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挖土，轻声说： “柳贤，你记得我们去明辉酒店的时候，那只罗刹鸟？”
柳贤蹲在她身边，看到她流下的泪把脸上的泥印子冲开了。 “罗刹鸟我只知道一个地方有，地府的五官王。”
柳贤把着她的肩膀，拉着她靠向自己。 “我也不想伤害唐，但是我要是不吸灵力的话，根本打不过五官王。”
柳贤轻轻拍着她。马朵朵哭了一阵平静下来：“吸都吸了，不想了。你刚才说有案子吗？”
扭扭捏捏，根本不像她。 “你记得拍卖行的乔修吗？”
柳贤二人来到拍卖行，乔修从差不多占了房间一半面积的办公桌后走出来，伸出小胖手和他们轮流握手，喋喋不休地寒暄了半个小时， 两人没有打断他，心不在焉地听他念完，终于说起正事来。 “上个月我们拍卖行丢了一件拍卖品，是一个山羊头。”
“山羊头？”
虽然拍卖行什么东西都有，但一个山羊头有什么价值。 乔修解释说：“传说魔王撒旦常常会化作一只羊的形状，在女巫聚会的场所上，供众女巫来膜拜之用。这个山羊头是上个世纪在一个女巫的家里找到的。”
一听到女巫，马朵朵和柳贤对视了一眼，准备告辞。 乔修赶紧拦住了他们，“柳先生，你不能不管啊。偷山羊头的人杀人了。”
乔修慌慌张张地回到电脑前，找出一则新闻，调转屏幕给他们看。 这是一家不知名的小报纸，新闻是三周之前。 一名年轻男子被杀害，目击者说凶手是妖怪，身材高大，手臂和小腿上张着黑色的山羊毛，头也是山羊头。 新闻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背景是在一条小巷子里，光线昏暗，经过处理加强了曝光，但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隐约看到凶手头上张着两只弯曲的角。 角弯曲的角度和乔修提供的山羊角照片有些像。 “我们没敢说我们这里丢了一个山羊角。柳先生，我们想委托你们把羊角找回来。”
“这个羊角不一定就是你们的羊角啊。”
马朵朵还是不想参与这件案子。 乔修指着新闻上的一段话，慌慌张张地说：“你们看这段话。”
上面写着被害人的头被割了下来，现在还没有找到。 乔修又摊开羊角的资料，这个羊角的主人，就是那位女巫，杀害了二十多名年轻男性。最后都会砍下他们的头，把身体摆在床上，用山羊头和他们的身体连在一起，供她游戏。 马朵朵叹气，“这女巫后来怎么了？”
“被烧死了。”
乔修说。 “这么邪恶的东西，都有人买？”
乔修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传说有两种，一种是女巫给山羊头施法，二是这个山羊头就是恶魔的化身。”
马朵朵脑海里只有山羊懒洋洋嚼着草的画面。“肯定是女巫的法术啊。”
柳贤却说：“恶魔的形象有角，且脸部骨骼轮廓纤细，山羊很符合。如果女巫的传说是真的，山羊头里可能有恶鬼。乔先生，山羊头怎么失踪的？”
乔修拿起准备好的信封。 “山羊头是一个月前和其他几件拍卖品一起到我们这里的，因为还没有登记完，当天夜里都放在这里的小库房。这里面有失踪当晚的监控录像。”
马朵朵见柳贤接过了袋子，着急得喊道：“柳贤，你要接这个案子吗？万一又是女巫……” 柳贤问这个山羊头是临时决定采购的，还是早有计划。 乔修说确实谈了一段时间，但是知道是只有他们高层的几个人，谈的时候也没有明确就有山羊头，只是后来价格合适就一起采购回来了。 柳贤问拍卖行的安保怎么样。 乔修说有一套安保系统，但是当晚警报并没有响过。不过这里平时也不放值钱的东西，大家对密码也都马马虎虎的。 他见柳贤问了这么多问题，是准备接这个案子了，非常高兴，马上让财务把定金支付给柳贤，让柳贤还有想问的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最后叮嘱说： “柳先生，有一点，这件事情事关我们拍卖行的生存，你不能报警。”
走到外面，柳贤才说：“如果是女巫也是外面来的女巫。薛玲她们家受到了重创，这外来的女巫如果被她们知道了，加入她们家。她们家又会死灰复燃。”
马朵朵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回到家里，柳贤看了视频监控。 小库房里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屋里一直开着灯。前半夜平安无事，时间刚过零点，镜头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男人。 柳贤赶紧按了暂停键。 男人身材魁梧，上身的肌肉清晰可见，长着一个山羊头，小臂和小腿上像是穿戴的皮套，都是杂乱的毛。他站在屋子中间，正在朝外面走去。 这个男人的样子和新闻上照片的凶手很像，怪不得乔修那么紧张。 仔细一看，之前一直关着的箱子有一个的盖子已经打开了，丢在一边。 柳贤一帧一帧地看过去，只看得到画面黑了一秒不到，男人就突然出现了。 “恶鬼也没这速度啊。”
马朵朵说。 柳贤想了想，把视频发给了苏乐，让他帮忙看看视频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然后搜索起网上的新闻来。 不同网站的新闻都和乔修给他们看的那篇差不多，现在的新闻嘛，本来就转载来转载去。 新闻上能给出的真实讯息少得可怜，只能一并拜托苏乐查一下。 苏乐很快回信来说视频被人剪切了两分钟左右，但是案子他查不到。苏乐发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柳贤先给乔修打电话，问他视频监控是谁在负责。 乔修说是保安队，虽然派的人有人专门负责，但是监控室谁都可以进出。更别说羊角到了之后还放了两天，发现不见了才去看的视频。能动手脚的人太多了。 柳贤问最近拍卖行有没有人员变动。 乔修说要问过才能知道。 柳贤本来只想要保安队和最近变动的人员档案，想了想，干脆让乔修把拍卖行所有的人员档案都发一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