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这些,张广纶就看见远处有一盏盏的灯光亮起,看方向,正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的。果然,没多久,这群举着灯光的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哥!”
,人群中,一个女子顿时哭出了声来。“小妹。”
张广纶想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你们快点把我哥放下来啊!”
张若晓哭泣道。一群衙差倒也不敢怠慢,他们做这些事情原本就是瞒着知府的,现在就连饶州郡公府的世子也开口了,谁还敢如此对待张广纶,不但如此,甚至于还有人端来了一壶水,让张广纶小心翼翼地喝下。“张公子,小心些!”
衙役很是小心,说起来他们也是郁闷,让他们这些人教训张广纶的是世子赵信,现在要他们把张广纶放出来的也是赵信,幸好没让他们对张广纶赔礼道歉,取得张广纶的原谅。否则他们这些脸都丢尽了。张广纶喝了一大壶水,精神瞬间好了许多。在张若晓的搀扶之下,张广纶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再过片刻,便可以独立行走了。看着这些衙役对待张若晓的态度,张广纶心中顿时沉了下去。他能看出其中某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哥,父亲走了!”
刚走出监狱大门,张广纶还没来得及适应外面的阳光。张若晓便再也控制不住,蹲在了地面之上,无语哽咽。张广纶也沉寂了下去,他还没能完全适应眼下这个身份的转化,对于这具身体的父亲,他毕竟不熟,也说不上多少感情,只是看见张若晓的模样,她就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此刻她会不会也是这么的伤心?张广纶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的低落。“回去吧!”
好不容易劝住痛哭流涕的小妹,张广纶强忍住悲痛说道。张若晓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张广纶注意到此刻这个小妹的眼珠早已涨的通红,眼珠子却凹了进去。原本合体的衣服却像是挂在了身上。不过短短三天时间,张若晓就已经瘦了一圈。衙役并没有送两兄妹回去,这更让张广纶感觉到心中那个猜测就是事实。两人一路无语,原本不过短短的两里路程却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街道之上已经有不少的人认出了这对可怜的兄妹,但是却没人敢上前出声安慰。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家脸面,居然发现有两个赵信的护卫守候在自己家店面前,见到张广纶回来,其中一个护卫就走到了张若晓的面前,“既然那个废物回来了,你就跟我走吧,世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
张广纶明知故问,一路过来,他自己能轻易地看出,他之所以能被放出来,是张若晓答应了赵信那个畜生,愿意以身饲虎,而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提出了唯一的要求,那就是希望赵信能把自己放出来,那些衙役之所以会给自己一壶水,大概是担心自己妹妹在赵信那得宠的缘故,但是出来又不继续相送,那却是不大看好这些。自己和小妹一路走过来,小妹却一直不发一言,大概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缘故。任何一点细小的行动,却都反映出了极为明显的人情世故。果然,其中一个护卫就喝道,“既然你这个废物已经回来了,那就好好守好你的米铺,而这,你还要好好感谢你的妹妹,是她在世子面前求情,才换回了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凭借你阴谋刺杀世子,这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张广纶看向了张若晓,只见到对方面色一片惨败。饶州城谁不知道,凡是被世子赵信看上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人能逃离他的手掌心,更主要的是还要传言,在赵信将这女子玩腻了之后,而这期限最多不过一个月,便会赏赐给他的属下,他的属下再玩腻了,那就会被卖入到城中的青楼,如有不从,或者是这女子自杀,赵信就会将女子的家人屠杀一空。张若晓知道得不错,不过也有例外,其中就有一个叫做吴竹茵的女子,一直跟随在赵信身边三年,却还是得到他的宠幸。张广纶死死地捏紧了拳头,他前世就是个特警,甚至于可以说是那支部队中的兵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倒也时常忍受这样的屈辱,虽然内心的怒火早就已经燃烧到了胸膛,可是此刻他还是不得不强自压制下来。“两位大哥,家父刚故,就让小妹陪同草民一起祭拜一番,让老人落土为安。”
一边说,一边想要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只是他刚刚从监狱出来,身上哪里还有东西。“废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那护卫脾气倒是极为暴躁就要拉开张广纶,去扯张若晓。张广纶装作一番弱不禁风的模样,直接倒在了地上,嘴中却没有听,“既然你们都知道世子已经看上了我小妹,在世子没有碰到我小妹之前,你们也敢碰她?”
护卫原本已经快接触到了张若晓的的手悠然缩回,他可知道赵信不介意把他玩过的女人赏赐给他们这些人,但是如果被他知道有人在他没有碰那女人之前,就有其他人碰了,那就是轻则剁手,重则……没有重则了,人已经死了。“张小姐,跟我们走吧,否则你哥就……”护卫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如果我是你,现在我坚决不会对这个在你眼中的废物动手。”
张广纶却是不慌不忙,站了起来,继续挡住了张若晓,“我妹妹这么漂亮,至少在现在,世子很喜欢她,难道你就不怕我妹妹稍后在世子面前说上你几句坏话,或者直接就说你碰了她,你说到时候世子是相信我妹妹呢,还是相信你。”
张若晓眼神之中突然多了一丝活色。似乎感觉到有自己的哥哥站在前面,那自己就什么都不怕。护卫眼神中立即充满了恐惧,虽然他坚信世子会更相信自己,但是这事情谁敢保证?“你说怎么办吧!”
护卫终于不复之前的嚣张。“让我妹妹再去见我父亲最后一眼,等到天黑之前,我让你们带走我小妹!”
张广纶坚定地说道。张若晓的身躯一抖,灵魂瞬间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刚刚还是想太多了。是啊,自己不是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吗,自己的哥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伙计而已,哪里能有什么办法带自己安全地离开。