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说：“死亡时间是7月6日凌晨两点到三点。”
柳贤问：“最近有可疑人物进出过学校吗？”
许素说没有，“这学校出过一些事，进出管理是比较严格的，监控也安装得多。凶手，多半是学校里面的人。”
柳贤问：“现场血迹多吗？”
“不多，”许素有些犹豫，“不过，也可能她的血是被人喝了。”
“还有一点，我们没向外公布。王乐儿腹部的伤口上有缝合的针脚。”
马朵朵问：“她的伤口被人缝起来了？”
“是缝起来过，后来线又被拆了。”
许素说完，抬头看两人。大家脸上都是同样的困惑表情。 马朵朵问：“池塘那一片有监控没？”
“没有，但是每天去那的人也不少。谁要背着一个尸体去哪里，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这时队员已经把发现尸体的保洁阿姨带来了。 胖胖的保洁阿姨被吓坏了，话就特别多起来：“那个小妹子就那样躺在池塘边啊，哎呀，手就那么摊开，眼珠子都没有咯，我还以为戴的墨镜子。 “唉呀，衣服都拉到胸口咯，肚子上一片红我还以为盖的红布。太造孽咯。”
柳贤问：“你每天都去打扫池塘吗？”
“哪个天天打扫咯，一个星期打扫两回就差不多咯。哎呀，我那天该不要去的。小妹子死得那么惨，会不会变鬼哦？”
马朵朵有意无意地靠近阿姨一点，只闻到一股汗味儿。 她突然想起承清是半神半魔，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魔的臭味儿。 柳贤又问：“池塘那附近都是你一个人负责的吗？”
保洁阿姨说：“可不是，那么大一片地方。不过我不负责池塘里面，捞叶子捞垃圾是他们保安的事情。”
保洁阿姨被请走了。 许素说：“接下来是5号晚上和王乐儿聚餐的学生。他们是最后看到王乐儿活着的人。”
学生一共有四名，三男两女。其中一对情侣，聚餐完就去酒店了，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学校，有不在场证明。 另一名女生饭还没吃完，家里有急事，被叫回了家，也有不在场证明。 剩下的两名男生分别叫曹达和丁元和，是同一个寝室的。他们俩是最后和王乐儿在一起的人。 曹达身材高大，没等许素开始问，就主动说：“没错，聚完餐我和王乐儿一起走的，因为我打算给她表白。但是她拒绝我了，我就自己走了。”
马朵朵瞅了他一眼。曹达大声说：“我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才走的。”
“然后你到哪去了？”
曹达犹豫了一下：“被她拒绝后我很难过，在街上逛了很久，还到河边坐了几个小时才回家。”
许素说：“6号你也没有到学校来？”
曹达点点头：“我睡过头了，就干脆翘课了。”
许素说：“你上次给我们队员的路线，他们没有在随路的监控中发现你，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曹达叹气，似乎很无奈：“我说了，我走过哪些路我也记不清了啊。”
“你这么难过的吗？”
许素问：“可是你好几个同学都说，你经常换女朋友。”
曹达烦躁地来回摸了几把自己的寸头，加重声音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乐儿。”
环视了一遍屋里的人，他猛地站起来：“我经常换女朋友怎么了？这又不代表我会杀人。我就不喜欢你们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曹达被队员拉出去后，许素问柳贤：“你觉得怎么样？”
柳贤问：“他后来进过学校吗？”
许素说：“零点的时候，有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带着棒球帽的男生进来过，但是没看到脸。那人把帽子戴得很低。”
许素的语气有些兴奋，“那个帽子是学校篮球队的帽子，曹达也是篮球队的，他却说他的帽子找不到了。”
“这可能是真的。”
柳贤淡淡地说，“还有一个学生呢？”
最后一个学生是丁元和，长得瘦小，胳膊比马朵朵的粗不了多少。 他说他聚餐完后，所有的人都走了，他看到王乐儿和曹达一起离开，然后自己回了寝室。 但是寝室里的另外两名同学一同参加学校活动去了，他们那栋楼的监控又刚好坏了，所以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丁元和说完，双手放在双膝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柳贤却问了一个看似不想关的问题：“你们宿舍的监控什么时候坏的？”
丁元和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大概就是上上个星期。他走了之后，柳贤又问了许素同样的问题，总算得到了确定的日期，正是五名女性自燃身亡的日子，也是薛清之假死的日子。 马朵朵拉过柳贤，在他耳边轻声说：“承清是半神半魔，不知道他过来这边需不需要附身呢。”
柳贤点点头，不过，男生寝室的监控刚好那一天坏，紧接着学校又发生命案，被害者内脏缺失，眼珠被挖，要说都是碰巧，那未免也太巧了。 柳贤问许素打算怎么办。 许素说：“按流程办吧，就算是魔，不是也得附身到人的身上。我怀疑是曹达，想把他带回去问问。”
柳贤说：“如果是曹达，他在外面就可以把王乐儿杀了，没必要先送她回学校。”
许素坚持：“万一他像他说的那样在外面闲逛，逛着逛着起了杀心。”
“那王乐儿在哪呢？难道王乐儿一直没回寝室，就是在等着曹达回来杀自己吗？”
许素沉默一会儿，有些泄气，“那你认为呢？”
柳贤说：“我认为凶手是当时就在学校里的人。王乐儿一回学校就被他控制住了。”
“可是尸体是6号上午十点过才被发现的。早上池塘附近有跑步和晨读的人，他们都没有看到尸体。也没有人能大白天的扛着尸体到池塘吧？”
马朵朵说：“6号凌晨到十点这段时间，凶手把王乐儿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呢？”
“去池塘看看吧。”
一行人往池塘走去。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男人推着一辆小车从他们身边走过，小车上堆着修剪绿植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