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走沈一石、沈四亭,陈海不敢休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
“大姐,这本是澎湖一战俘获的徐维学部下人名单,这本鱼鳞册记录三年后授予徐部人员土地,这本册子是记录徐部犯罪者和表扬者,包括不限于反叛、斗殴、调戏女兵、勤劳干活等种种行为。”“辛苦你了三丫子。”
陈海简单翻了翻,“条条上面都有的名字,什么张狗三、李狗四、牛五二.....这些人是徐部的披甲战兵吧。”
陈禄点头:“确系徐部老贼兵,很难管,全是刺头,有威望,常常带人闹事。到后来要反叛攻鹰仔城,全部杀光,徐部的人才安生。”
陈海颔首,两三年前还是官家小姐温室花朵,现在杀伐果断毫无犹豫,百来条人命说杀就杀。被野人教育过的陈禄,已经是究极形态。 “我们要深以为戒,到后面要把当过兵杀过人的单独拎出来,有威望有人气的也得拎出来。”
陈海说道。
“金厦那批呢?有闹出乱子吗?”“金厦的百姓很安分,近几批送来的大多安分,刺头也就那么几个,处理掉便没事了。名单正在统计,因为是福建移民一部分,所以是合账。”
陈禄开口:“大姐,俺现在深感人手不足,扩编可以吗?”
陈海反问:“你打算扩编多少?咱们现在是几千近万的姐妹,别闹出没粮食吃没钱花的尴尬窘境。”
陈禄道:“随着人事部奴隶的数目激增,俺预感人员全部转移到位,岛上的人数目将超十万。以目前留在岛上充当预备队的三四千姐妹来看,要是十万奴隶闹事,难以弹压。”
“所以俺需要扩充三千人。”
“细数长流,慢慢扩充,别一步到位。”
陈海说道,“今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一下子增加三千人,公司就乱套了。”
“正好,借着扩编适当裁剪一下,调整一下。听二沈说徐海的核心兵力不过万余人,他能南北官军一齐锤;我陈海姐妹近万,数十条大海船,兵力反倒捉襟见肘,这不正常。”
“新加入的姐妹送去澎湖,由华梅妹妹训练?”
陈禄问道。
“去澎湖再回来,来回折返浪费时间,还是在大员练吧。”说完,陈海看着陈禄,陈禄看着陈海。 四目相对,尴尬尽在不言中。 “在大员岛谁来负责训练?”
陈海道:“我没有精力,三丫子你来负责吧。”
陈禄热情表示:我就算是牲口,也不是你这么个用法啊混蛋! “抱歉大姐,在大陆停止输送人口前,我没有精力负责。”
“那送到澎湖由华梅练?”
“俺没意见..........” “我估计华梅有意见,她现在也挺忙,估计没少骂我。”
“那暂时搁置?”
“先搁置吧,说说粮食的事情,你有什么意见?”
陈禄开口,满嘴的封建守旧统治者高高在上。 “俺没有什么意见,俺认为这是用收税就能解决的事情,大姐你保护俺们,给俺们地种,给俺们饭吃,不让俺们饿死,不让俺们成男人的玩具,俺们给大姐纳粮当差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俺们就该给大姐纳税!复杂的俺不会,但十税一、二十税一俺没问题。这是俺的意见。”
陈禄的话让陈海犹如生吃苦瓜,满嘴苦涩,满脸苦笑。 此情此景,让陈海想起上一世的若曦,现代的白骨精啊,不停保留着现代的意识,但骨子里已经是封建的了,不然就不会说出“狗奴才敢拦着我”的话了。 陈海觉得自己就是若曦,一个人有毛用?再坚持能坚持多久?身边亲近的像陈禄这样人,别的不显,遇到事情“天地万物养一人乃天道”的理念能让自己坚持多久?现代人的思维理念能坚持多久? 来了三四年,例假没停歇过,未来肯定不会停的。血这般流下去,脑子里还有几分男子雄性? 尤其陈海并非圣人,为自己能好过,不惜贩毒、贩人、走私;为自己的好色,女警、女兵、白领、教师、学生、女星哪个不睡。 用整个国家的财富养自己,整个国家的美女供自己睡,还保证原装进口没人碰过,美滋滋啊! 洪秀全当年不也这样想的。 通古斯野猪皮皇帝那般骄奢淫逸,岂会不喜? 陈海这种货色能坚持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若曦是拧巴的,陈海又何尝不拧巴?她太拧巴! “呼.......三丫子,话不能这样说,将心比心,没有应不应该.........你这样想,我要是皇帝,不学其他,就学他嘉靖,拿姐妹们处女血当药引子,炼丹求我一人长生,换你们几千近万人痛苦死去.........那时的你,还会说出这种话吗?还让我这个大姐吗?”
陈禄嬉笑着摇头:“大姐叫俺说自己看法,俺说了,俺总不能瞒着大姐骗大姐吧。”
陈海扶额无奈:“你的意见我驳回,咱们是公司,该用商业的行为来解决。”
“大姐,你说是公司,那俺还有问题,淡东镇自耕农的地是俺们分的,那这些百姓是不是公司的一员?俺代换一下,大姐您是皇帝,自耕农和俺们就是大小官员了,哪有不纳粮要皇帝出钱买的?这难道是俸禄?”
“你就当是俸禄吧。”
陈海越发觉得当初成立公司,是下了一步很臭很臭的臭棋。 “我决定了,购买百姓手中粮食。大陆的粮价是多少?手头还能拿出多少钱?”
“粮价在每石五钱银子上下,现银的话能拿出一万两吧。”
“也就是两万石粮食,算上福建的十万石,一共十二万石,一千八百万斤...........不够啊。”
“大姐,其实购粮俺们不用付现银。”
当局者迷,陈禄开口提醒。
但陈海没懂:“赊账?”“并非赊账,以物易物。”
陈禄解释道:“给了银子,在大员岛上能买东西吗?”
陈海点头:“可以,但我们能拿什么来换?”
“食盐。”
陈禄说道。
陈海没有细问是煮盐还是晒盐。 “产能够?”“让徐部的人在鸡笼海滩上架大锅煮,又烧了点陶罐,一起煮,木头不要钱,管够。”
“俺控制产量,一天能吃多少盐,一年能吃多少盐。”
陈海想了想,补充道:“可以由他们提想要的,只要不过分,都可以记录上,到时从陆上买。”
“要是这样,俺估计全是耕牛,还是老实的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