尔康吗?”
焦家老太爷没有想到杜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丁尔康,那先生的名字是丁尔康吗?”
杜衡没有回答焦家老太爷提问,他紧紧盯着焦家老太爷的脸又接着问道。 “嗯,先生的名字是丁尔康没错!”
焦家老太爷回答道。 “丁尔康、丁尔康,十几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如今听来依然是那么的……那么地揪心!”
猝不及防之下杜衡竟然听到了丁尔康的消息,他本以为这个名字将永远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从当时他做出那个决定的一瞬间,杜衡就用皮擦永远擦掉了“丁尔康”三个字。 如今猛然间听到这三个字,杜衡就仿佛受惊吓的小鸟,扑哧着翅膀就想躲起来,躲到个没有“丁尔康”的地方去。 他内心还是有些害怕丁尔康的,虽然当时杜衡出手相害一点也没有心软。 这时师爷手里端着茶盘进来了,他发现了杜衡的异样忙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衡面色惨白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他顺手端起了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茶,喝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莫名其妙的师爷只好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焦家老太爷,焦家老太爷无辜地耸了耸肩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提了先生名字叫丁尔康后大人就成了这个样子。”
师爷听了这句话也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他自从给杜衡当师爷以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丁尔康这个名字,师爷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杜衡。 当年那件事情杜衡和父亲两个人做得是“人不知鬼不觉”,除了他俩和文寡妇,就连陈侍郎也不太清楚实情。 事情过去以后杜衡就把“丁尔康”三个字从自己的记忆里封存了,时间一长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干过这么卑鄙的一件事情。 看来杜衡的内心还是有事非观念的,他准备把它忘掉就像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干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